敢直呼金子男人婆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金子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她冷哼一声,直接将包裹礽在一旁,在白子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速拔剑刺向白子墨:“我倒是谁,原来是投靠老皇帝的娘娘腔啊!”
    白子墨早就料到金子会拔剑,他用力一牵马绳,马儿扬起四蹄,避开了金子的剑法。
    白子墨一身青色的长衫,手上捧着他最宝贝的玉笛,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金子,冷哼一声道:“男人婆,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你们冬翎的皇帝来求本公子。本公子才答应助他一臂之力!”
    金子脚尖点地,凌厉的剑气冲着白子墨的胯下而去:“那你帮北疆王办事,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北疆王的王位也堪忧了?莫非这天下只有你们白城介入才能运转了?”
    白子墨两腿用力,一个飞跃。一只脚尖点在马鞍上,另一只脚则点在金子的剑上:“政治合作,白城自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利益!怎么,又碍着你男人婆什么事了吗?”
    金子手腕翻转。剑尖旋转起来,好像一只开动的电钻般,直直地朝着白子墨的脚底刺去:“北疆王几次算计主子,就是和我过不去!娘娘腔,你要是再坏我的事,休怪我不客气!”
    金子的剑术很高超,这么一转,白子墨的脚就无法再立在她的剑上了,他只能点在马鞍上,倒退几步。
    金子的剑毫不客气地砍下了他一整个马鞍,白子墨看着金子冷漠的脸庞,咬牙道:“粗鲁,野蛮!”
    金子冷哼一声,将剑收了起来:“这回看你只是给了皇帝几个不顶用的武器,皇妃不和你计较,我也暂且放过你了,下一回,你要是还敢帮着外人,那我的拳头可就不听话了,你知道的。我一旦出手,没有十天半个月,你休想睁开眼睛!哼!”
    金子朝白子墨挥了挥刚劲有力的拳头,白子墨落在地上。看着金子气恼道:“你别嚣张,等本公子修养好了,定要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然后让你跪下来求本公子饶恕你!”
    金子一手提着八个包裹,一手赶着马车往马厩走,同时不忘回头损一把白子墨:“哎哟,我好怕怕哦!你要是不来,可别怪我先打你!皇妃虽然说要剑下留鸟,可没说拳下留鸟,娘娘腔,你可小心着点!”
    说完这话,金子就赶着马车走了。
    白子墨站在客栈门口。被金子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紧紧握着玉笛冲着金子的背影怒吼:“你这个野蛮又粗鲁的死男人婆,你信不信本公子,本公子……”
    本来白子墨也打算学着金子的样子。说两句又荤又能把人气个半死的话,可是最后他还是挣扎着放弃了。
    白城的护卫上前问道:“少主,这个女人这么狂妄,之前又重伤少主,要不要属下们用点计谋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白子墨却是转身就用玉笛狠狠敲了护卫们的头:“你们是想说本少主打不过她吗?”
    护卫们被打得头晕眼花,连忙跪下求饶:“少主息怒,属下们不是这个意思!”
    白子墨冷哼一声道:“要教训,本公子自己不会教训吗?你们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本公子要她跪下朝本公子磕头!”
    护卫们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为什么他们觉得少主不像在愤怒,反而更像是在兴奋?
    果然就看到白子墨本来气得铁青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他看着金子的方向,勾了勾唇角道:“外人……”
    他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脸上绽放了一个难以掩饰的笑容:“你说他们是外人,是不是就是在告诉本公子,你把本公子当成自己人?”
    白子墨似乎从自己的幻想中找回了很大的自信,他将玉笛横在身前,笑得花枝乱颤:“本公子就知道你也难以抵挡本公子的魅力!哈哈哈……”
    他笑得欢快。身后的一众护卫听得毛骨悚然,纷纷低垂着头不敢看白子墨。
    白子墨心里一高兴,就打算吹两首曲子开心一下,结果一动,手腕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该死的欧阳晓晓,她的银针怎么那么厉害,本公子都喝了那么多药,怎么还不见好!”
    他转头看向一众眼观鼻,鼻观心的护卫,恼怒道:“本公子不是让你们好好调查欧阳晓晓吗?她的医术究竟是从何而来?”
    护卫们立即跪在地上道:“属下们查不出来,只知道她好像是活过来以后就突然性情大变了,其他的一概没有踪迹可查!”
    白子墨勃然大怒:“饭桶!全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护卫们怕白子墨又敲自己的脑袋。连忙补充道:“属下们怀疑是有人故意抹去了她之前的痕迹!”
    这么一说,白子墨倒是冷静下来了,他捏着玉笛,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玉笛道:“如果是瑞天凌。那你们查不出来也无妨!反正北疆路途遥远,这一路,有的是办法探查欧阳晓晓的秘密!”
    说着,白子墨便转身也朝着客栈而去,护卫们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少主,最好的客房已经被凌皇他们霸占了,咱们……”
    他们知道白子墨每逢有事外出,要住的都是最好的,这一回没了最好的客房,少不了又得被他敲一顿脑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子墨并没有因为这事发怒,反而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那就准备几个干净的厢房。另外,把本公子的厢房安排在男人婆的旁边!”
    护卫们吃了一惊,有一个不懂事的护卫脱口而出:“不可啊,少主!男人婆住的可是二等厢房。少主可是白城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住那样简陋的厢房呢?”
    白子墨抬手就是一顿狂敲,敲得那护卫的脑袋都快凹进去一条:“你没听到本公子手好了就要教训她的话吗?既然要教训她,当然是要住得近。方便观察才行啊,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们都跟了本公子那么久了,平时就不会多读几本书吗?”
    那护卫连连点头,白子墨终于不再敲他脑袋。护卫刚刚缓过一口气,白子墨突然想到了什么,扑上去又是一顿狂敲:“还有,谁允许你叫她男人婆了?她哪里像个男人婆了?”
    护卫一边可怜兮兮地抱着脑袋,一边欲哭无泪地看着白子墨,心想,不是少主您自己一口一个男人婆地称呼她吗,属下不过是顺着您的心意,跟着叫罢了!
    然而这话护卫是怎么都不敢再说出口的,因为一说,肯定会引来一场疾风暴雨般的狂敲,所以他只能一个劲地说自己说自己撇嘴,说错了话。
    白子墨这才缓和了情绪,放过了他,他理了理自己俊秀儒雅的青衫,朝身后的护卫看去。
    护卫们两腿一哆嗦,都下意识地垂下眸子,不敢看最近脾气古怪的白城少主。
    白子墨恨铁而不钢地怒骂道:“还不把本公子的东西拿进去?难道要本公子在这里看星星和月亮吗?”
    护卫们连连应声,几个人手脚麻利地将行李拎进客栈,照常理,白子墨应该走在最前头,可今天他偏偏是落在最后。
    等牵马的护卫路过他时,白子墨咳嗽两声道:“本公子的马鞍坏了,得去准备个新马鞍,你把马给本公子吧!”
    护卫吃了一惊,白子墨平常可从来不会自己牵马,但白子墨吩咐了,他只能听从。
    然而白子墨却是牵着马,欢天喜地地朝马厩去了,护卫立即提醒道:“少主,马厩里没有马鞍,马鞍应该在前面的铁铺里能买到……”
    白子墨冷着脸转身怒吼:“本公子不知道吗?要你说?你是想说你比本公子聪明吗?”
    护卫连连摆手,白子墨冷哼一声道:“本公子是见马儿一直未休息,让它先吃饱再去买马鞍!愚蠢的家伙!”
    说着白子墨就屁颠屁颠地朝着马厩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