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怕的位置,以及碎了一地的茶壶,就说明是人为的。
    朝颜此时已经不省人事,自然不能回答他。
    银释抱起朝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给朝颜换了一身衣服,又开了暖气,让室内温度快点升上来。
    看着主子面色如此苍白,手上拿着温热的湿巾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擦拭干净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让他紧张的不得了。
    他又试了试朝颜的体温,依旧冷如寒冰,视线再次望向他的脸,“主子,你醒醒。”
    遮阳庄是一座比较老的宅子,安全措施一点都不完善,一个护院家丁都没有,连监控也没有,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来过。
    银释看着朝颜,他一直喜欢坐在六角亭里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主子昨天下午才醒,今天未亮,主子就去了六角凉亭,难道是和秦舒有关?
    银释心里猜测着,却不敢确定。
    厨房里熬着药,是朝颜每天都要喝的。
    他将药端来,温度刚好。
    给昏迷中的人喂药,是一件很大的工程。
    银释费了一个小时才将一小碗药喂进去。
    夜深人静
    窗外的寒风不停的叫嚣着,肆要将黑夜划开一道口子。
    朝颜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已经习惯黑夜的他,抬手就想掀开被子起床,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银释一直守在床边,看见朝颜掀开被子,就知道他醒了,急忙站起身去扶,“主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朝颜问:“现在几点?”嗓音有些低也很虚弱。
    银释看了一眼时间,道:“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我睡这么久。”朝颜借着银释得掺扶坐起来,胸口一阵阵的痛感,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想缓解一下痛感,“西岩那边有消息了吗?”
    银释道:“人还没找到,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这件事谁也没预料到。
    原本就是暗杀严霜的单子,只不过是由假变成真的,没想到会把傅廷煜给牵扯进去,还让他为此丢了命。
    朝颜顿了顿,想起秦舒的愤怒,他又道:“负责这次单子的人,是谁?”
    银释道:“是银月,她说都是按当初你说的去做的,只是没想到傅廷煜会和严霜一起,才会出现这样始料未及的结果。”
    朝颜冷笑:“始料未及?她是三岁小孩?”
    银释睁大眼睛,“主子,你的意思……???”
    朝颜只说了一句话:“赤沙组织不需要她这样假公济私的人。”
    朝颜这样说不是因为几年前,银月打伤秦舒并将她关进冷藏室,而是要从两个个月前那件事说起。
    之前银月触犯了朝颜的逆鳞,后来将功补过,去年才从分部调回来。
    两个月前
    朝颜在泡温泉时,因为精神疲惫在温泉里睡过去。
    中毒太深的他,无论是武力值还是听力都极速下降。
    视力也一直不好,如果不凑近看,根本就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银月偷偷溜进温泉池,借机靠近他。
    朝颜是冷情冷血的人,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重要和不重要。
    在银月靠近想吻他的时候,就被他用力推开。
    换作以前,银月还进入温泉池他就能发现。
    守着一个人太久了,银月不死心的表白,就连当初进入赤沙也是因为朝颜,不顾危险的去帮朝颜,十年青春全投入在赤沙和他身上。
    “主子,你可以我在一起试试。”
    朝颜听了,却道:“进入赤沙是你自愿,我没有强迫任何人。我也说过,在这里,不允许带有任何私人感情。”
    “是因为秦舒吗?”因为她,你才不愿意接受我是吗?”
    朝颜冷冷的道:“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会接受你。”
    银月离开后,朝颜以为她已经死心了,这件事也到此为止。
    只是没想到她报复心这么强。
    银释闻言想替银月求情,只是还未开口,就听见朝颜又说:“参与这件事的人,逐出赤沙。”
    银释这才明白,主子这次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知道了,主子。”
    朝颜:“订机票,去西岩。”
    “主子,你的身体状况根本就经不起劳累奔波,我已经按照你吩咐派人去找了,只是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秦舒派了那么多人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任何消息。”
    朝颜冷声道:“你也要违背我的命令?”
    银释低下头:“主子,属下不敢。”
    回江城一个星期后
    老夫人曾打电话过来,是时岩接的电话。
    四爷失踪后,就重新买了手机,卡号用的还是原来的。
    因为经常忙的时候,很多电话都是时岩接的。
    “老夫人,四爷正在忙,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好长时间没看见小煜了,让他今天回来吃晚饭。”
    “老夫人,四爷最近忙着四岩开发案,一时间没有时间回去。”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行吧,让他有空的时候,就带着一家三口回来吃饭。”
    “好的老夫人。”
    时岩挂了电话,长长吁了一口气。
    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四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时岩每天待在公司里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需要四爷决定签字盖章的,他一律带回晟园。
    书房里,灯火通明。
    秦舒坐在书桌前,处理着本该由男人处理的事。
    签名,她是模仿男人的笔迹写的。
    能赶写上去不让人怀疑,她也下了不少功夫。
    就连一直跟在四爷身后的时岩,也难辨真假。
    时岩站在一旁,将今天重大的事复述一遍。
    秦舒头也不抬的问:“有人怀疑吗?”
    “今天,三爷二爷问过四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季度的家族会议就在下个星期。”时岩道。
    秦舒签字的动作一顿,“家族会议?”
    时岩:“是的,少夫人,家族长辈,直系子弟都要参加。”
    秦舒皱起眉,家族会议,男人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时岩看着秦舒,也知道这次的事很难解决,等到那天,想瞒都瞒不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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