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皱着眉,放下药碗,接过溯影手里的糖果,剥开淡绿色的包装纸,将糖果放进嘴里。
    被浓黑药汁所清洗过的味蕾,很苦涩,糖果进入的瞬间,甜味瞬间在口腔里散开,渐渐将苦涩的味道掩盖。
    随着甜味在口腔里散开,眉峰缓缓舒展开。
    傅廷煜笔直的立在一旁,看着君黎喝药,然后吃糖果,不用问,也是因为中药太苦,所以才会吃糖。
    溯影拿着空碗,转身走出去。
    君黎一手拿起玻璃罐,一手拿起盖子,暼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傅廷煜,不紧不慢的将盖子扭紧。
    然后站起身,走到行李箱前,蹲下身,将玻璃罐放进去,再合上行李箱,动作温柔,像是怕弄碎了玻璃罐,洒了糖。
    傅廷煜漆黑的眸子盯着玻璃罐,直到被行李箱遮掩起来,像是很宝贝。
    他突然开口问:“她送的?”
    真不怪傅廷煜会这么问,还带着几分肯定。
    因为以前在山上,秦舒有递糖的习惯,就像男人之间递烟一样。
    只有她认为是朋友,才会递糖给对方。
    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嗯。”君黎淡淡应了一声,盖好行李箱后,他才站起来。
    预料之中的答案,傅廷煜并没有露出惊讶,他又问:“你以前认识她?”
    君黎转身看向他,笑了一下,笑容极浅:“认识或不认识,重要吗?”
    傅廷煜微眯着眸子,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不像寒萧,目的都写在脸上,就是想觊觎他的宝儿。
    而君黎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看淡红尘的样子。
    仿佛没什么东西是他能看重的。
    随即,他又暗自摇头。
    君黎有看重的,那就是宝儿。
    想到这里,男人眸色沉了沉,有些不悦。
    任何敢觊觎他宝儿的人,他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当然重要。”男人加重了语气。
    君黎浅笑:“有这时间,不如出去转一圈,说不定会有收获。”
    说完,迈步转身往外走。
    傅廷煜盯着君黎的背影看了一会,隐藏很深的一个人。
    他也迈步走过去。
    如其在酒店里干等着,不如出去转转,可能会有什么收获。
    傅廷煜和君黎分开出去的。
    车子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来启华时,就事先就准备好了。
    傅廷煜坐在车后座上,暼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夜落,发现他怀里抱着霸总。
    出来时,并没有注意到夜落把霸总一起带来了。
    但想到霸总这只猫不轻易和别人亲近,夜落和它相处时间最长,所以就让他一个人抱着。
    他收回视线,望向车窗外。
    车窗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
    霸总有几天没看见秦舒了,像是意识到秦舒出事了,有点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枕着夜落的手臂,墨绿色的眸子,瞪的溜圆。
    瞪的是夜落!!!
    至于为什么瞪他,因为上飞机到酒店那会,夜落有事把它忘了。
    所以它被关在宠物笼里很久,没差点憋死。
    夜落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一眼霸总,就看见那双好看的墨绿色的眸子,瞪的很大,知道它是在生气,不然也不会带它出来。
    霸总发现夜落看了它一眼,它龇了龇牙,露出尖锐的牙齿,亮晶晶的。
    对于霸总的示威,夜落直接无视,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它。
    霸总:“……”
    太小瞧了它!!!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因为昨晚的晚饭,她吃的并不多,所以到半夜就饿了。
    秦舒喝了一碗清淡的粥,胃里有了食欲,也不像昨晚那么难受。
    女佣将碗筷撤了。
    她站起身走到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花无言的,无论是院子外,还是房间内,都带着透着一股子淡雅。
    他喜穿淡颜色的衣服,所以,院子里的花,也大多数都是淡的颜色,白色居多。
    她昨天逛院子时就发现了。
    花无言今天一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她还等着他,带她去武场,和容烟比试。
    秦舒闲着无聊,就逛院子,看着一朵朵小白花,个个开的正盛,就像天空中的云朵一样,洁白的花瓣,在绿叶之间,相呼应。
    就在这时,花无言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提着精致的手提袋。
    看看秦舒在院子里赏花,他迈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手提袋递到她面前:“给你的。”
    秦舒看着面前突然伸出来的手提袋,抬眸疑惑的望向花无言,“这是什么?”
    花无言解释道:“糖果,你这两天不是没什么胃口吃饭,所以想着,你是不是想吃糖了。”
    因为在山上时,秦舒就经常说饭菜不合胃口,其实就是想吃糖了,让他们想办法带她下山去买糖。
    秦舒确实有点想念糖果的味道,只不过,吃饭没胃口不是因为想吃糖。
    不过,她还是笑着道了声:“谢了。”
    对于秦舒的见外,花无言也没去计较,而是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武场,不然去晚了,容烟还以为你怕了她。”
    “那就走吧。”秦舒接过糖果,跟着花无言走出院子。
    武场距离花庄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
    樊夏武场内
    秦舒和花无言走进来时,容烟已经到了,她身穿一套纯白色的武者服饰候在那里,一看就知道已经准备充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秦舒去换了一身武者服饰,一身纯黑色,她很适合穿黑色皮肤衬得更加白皙透亮,乌黑的发丝盘成丸子头,额角有几缕碎发。
    秦舒从试衣间走出来,径直走向武台中间,与容烟面对面站定。
    花无言立在台下,提醒道:“这次比试,点到为止,输了就要履行承诺。”
    花无言的声音不大,足以让武台上的两个人听的清楚明白。
    容烟做出备战的姿势,随时出手。
    秦舒笔直而立,淡定的看着面前的容烟,像是等着她先出手。
    樊夏武场外
    一辆纯黑色的玛莎拉蒂匀速行驶中。
    昨天一无所获,夜家兄弟也没有查到线索。
    今天,傅廷煜又坐车出来,一边等消息。
    就在这时,趴在夜落腿上睡觉的霸总,突然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眸子贼亮。
    它突然跳起来,两只前肢抵在车门上,不停的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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