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这还不是被他给气的!”柯丞相靠坐在椅上,眉间神色,有着说不出地惆怅,过了片刻,他坐直身子,看向柯子谦,道:“坊间有关凌无双和清风楼楼主暝夜之间的传言,你暗中着人再添上一把火,能把凌无双的名声gao得越不堪越好!”
    柯子谦点头,应道:“爹放心,孩儿一定将这件事给办好!”
    父子俩想要凭借谣言,使得皇家容不下凌无双,从而达到他们除去凌无双的目的。可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凌无双是那种为了别人一两句是非之语,而存活于世的人吗?
    宫中御书房,永嘉帝这会子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凌无双会和暝夜有着关联,收到最后一封捷报的同时,他亦收到密报,说暝夜在嵩山一战中,为了救凌无双差点连命都不要,且挥手间,就将大齐数十万大军摧毁,听到这个消息,令他心下震惊的无以复加。
    暝夜是谁?那可是众国都惧怕的暗夜帝王。
    就是这么个众国都忌惮的主,竟为了个有夫之妇,做到了那般境地,倘若凌无双一回到京城,他要是以凌无双不听从君命,攻打大齐治其抗旨之罪,暝夜怕是会在顷刻间,毁了整个京城,乃至轩辕万里山河。
    永嘉帝一想到这个可能,内心就惊慌不已。
    然而,他更恼怒凌无双失了妇德。
    身为鲁王妃,不知检点,与男子暗中暗中有染,着实丢尽了皇家颜面。
    “父皇,京中大街小巷对凌无双的传言越来越不堪入目,您如果不责令鲁王休弃她,恐怕有关她与清风楼楼主之间的风言风语,会传的更加难听。到时,咱们皇家的脸面,可就要丢尽了!”轩辕擎站在御案前,一字一句,与永嘉帝说着。
    一双邪魅的眸瞳中,溢出的光晕,甚是阴冷森寒。
    他要借这次机会,除掉她!
    暝夜有什么好的?见不得光的小人一个,放着他这个昔日夫君不选,非得和暝夜搅合到一起,这无形中是在凌辱他的自尊。轩辕擎心里的阴暗面,此时彰显得淋漓尽致。
    “休弃她?擎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一旦朕下旨责令老三休掉凌无双,你觉得咱们轩辕家的江山,还能再继续坐下去吗?”永嘉帝目光深邃,望着轩辕擎不赞成道。他是心里恼怒凌无双妇德败坏,失了体统,可要惩戒凌无双,甚至于摒除凌无双离开轩辕皇室,他是万万不能的。
    只要他前面旨意下放,后面引发出的后果,不用多想,就能想象得到。
    “那就任由她这么败坏轩辕皇室的脸面吗?”轩辕擎听了永嘉帝的话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永嘉帝道:“据朕所知,市井关于对鲁王妃和暝夜的传言,并非你说的那般难听。”言语到这,永嘉帝目光一凛,凝视着轩辕擎,接着道:“前几日,朕才对你说过,做事不要鲁莽,看来,你完全不把朕说的话当回事。”
    轩辕擎心猛地一提,垂眸怔愣片刻,方才抬起头,拱手对永嘉帝道:“父皇说与儿臣的话,儿臣时刻谨记在心里呢!”永嘉帝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朕会信你的话吗?朕对你的用心,你应该是知道的,而你对凌无双的心思,朕亦明白得很。”永嘉帝说着,从御案后站起身,走到轩辕擎面前,“既然已经错过,就没有必要再去多想,若是你再犯糊涂,即便他ri你成了储君,乃至登上九五之尊,你觉得你能坐的稳吗?”
    “儿臣知错!”轩辕擎经永嘉帝这么一说,立时认错道。
    “朕就再信你一次,若是你往后言行不一,看朕怎么惩治于你!”
    轩辕擎道:“儿臣不会令父皇再失望的!”永嘉帝注视着轩辕擎定定地看了会,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轩辕擎拱手拜别,转身出了御书房。
    “秦安!”永嘉帝坐回御案后的椅上,双手按在两侧太阳穴处揉了揉,“奴才在!”秦安推开御书房门,手握拂尘,躬身走到御案前。
    “椒房殿那边,最近可有什么事发生?”永嘉帝因鲁王被皇后责罚一事,已经多日没有去过椒房殿,每天处理完折子,习惯性地吩咐秦安摆驾椒房殿时,就会对如今的皇后心生不适来,因此,只好作罢。
    然,多年夫妻感情,说不牵挂皇后身上的伤,那是假的。
    秦安躬身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最近一切安好。”
    “没事就好。”永嘉帝翻开一道折子,细细阅览了遍,没有提起朱笔批阅,却是将折子一合,随手扔到了一边,恼怒道:“朕对于立哪位皇子为储君,态度还不明显吗?一个个的似是故意与朕作对,说什么齐王人品不佳,怀王人品贵重,让朕以轩辕社稷,黎民百姓为重,切勿感情用事!哼!好大的胆子,都学会对朕说教了!”
    秦安眼观鼻,鼻观心,躬身低头,默声不语。
    因为秦安心里明白,永嘉帝此刻,只不过是在他这个奴才面前发发牢骚罢了,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怀王做事优柔寡断,怎能担当得起大任?至于豫王,看似做事稳重,实则是个耐不下性子的。他们难道都眼瞎了不成?”永嘉帝因凌无双而生出的怒火,齐发泄到了朝中支持怀王为储君的大臣身上,“秦安,你说朕刚才说的话,对吗?”
    秦安道:“皇上英明!”
    “朕英明有什么用?朝中大臣有近乎一半拥立怀王为储君,朕想想就火冒三丈!”永嘉帝说着,大手一挥,御案上奏请立怀王为储君的数十道折子,瞬间零零乱乱地散落到了地板上,秦安被永嘉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额上冷汗直冒,骤时双膝跪地,说道:“皇上息怒,免得气坏了龙体!”语毕,慌忙埋头整理起地上散落的折子来。
    “朕息怒?看到那些折子,朕心中的怒火,怎能熄灭下来?你给朕将它们都烧了!”永嘉帝看着秦安手中整理好的一沓折子,命令道。
    “是!”秦安应声,手捧着折子,转身走到火盆置放处,蹲下了身。
    凌无双有着身孕,为了她的身体着想,静安候命令近百名兵士,由水路护着凌无双回京。父亲对子女的爱护与关怀,凌无双怎会拒绝?再说,她现在很想与她的傻大个分享她心中的这份喜悦,孩子,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一想到仍然是孩子的他,得知自己就要当爹爹时的憨傻情景,凌无双绝美容颜上的清冷表情,就变得柔和了不少。
    船顺着河流,已经行了近一天时间。这艘船不仅宽敞,且甚为舒适,她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望着京城方向的天际,红唇微启:“不知你在京中可好?很快,很快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听到我与你说的好消息,你会高兴的跳起来吧?”
    淡淡的语声,却蕴含着无尽的情愫。
    他定会喜悦,定会高兴的蹦跳起来,像孩童一般咧嘴乐呵。风儿吹拂,火红裙裾曼舞飞扬,凌无双收回视线,垂眸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天色渐阴,适时地下起了朦胧细雨,这雨或许是这残春最后一场雨了吧。淅淅沥沥,沾不湿人的衣衫,却使得周围的氛围染上了万种闲愁,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凌无双的好心情。烟雨空濛,船只依旧平稳地向前行进着。
    “主帅,外面下雨了,您还是回船舱里歇着吧!”护送凌无双回京的年轻将领,侍立在凌无双身后,拱手道。
    身形缓缓转过,凌无双淡笑道:“没事的,涂将军不必为本帅挂心!”
    她的笑容好美,好纯粹,这刻的她,与沙场上率领大军与敌征战时果决狠辣,有勇有谋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一袭火红裙衫,就宛若晴朗天际上漂浮着的云彩,飘飘渺渺地要堆起她那如红莲一般温煦而优雅的风姿。
    “可是主帅身子不适,若因淋雨吹冷风着凉,末将没法向副帅交代!”
    凌无双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神色认真,拱手对自己说话的男子,笑道:“本帅的身体好着呢!至于副帅面前,你不说,本帅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凌无双说完,轻浅一笑,视线投向了河岸边翠绿的山峦上。
    年轻将领没在坚持,他轻垂下双手,安静地侍立在凌无双身后。要说,刚才他看到的笑容美而纯粹,那么刚才她绽放出的那一笑,就似世间的一切万物,都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仅有幸福和喜悦,俗世烦扰,苦痛忧愁,全然没有。
    只因那笑容,把这一切不美好的感觉,皆承接于xiong,转换成了她心底飘溢出的缕缕幸福之芒。
    水径幽深,船只不急不缓徐徐前行着,年轻将领的视线,始终如一,无一刻偏移地注视着那抹火红的靓影。
    两岸青山翠绿,在烟雨中展现出的景致,仿佛浓的化不开的墨,正欲临一副巨大,精妙的山水,行进在这青山绿水间的船只,如同万种翠绿中的一点红,于这幅山水,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河水宛转,绕山而行,曲曲弯弯,到处都荡漾着清新怡人的美景。
    怎奈,年轻将军只是望着景中的仙子,于两岸美景视若无睹。
    强大,美丽,雍容,坚韧等等傲然美好的词汇,都集中在眼前女子的身上,能有这样的女子在身边相伴,哪怕瞬间就让他战死沙场,他都是甘愿的。
    呵呵!这只不过是他的奢想,宛如仙人般的她,岂容他这等凡夫俗子去亵渎。
    能远远看上她一眼,哪怕就一眼,他们这些尘世俗人,就已得到满足。专注的视线,缓缓收回,年轻将军敛住心神,锐利的眸子,留意着河水两岸山林间的动静。临行前,静安候吩咐他一定要谨防再有死士在回京途中出现。
    但凡发现死士,务必以性命保护主帅的安全。
    眼看着船只就要驶出青山之间,行进到通往京城的主干流河道中,就在这时,突地河面上飘来一缕缕冷香。凌无双骤时喝道:“涂将军,命兵士们快点捂住口鼻!”说完,凌无双全身心进入戒备状态。
    涂湛亦觉察出了周围气氛的冷凝,及隐约间嗅到冷香气息,忙催起内力,将浸入鼻间那浅浅的一缕清香,排除体外,转身对兵士们传达凌无双的命令。
    黑色的人影出现了,且一出来就是二、三十人,个个身形魁梧,一看就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他们人人手提利剑,由林中窜出,轻踏水面,向着凌无双站着的船只靠了过来。轩辕墨与曲老乘坐的船只,远远地跟在凌无双所乘的大船后面,他怕凌无双发现他。然,以他高深的武功修为,他一直全身心地关注着凌无双那艘船只上的动静。
    他不容许有任何危险,靠近他所钟爱的女人。
    “曲老,双儿她有危险!”未待音落,轩辕墨颀长的身形,已然踩踏着水面,以闪电之速,向着凌无双的船只飘了过去。
    “找死!”墨色身影刚一落到凌无双的船只甲板上,一声凛然冰寒的话语,自轩辕墨嘴中迸发而出。他震怒了,所有想要取她性命的歹人,他全部要铲尽,哪怕那幕后指使者,与他有莫大的渊源,他亦要除尽他们!“
    凌无双皱了皱眉,她没想到这人又一次挡在了她的身前。
    但这一刻,却不是她生气的时候。
    二人双双运转体内真气,齐朝接近船只的众黑衣人发出了极致掌风,那道道掌风,宛如数百,数千,数万只利剑,向着那些黑衣人周身刺了过去。
    惨叫声,坠河声,连连响起。这无疑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下场。
    突然,轩辕墨身形窜起,从空中擒住一名受了重伤的黑衣人,怎奈那黑衣人见自己被轩辕墨制服,下颔微动,顷刻间口鼻溢出黑血,气绝身亡,轩辕墨一气之下,将其丢在甲板上,随手扯开黑衣人的衣领,却没在其左肩处发现鹰样刺青。
    “这批刺客,不是死士!”轩辕墨站起身,掌风一扫,甲板上的黑衣人尸体,如重石一般,坠入到了河水中。凌无双单手负于身后,凝视着河面上漂浮着的具具黑衣人死尸,琢磨这批刺客到底是哪个派来刺杀她的。
    “不管他们幕后指使者是谁,一旦本上找出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轩辕墨双拳紧握,启开薄唇,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森然,“阁下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凌无双敛回心神,转身瞪了轩辕墨一眼,道:“本王妃的事,阁下还是少插手的好!”
    轩辕墨目光一闪,言语坚定道:“你是本上的女人,所以你的事,就是本上的事。”见凌无双欲出口反驳他的话,轩辕墨又道:“无论你说什么,这一世,乃至生生世世,本上只要你这一个女人,且誓死不会松开你的手!”
    说出这些话,他心里有着无比的舒畅,即便这些话,他不止一次在她耳边说过,但他就是想说。
    直到她在得知一切真相后,因想到他曾经说起的这些誓言,不会抛下他,转身离去。
    “阁下可知,嵩山一战,本王妃或许会因为阁下,陷入是非之中?”凌无双美眸上挑,看向那玉质莲花面具遮颜,气息华贵而不失霸气的墨衫男子。
    他怎么就这么无赖?明知与自己有杀母之仇,却还要纠缠于她,着实够无耻!
    “本上喜欢的女子,是不会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言闲语的!”轩辕墨知道自己在这次的嵩山一战中,所做出的举动,定会传出不少关于他和凌无双之间的闲言闲语出来,而高位上那人,多半还会因这件事,生出既惊又怒的情绪。
    哼!惊,要的就是他震惊!
    怒,他怒了,又能怎样?他敢出手对付她吗?
    借他十个胆子,谅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哼!本王妃讨厌狂妄自大,不知所谓的男子!本王妃此刻就可以告诉你,本王妃介意,而且很介意那些闲言闲语。本王妃不想因为那些闲言闲语,令本王妃的夫君脸面难堪,阁下听明白了吗?”凌无双走近轩辕墨一步,凝视着他柔情尽显的双目,接着道:“不要再用那种眼光注视本王妃,因为本王妃讨厌那样的目光。”他目中的柔情,一个不慎,就会将人的心魂吸入其中,她讨厌那种柔情满满的目光,在她心里,只有她的傻大个,对,只有他!谁都不能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凌无双嘴里的言语,听得轩辕墨心里一会甜蜜喜悦,一会醋味涌动。
    傻子就真的那么得你的心吗?若是你知道傻子就是我,而我亦是你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傻子,会愤然离去,还是于我的欺瞒加以原谅?“本上若是说,本上喜欢你,甚至爱着你这件事,被你的夫君知晓,他不仅不会生气,反而欣喜本上这么待你!你会信吗?”
    “荒谬!”凌无双懒得再与面前的男|人废话,转身,甩袖进入了船舱。
    她怕自个再与那无赖说下去,会动气手来,到时万一伤到她的宝贝,可就不好了。想着,凌无双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腹部。
    轩辕墨转身间,正好看到凌无双这一细微的动作,他唇角勾起一抹如莲般的笑容,身形窜起,向着自己和曲老的船只上跃了过去,“看顾好你们主帅,若是她出现个好歹,本上拿你们全部去喂鱼!”霸气凛然的话语,顺着风儿吹进了涂湛,及众兵士耳中。
    京中,齐王府。
    轩辕擎来来回回地在书房里走着,按照时间估算,他派出去的数十名暗卫,应该已经在水路上拦截住了凌无双,她会就此葬身河道吗?对此,轩辕擎心里没有一点把握,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违了永嘉帝的警告,对凌无双暗中出手了。
    关于京中大街小巷有染凌无双的谣言,是他着人散播的;凌无双在河道上遇到的那批刺客亦是他所派,由此可以看出,轩辕擎恨凌无双已经到了极点。
    “你说,本王这次的计划能成功吗?”轩辕擎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
    凌无双走水路,是他在军中的眼线,飞鸽传书给他的,所以他才会对凌无双回京未与大军同行走陆路,而选择走水路一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书房中,拱手道:“属下不知!”那女子的武功修为,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怕就是数百人一起上,也抵不过其一人之力,且清风楼楼主有可能还伴在那女子身边,主子派人前往行刺,欲取那女子的性命,无疑是以卵击石。但,这话他不能说。
    暗卫垂眸,回了句,抿嘴不再言语。
    轩辕擎眼中散发出的浅淡光芒,一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你不知,还是不敢?”暗卫听见轩辕擎的质问,立下单膝跪地,目光低垂,拱手道:“属下,属下……”
    良久,未见暗卫往下说,轩辕擎皱了皱眉,神色暗沉,走至书案后坐下。违心而来的话,他不想听,于是,摆手道:“你起来吧!”
    “是!”暗卫应了声,起身在原地站立好。
    “本王晓得这次的计划,多半功败垂成!然,不除去她,本王心中的愤怒没法子得到纾解。”轩辕擎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向来不喜在属下面前多说话,可今天他需要宣泄,否则,他怕自己会发狂,会不可抑止地冲入鲁王府,一剑了结掉那傻子!
    凌无双,他恨;那个得了他女人的傻子,他亦恨!
    浓浓的恨意,如杂草般地在他心里滋生成长着,若不尽快除尽这些杂草,他疯狂成魔,不无可能。
    而成魔的他,储君之位还会落在他的肩上吗?
    自是不会。
    父皇不会把轩辕家的祖宗基业,交到一个德行有失的疯子手中。
    轩辕擎放在书案上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目中流露出的目光,甚是狠戾冰寒。
    “王爷只要详密布局,会有机会达成所愿的!”暗卫抬眸,与轩辕擎道。
    “详密布局?对,本王这次行事,是有些过于鲁莽了,待她回到京城,本王有的是机会除去她!”收敛情绪,轩辕擎长叹一声,神色间显得颇为轻松,就连近期极少露出笑容的俊颜上,亦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沁园和馨园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心情好了,轩辕擎背靠在椅上,不由想到了凌语嫣和凌语珊两姐妹。
    “回王爷,王妃几日前曾到过侧妃的园子。”
    轩辕擎“嗯”了声,示意暗卫接着往下说。
    暗卫道:“王妃一进门,扬手甩了侧妃两巴掌,然后与侧妃说了会话,就和丫头出了馨园。”轩辕擎手指轻敲着书案,淡淡道:“王妃是不是将发生在静安侯府的事,与侧妃说了遍?”暗卫点头。
    “那侧妃是怎么回答的?”
    暗卫道:“侧妃对于王妃说的话,一直保持缄默!”
    轩辕擎冷哼一声,心道:确实是个心机深的,被庶姐扇了巴掌,且有可能还说了些侮辱之语,竟能忍住一声不吭,事后也未见遣丫头来望春园找她上眼药,看来,他有必要去馨园瞧瞧她了,面对他的关心,她会原形毕露,与他诉说“委屈”吗?
    “好了,你退下吧!”吩咐暗卫隐退,轩辕擎站起身,走出书房,去了馨园。
    轩辕擎走得很慢,夭红的袍摆,扫过小道边的花丛,宛若流云浸过水天。
    她看见他,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是惊喜的潸然泪下,亦或是装得贤淑端庄,静静站在原地?
    “奴婢见过王爷!”碧云,碧荷两个,看见轩辕擎走近,忙屈膝一礼。
    轩辕擎抬手免礼,出声问道:“侧妃可是身体不适?”
    碧荷臻首低垂,咬唇正要回答轩辕擎的问话,房门由内打开,“妾见过王爷!因妾身体微恙,未能出门迎接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凌语珊面向轩辕擎敛衽一礼,眉尖微蹙,神色间是带了那么几分病态。
    “侧妃身子不适,躺在榻上歇息便是。”轩辕擎说着,进屋扶着凌语珊到榻前坐了下来:“病了,怎么不着丫头去禀本王一声,好方便本王着侍卫进宫请御医来给你瞧瞧!”体贴入微的话语,丝丝缕缕传入凌语珊耳中,令她立时心如鹿撞。
    他还是关心她的,他没有因为姨娘而讨厌她。
    臻首微抬,凌语珊婉声道:“妾就是咳嗽两声,并无什么大碍。所以就没着丫头去扰王爷。”
    轩辕擎伸出手,揽住凌语珊的身子到自己xiong前,邪魅的眸中,满是笑意。然,那笑意并未达眼底,温声道:“本王是你的依仗,更是伴你走至人生终老的夫君,有什么扰不扰的?嗯?”说着,轩辕擎伸出手指,挑起凌语珊的下颚,“记住,以后有事,就找本王,听明白了么?”
    凌语珊从来没有与男子这般直面对视过,且眼前的男子,还是她心仪之人,一时间,双颊变得滚烫,红晕满满呈现而出。轩辕擎见此,轻笑出声:“看自己的夫君,就这么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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