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推门而入:“长笙姑娘,您等的客人来了。”
    曲长笙眼睛一亮,立刻在桌边坐好:“请他进来。”
    进来的人衣着朴素,畏手畏脚,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走到房间内站定。
    “这位大人您找我?”
    曲长笙打量他一下,见到他的袖子上戴了一圈细细的黑绳,黑绳和黑布不同,黑绳乃是年轻人去世之后,家属所佩戴的东西。
    这个人竟然在为陈常胜服丧。
    “你不必拘束,我请你来是有事情想要跟你商讨。”
    这家奴闻言才敢抬起头来怯懦的目光在房间扫视一圈,最后固定在曲长笙的脸上,神色中划过一抹惊艳。
    痴痴的瞧了半晌,沈一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家奴的目光自然被吸引过去,与沈一顾四目相对,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哆嗦,像是怕什么似的,又再度垂下头去。
    曲长笙古怪的看了眼沈一顾,那家伙就在她后面耸了耸肩满脸无辜。
    “大人想跟我商量什么?”
    “我想问问你最近去世的那个家属,陈常胜的事儿。”
    提到这个名字,那家奴愕然的朝她看来。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敌意。”曲长笙摆了摆手:“我之前听人说,你的那个兄弟自小命苦,还在医学院中受人欺凌,可有此事?”
    家奴闻言眉心紧皱,表情渐渐变得悲伤:
    “确有此事。我的那个兄弟自小生来就老实憨厚,奈何容貌长得不漂亮也不清秀,个子还矮,脑子也不灵光,是自己辛辛苦苦考进了医学院的。奈何他资历太差,是在医学院中最差劲的弟子。”
    “真可怜。”沈一顾看似惋惜的瘪瘪嘴。
    曲长笙果断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许他打断人家的思绪。
    家奴继续往下说道:“因为他的长相问题,又加上他为人本身就憨厚老实,就被那些医学院里的纨绔子弟欺负,毁他东西不说,还在他饭菜里面掺拌一些泻药。”
    “这也就罢了,我那兄弟虽说伤心却也都一一忍过,但医学院中有个女子对他不一样,说是对他很好,从来不欺负他,也不笑话他,他这人傻,喜欢上人家之后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却都省下来,只为了哄她开心。结果——”
    顿了顿,家奴在此哽咽:
    “结果那个姑娘根本就对我兄弟没意思,被我兄弟撞见,他竟然在私下里跟其他的男子弟有所往来,而且关系亲密。我兄弟大受刺激就投河自尽了。”
    沈一顾听到此处目光幽暗:“真是一个傻子。”
    曲长笙回眸看向他:“若是你当如何?”
    沈一顾懒散的斜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晃着手中的玉骨扇,凤眸中迸发着丝丝让人心头发憷的寒凉:
    “自然是努力要将自己变得更好,直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踩着那对狗男女的头,让他们跪下叫爹了~”
    家奴自嘲的笑了笑:“奈何我那个兄弟老实。到死也没有人能帮他讨回个公道。”
    “如果是我给你这个讨回公道的机会呢?”
    曲长笙看向他。
    家奴没明白:“您的意思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