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那安平县主尖锐的声音又是传了过来。
    “叶恒,你在那浑说什么呢?是你爷你奶找你三叔要些棉花去怎么就是不问自取了?”
    “而且,你三叔三婶儿不在家,你不是还在家吗?”
    紧接着是叶老二那满是责备的声音传来。
    话说到这里,小蟹一家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奔着棉花而来的。
    仔细想想,李谦回来后所说的,看来这安平县主也并不是什么大品级的吧,至少她不是二品以上的,所以,买不到就想要来抢了。
    还想了这么个可笑的由头儿来抢。
    她爷她奶要?
    她爷她奶在这一年里什么时候同他们联系过?而且,他们真的有那么大的孝心,可以为了她爷她奶不远千里的来这穷乡僻壤之处为他们来索要棉花?
    “爹,这是三叔家!我在又能如何?你们先回去吧!等三叔回来再说!”
    叶恒仍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叶贵义,瞧你的好儿子!哼!”安平县主又是指着跪在地上的叶恒道。
    “县主我……”叶老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焦急道。
    “大哥,二哥,县主,你们来了!”叶老三听得也差不多了,便是直接走了进来。
    叶老三如今是乡绅,按照大周的律例,除了见到皇上外,见到其他人只需行礼,是不需要行跪拜之礼的。
    所以,他进了门,只是对着安平县主弯腰行了个礼。
    “老三,你回来的正好,赶紧将那棉花给我带回去几包回去!既然这是咱自己家人种的,怎么没有我们的份儿呢?”
    一直未说话的叶老大看到叶老三回来了,此时却是开口道。
    “大伯?咱们又是一家人了?我怎么记得,上次回来,你们连住都不愿意住在家里呢?我们还以为,你们的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我爹这个弟弟了呢!”
    小蟹等人也跟着叶老三一块儿走了进来,听着叶老大的这番话后,她差点儿没有笑出来。
    她这个大伯真是越发的无耻了,这个时候又是想到和她爹是兄弟的事情了?
    “小蟹啊,你这张嘴是越发的厉害了!你在这样下去,谁敢娶你啊!”叶老大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小蟹阴沉的说道。
    他最烦的就是叶小蟹这个死丫头,可是,偏偏这个死丫头的本事还大,就拿现在京都里面卖的最为火热的棉花来说,不就是出自这个丫头的之手吗?
    就连安平县主都没有买到,更别提另外的那些贵人。
    近一年来,他们在京都被安放在一个小宅子里面,离县主府也并不近。
    所以他们想要见上他爹他娘还有叶老二的面并不是很容易。
    这一年里,除了王欢儿生产,再就只有上一次回来和这一次回来,他才见过叶老二。
    所以,对于叶老二每一次来找他,他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办的。
    虽然他们在京都住的是小宅子,可是,那也是有丫头婆子在身边服侍的,吃喝用度也不愁。
    而老二也说了,这一次他们所要回的棉花也是为了给那些办事之人用的,他们叶家的根基浅,想要在京都立稳脚根,那就必须要那些权高位重之人的提携。
    这次京都的棉花之夺,实在是有太多的人想要求而求不得。
    所以当他们知道了些门路,便是找到了安平县主这边来。
    最开始,安平县主找了这么个男人,大家还在背地里嘲笑过她一番的,所以这一年来,安平县主真是很少同大家联系的。
    所以,这一次大家找上了她,让她又感觉到了往日儿那般众星捧月般的日子了。
    这自然也是让她不远千里来此的原因。
    而且,她也是真的十分喜欢这棉花,又软又轻,无论是做成夹袄还是做成被褥都是那么暖。
    在她认为,她既然喜欢上了这东西,那这东西自然就该送到她的手上才是,哪里想到,整个京都都骂疯了,她非但没有买到,竟然还不知道,这棉花竟然出自叶家。
    而且,还是她一直都瞧不起,一直都很讨厌的三房之手。
    所以,她知道了此事后,就直接同叶老二说了,叶老二也便是带上了叶老大跟着一块儿来了。
    他们到了以后,便是听说叶老三赵氏等人都去了镇上,叶老大和叶老二便是觉得自家种的东西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是想要私自去库房去拿剩余的棉花。
    哪里想到,却是被叶恒给拦了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叶恒都不同意让他们拿走。
    那安平县主更是以一副长辈的教训晚辈的模样去教训着叶恒,叶恒便是一时气不过顶撞了她几句,这便是让她怀恨在了心上,让叶恒跪了下来。
    “大哥,小蟹嫁不嫁得出去,便是不劳你费心了!到是叶恒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跪在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这若是真的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叶老三竟是也学会了话里有话起来。
    “我只是一个做伯父的,他亲爹都在这儿呢,我算什么?”叶老大听到叶老三的指责,他想都没想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等他一说完,他便是就后悔起来。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所以他心虚的看了一眼此时同样很是尴尬的叶老二一眼。
    “老三,你也不必在那里话里有话的说别人!怎么了?叶恒是我让他跪下的,我这一个做母亲的还说不得他了吗?”
    安平县主也很意外叶老三的改变。
    也就短短一年未见,叶老三无论从容貌上还是从衣着气质上都有很大的变化呢。
    “县主说得的,叶恒他若真是错了,您大可以惩罚他,可是,都是自家孩子,罚罚也就得了,这冰天雪地的跪在外面,伤了他的他的身子就不好了!”
    “相信县主也是个好母亲,自然是心疼他这个儿子的!”
    叶老三仍然是恭敬有礼的说道。
    “……”
    他的一番话说完,众人都是哑口无言的看着他。
    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叶老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