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郡主想掐死他,“你要不睡就去打地铺!”
    “我同意!”凌易举双手赞成。
    西秦大皇子嘴角轻笑,真是好兄弟,为了帮他解围,隔壁都混战了。
    要是楚三知道西秦大皇子是这么理解他们在隔壁争吵的,估计会朝他翻白眼,谁吃饱了撑着帮他解围。
    闹了一通后,隔壁安静了下来,楚三手一伸,直接把凝郡主和凌易点晕了,省的和他们吵。
    昭宁郡主还在挣扎,西秦大皇子则道,“再吵下去,真的要耽误他们歇息了。”
    “谁要和你吵了?!”昭宁郡主闷气道。
    不吵就好,这会儿应该都睡了,西秦大皇子把胳膊松开,昭宁郡主一把将他推开,直接上了床。
    西秦大皇子拿了亵衣穿好,熄了灯,也上了床。
    昭宁郡主把床霸占着道,“你睡地铺。”
    “我不会铺被子,这么晚了,总不好再叫丫鬟来铺被子吧?”他说。
    “……那我帮你铺被子。”
    说着,昭宁郡主掀开被子坐起来,结果西秦大皇子身子一倒,直接将她压住。
    单纯的昭宁郡主如何是西秦大皇子的对手,轻易就上了勾,她道,“你又骗我?!”
    西秦大皇子低笑,“这一回,我哪骗你了?”
    她要帮他铺被子,他可没答应,不是每一次不说话,都代表了默认,也有可能是不同意。
    昭宁郡主语塞,不知道怎么说话,这一回,他好像是没有骗他,但是他可恶。
    心中恼火,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似的,别说推开,连手都动弹不了。
    屋子隔音不好,她还不敢大声反抗,可是她不说话,西秦大皇子就当她生气,福身亲了上去。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昭宁郡主所以的反抗都被吞没,直到……
    闷哼声传来。
    西秦大皇子道,“唇瓣都被你咬破了。”
    “活该!”
    “……傻丫头,明儿一早肿了,不是谁都知道你咬我了?”西秦大皇子的声音愉悦动听,丝毫没有生气。
    昭宁郡主微微一愣,几个字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我很乐意他们都知道的,”西秦大皇子语气欢快。
    昭宁郡主恨不得咬死他。
    西秦大皇子再一次亲了上去,果然是咬破了,昭宁郡主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方才一恼,下口没轻没重了,但要说后悔,倒也没有,他就是欠揍。
    和他一比,表哥都不算什么了。
    想到楚三,昭宁郡主眉头一拧,道,“我表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就是西秦大皇子?”
    那天她问西秦大皇子是不是长的很丑,表哥说他两只眼睛都是青的,就和挨揍过后的冷少洹一般模样。
    当时这话,她没有细想,原来表哥给她提醒了,冷少洹就是西秦大皇子,西秦大皇子就是冷少洹。
    “表哥也帮着你骗我!”昭宁郡主鼓着腮帮子道。
    西秦大皇子翻身下来,被子一拉,将他们都盖住,搂着昭宁郡主道,“你表哥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本就爱玩爱热闹,只要你不吃亏,他不会戳破这事的。”
    默了默,他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表哥是不是早就和你说,我就是西秦大皇子,你才备好迷药等着我上勾的?”
    昭宁郡主用力推开,她不喜欢被人抱着睡,“我要早知道你骗我,我就真捅你两刀了!”
    西秦大皇子则道,“你要还未消气,现在捅两刀也不晚。”
    昭宁郡主不理他,翻了个身睡觉。
    西秦大皇子跟着侧了身,呼吸都扑打在她脖子处,引起阵阵颤栗,他说,“你比小时候长的更漂亮了。”
    昭宁郡主,“……。”
    油嘴滑舌,甜言蜜语这一套,我才不吃呢!
    “这一次来大离,专程绕道去齐州,就是想瞧瞧还能不能遇到当年那固执的待在篓子里不肯出来的傻丫头,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真的又遇到了你,”他说。
    西秦去大离,去齐州的确绕道了。
    当初她也是绕了点道才去的齐州。
    心中这般想,就听西秦大皇子问道,“你也是去齐州找我的?”
    昭宁郡主道,“我是去还钱的。”
    西秦大皇子声音愉悦道,“那十文钱,你不会记了这么多年吧?”
    她也不想记着,可是街上卖糖葫芦的那么多,看到卖糖葫芦的,她就会想起这件事,想忘也忘不掉。
    “我可就差你最后一串糖葫芦没还了,”昭宁郡主道。
    西秦大皇子失笑,“莫非你打算还清糖葫芦就不让我待在郡马府回西秦了?”
    昭宁郡主愣了下,道,“你不能回西秦!”
    顿了顿,她加了一句,“至少三年内不能!”
    只有他留在大离,西秦和大离才能永结秦晋之好,将士们才能解甲归田,百姓们休养生息。
    昭宁郡主的反应,西秦大皇子有点心塞,他娶了一个心中有大义的皇子妃,哪怕她再生气,再不快,为了大离百姓,她也能委屈自己。
    西秦大皇子在心底一叹,道,“你大哥他们回大周后,你们大离可就没有继承人了,百官们可都盯着呢,迟迟不圆房,你拿什么搪塞他们?”
    “你不会永远留在大离,”昭宁郡主道。
    西秦大皇子笑了一声,“你不和我一起去西秦,我不会独自回去,和你大哥表哥在一起待久了,在西秦争权夺利的心都淡了几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一群打死也不愿意做皇帝的人,岂能不受到几分感染?
    这话,听在昭宁郡主耳中,就像是一阵激流从耳畔钻进心底。
    只觉得被子太厚太沉,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祖父说,希望能看到重孙儿长大。
    如果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就撒手人寰了,大哥和表哥都不在,她不一定能镇得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朝臣。
    而且,她也不能保证,她一回就能生个男孩。
    “万一我只能生女孩怎么办?”昭宁郡主心中这般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宁静的夜里,这一声呢喃格外的清脆。
    西秦大皇子笑声醇厚,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呼吸急促,带了几分痛苦的压抑道,“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昭宁郡主不适应的扭着身子,西秦大皇子在她耳畔道,“这屋子隔音效果不好,你再动,我可就不管不顾在这简陋的驿站与你圆房了。”
    昭宁郡主当即不敢再动。
    半晌之后,她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可是没人回应她,昭宁郡主又问,“你睡着了吗?”
    安静的夜,只听的见西秦大皇子沉稳的呼吸声。
    昭宁郡主打着哈欠睡过去,没有听到一声轻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