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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家里的长辈
    时归宁哭得嘶声裂肺,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他们互相扶携着,相视而笑。
    此时的妈妈是照片上的模样,就连爸爸也是一脸年轻。
    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一起。
    时归宁想要冲到他们的身边,可是不管她怎么跑,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缩短。
    她用力的喊着, “爸爸!妈妈!”
    可是爸爸和妈妈却只是朝着她笑,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她奋力的朝着爸爸妈妈奔跑,脚下踏空……
    时归宁跳起来,她喘着气,这是在她的房间里。
    “小姐,你醒了。”佣人一直守在时归宁身边,看见她醒来赶紧上前询问。
    时归宁焦急的问道:“我爸爸呢?”
    佣人神情一滞,目光看向了门外。
    时归宁连鞋也不穿,奔跑着出门。
    一开门,那浓郁的香火味弥漫着,配合着佛曲,总给人一种平静中带着忧伤的感觉。
    她快步走到栏杆,望向楼下。
    只见时远山穿着被蒙上白布,躺在棺材里。
    棺材前,容嵩穿着孝子服,跪着烧香。
    “爸爸!”时归宁哭喊道,疾步冲下去。
    她甚至因为冲得太快,脚还滑下好几个台阶,要不是扶着栏杆,都要摔下去。
    “阿宁!”容嵩马上起来,伸手护住了时归宁。
    时归宁一站稳,推开容嵩,不敢置信的看着棺材,眼泪夺眶而出。
    她扑上前,哭喊着,“爸爸!爸爸!你回答我呀!”
    可是棺材里的时远山穿着寿服,非常安详,如同他在墓地的时候一样。
    时归宁哭得是撕心裂肺的,紧紧的扒住棺材,怎么也拉不开!
    容嵩也跪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安慰道:“阿宁,你要冷静。如果爸爸看见了,也会不安的。最后一程,让他走的安安心心的好不好?”
    “唔!呜呜呜……”
    时归宁虽然答应了,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容嵩把人扶起来。
    时归宁一边哭,一边给时远山上香。
    她在佣人的帮助下,穿戴上孝服,给自己的爸爸守灵。
    容嵩见状,吩咐人把时家老家的亲人都联系上,毕竟是为了送时远山最后一程。
    老家的人其实也就是二叔和二婶比较亲一些了。
    所以,也就是他们来到a市。
    不过,他们并怎么样带上其他孩子,只是带了时富贵来。
    梁夏、梁源和时富贵他们,早就得到消息了。
    只是别的亲朋好友都可以进,偏偏时归宁不让他们进。
    所以,他们天天都被人拦在外面,要是哭闹得很了,保安就会把人给撵跑。
    可是,二叔和二婶带着时富贵进来,没人敢拦着。
    “大哥!”
    二叔哭喊着,一进门就跪在蒲团上。
    二婶也跪在他的身边,哭泣着。
    就连时富贵也跪在一旁,不过,他跪得是最边上,离时归宁最远的。
    容嵩和时归宁正身,也跪在一侧。
    二叔从一旁的桌子旁拿着香,点燃,哭着递给二婶,还递给了时富贵。
    他们跪拜,插香。
    容嵩和时归宁还礼。
    二叔穿着朴素,深褐色的脸上布满了沟沟壑壑,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人。
    而二婶站在二叔的身边,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话也不多说。
    “二叔。”时归宁一开口,都带着哭声。
    “可怜的孩子!”二叔感叹着,又看向棺材,说道,“大哥,你怎么走得那么急啊?归宁还那么年轻,这么个偌大的家,她怎么办?”
    时富贵躲在一旁,说道:“爸爸,这时家不是还有你做主的嘛。你可要好好的护着妹妹,不能让人谋了她的家产去。”
    “对!对!”二婶点头同意,“富贵说的对。”
    二叔又转头看向时归宁,说道:“归宁,你爸爸不在了。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让你大哥来这里帮着你。他是时家的长子,应该负担起来。”
    他也不等时归宁回答,指着一旁的佣人,说道:“去拿一套孝子服!”
    佣人没有动,看向了对归宁。
    此刻,容嵩把二叔揽了过去。
    “这是二叔吧。”容嵩说道,“我和阿宁结婚的时候,你们那时候有事没能来,真是太可惜了。要论起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容嵩比二叔高出一个头,气势上压倒众人。
    他的声音低沉,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信服。
    二叔眼神迷茫的看着容嵩,再看看时归宁,迟疑着,“原来你就是侄女婿呀!”
    他上下打量容嵩一番,频频点头,“果然是一副人中龙凤的模样!”
    容嵩说:“二叔过奖了。我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些成就而已。”
    “哦,你是?”二叔问道。
    “第一医院的主任。”
    二叔一听,眼神又跟之前的不同了,充满了敬意。
    “医生好呀,医生好呀……”
    容嵩说道:“二叔,你能来这里送我爸最后一程,我们已经十分感谢了。至于这里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样,我让人带你去宾馆住下。你们舟车劳顿的过来,也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二叔看了一下二婶,又看了看时富贵,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和你二婶的确要把行礼放下。不过不用住什么宾馆,家里哪里不能对付。我们是粗人,就算没有房间,在地上对付也是可以的。”
    容嵩笑着,“你是家里的长辈,怎么能随便?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不能亏待你们。”
    他的态度不容人拒绝,周身的清冷,让人也拒绝不得。
    二叔和二婶没办法,只能跟着人走了。
    不过,他们临走之前,还是坚持要把时富贵留下帮忙。
    容嵩也没有拒绝。
    时富贵是留下来,不过他可不敢窃喜,只是谨小慎微的呆在一旁。
    他看见什么忙,都会去帮。
    时归宁对他的态度,完全是漠视的,以至于家里的佣人也不敢跟时富贵有太多接触。
    容嵩坐在时归宁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只觉得冰冷入心。
    他心疼的裹住她的手,想要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