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瑶枫捏着鼻子把一碗乌黑抹漆苦到舌头成卷的药一口气灌下,迅速接过阿梅给准备的蜜饯含入小嘴后方才松了口气,然后幽怨着眼,苦着小脸看向花边木桌对面的药老,道,“师傅,您是故意的吧,这碗药明明就能多加一味甘草进去的!您老干嘛不加!”说着使劲地吸着蜜饯驱除那苦到发麻的余味。【全本言情小说】
    “师傅年纪大了,有些时候脑袋记不大清楚。”药老把一盘青果子放在自己跟前,老神在在地吃,半点不将她的抱怨放在心上,余眼瞥了她一下,又往自己嘴里放了个青果子,吃下后才慢悠悠的道,“徒儿该不会为了这小事怪师傅吧?到底那碗药也是师傅好不容易吩咐人熬出来的呢……”
    祁瑶枫撇嘴,“您别说得好像府上的人敢苛待您一样,现在都知道您是救下相公的老神医,谁人敢对您老不敬?”又道,“师傅既也是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也飘泊了大半辈子,师傅也该找个地方好好歇歇,以后就留在府上吧,徒儿得了您的技但还没尽过孝心,说起来实属愧疚。”嘴上说着自己惭愧,手中则用力地把放在药老前面的果盘子拖到自己面前,自己老神在在的吃起来。
    见小姐如此不客气,阿梅赶紧给药老赔笑并且二话不说给补上一盘子。
    药老气呼呼的瞪着对面那一脸淡定口称‘孝顺’的徒儿,道,“老夫就知道你是个……”
    “师傅,相公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应当喊您爷爷。”祁瑶枫轻飘飘的中断他的话,道,“相公说要是孩子继承了我的习医天赋,届时孩子可以每日都跟师傅您一起,虽然我跟相公的孩子定是粉团团白嫩嫩可爱生趣极了,不过小孩子总归天性烦人,我就不太打算答应,想着过来问问师傅您的意思……”
    “不用问!”药老瞬间两眼发亮,果断道,“将来你们孩子送到师傅那准没错!”
    祁瑶枫哦了声,又慢悠悠地吃了颗果子,为难得蹙眉,“不会打搅到师傅您吗?孩子可会闹腾了。”
    “谁家的孩子不闹腾的?”药老瞪了她一眼,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孩子越会闹腾,长大后的本事越大!”
    祁瑶枫不可置否,似是又想到了甚,忙问道,“对了师傅,您刚刚说徒儿是个……徒儿刚刚没听清?”
    “是个孝顺的好徒儿!”药老笑呵呵的道,半点不含糊,“就这么定了,将来孩子要能对医术感兴致,一岁之后就交给老夫了!”
    祁瑶枫笑笑,很大方地表示将来孩子随便玩,然后把白嫩的小饭团说得多么妙趣生花,张着未长牙的粉色牙床含着小肥拳头笑呵呵看着人的萌样说道了一遍。【全本言情小说】
    旁边的阿梅听得一脸母爱泛滥,顺道还摸摸自己的肚子,上个月刚刚诊出来,她跟喜子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儿,她想,他们的孩儿是不是如小姐说的一般惹人疼爱呢……
    阿如也是一脸的憧憬,不过还有点小脸红,她在纠结孩子长得像她好还是长得像男人味十足的冷风好,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至于药老,则是两眼放狼光地直接盯着祁瑶枫的肚子,然后祁瑶枫就囧,因为她看到师傅那眼神就是有点想逼迫她赶紧进去跟相公生孩子给他……
    因为这件事,药老很大程度地放下了对皇甫锐诱惑他徒儿的成见,对他还好声好气地询问了两句,皇甫锐一声声师傅喊得药老眉开眼笑,然后药老就用老眼很认真地端看着皇甫锐精致的五官,把皇甫锐看得毛骨悚然……
    药老恍若不察,私底下跟祁瑶枫表示,将来孩子长得像她男人好!丝毫不自觉这是一件多伤人的事!
    被他云轻云淡地捅了一刀,祁瑶枫内出血被阿如扶着回房找自己相公求治愈。
    祁瑶枫坐在床边捶床铺,愤怒道,“师傅真真是太过分了!”
    皇甫锐莫名其妙,不过见她气红了小脸就将她抱过来轻声安慰,把她哄得眉眼舒展了才进入主题,“师傅怎么了?”
    祁瑶枫瞬间的脸色就垮下去了,然后把事情经过跟他说道了一遍,特别是那句孩子千万不要像她的话,即便她也怎么想,可是……可是有没有这么揭人伤疤的啊!最后祁瑶枫愤下断论,期待地看着他,“相公你说,师傅是不是太伤人了!”
    皇甫锐俊脸皱成一团,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呀怎么破?!
    其实他想说师傅说得也没错,孩子他也觉得还是像自己长大后比较好销售,但往往事实真相总是那么伤人,所以这个时候,善意的谎言应运而生……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为着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皇甫锐很没江湖血性地干脆点头,夫妻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皇甫锐表示:师傅他老人家没眼光不懂欣赏,娘子只要有为夫欣赏便可!
    那么一瞬间,祁瑶枫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蜜罐子里一样,连耳畔吹过的风那都是甜腻的哟,看着相公的眼睛满是粉红泡泡……
    两人腻歪完,皇甫锐言归正传,开始升堂审问,板着俊脸道,“谁与你说将来要把孩子交给师傅教养的?”
    祁瑶枫一见形势不妙,赶紧顺着他揽着她的腰身大手靠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口划啊划的。
    谁道相公完全不受诱惑,一脸天地正气刚正不阿,把她的小手拿走,贴放到他的熊腰上,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低喝道,“快快从实招来!”
    祁瑶枫委委屈屈的道,“相公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么……”在他怀里扭啊扭啊的,装作怕怕的样子。
    她说这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想作怪一下,好些时间没跟他玩了,谁道皇甫锐听了她这话就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靠在他怀里的祁瑶枫很快就发现,一怔,紧随着然后就低低地笑了。
    皇甫锐嘴边也带起一抹笑,把她抓过来俯身下去啃咬她的小耳垂,又轻拍了一下她的娇臀,佯装恶狠狠地道,“再不老实交代,为夫亲自上阵施行,定叫你这狡猾妖狐现出原形,娇声求饶!”
    祁瑶枫越听越是闷笑,笑够了才从锦被里抬起微红清秀的小脸,“敢问阁下是道法高深的和尚还是擅长设坛做法的道长呀?小女子乃正道人家出身,虽家中贫苦但倒也清白,曾不少人家都求上门来想给咱家下聘,怎奈阁下竟道我是狐妖?”
    皇甫锐见她一脸笑意却偏生认真,他也是一脸严肃,闻言便哦了声,“原来还是个惑乱四方的风流妖狐,看来老衲今天不收了你,定是叫你为非作歹了去!”
    祁瑶枫诧异道,“怎地现如今的和尚还能有一头密发?”
    “老衲是金山寺俗家记名弟子,专留在民间降妖除魔,有一头密发也不为过!”皇甫锐一脸高深,瞥了她一眼淡定的道。
    “可是大湿您破酒又破肉。”用眼神示意他往下看,看他揽着她柳腰的手,继续道,“现下还破色,这该怎地算?”
    皇甫锐无奈叹了口气,俊脸上满是沧桑与大义,“佛曰: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祁瑶枫笑岔气了,皇甫锐眼神宠溺地看着她笑,外道,“小狐妖,今后跟在老衲身边,保你吃香喝辣,且老衲听说你们狐妖专擅媚术,玩得一把好手,但却是从始至今都没能领教一二,叫老衲颇为遗憾,你看啥时候……”
    “你个……你个淫僧!”祁瑶枫咯咯笑得实在是说不了话了,嘴上就念叨着断断续续的话了。
    两人闹了一会,都些了疲,这时候祁瑶枫方才带着余韵与他道,“师傅他一生为求医学巅峰,行山走水飘泊不定,至今膝下无子无孙,我既是拜他为师,自也是将他当做亲人长辈一般敬重,为他养老送终,若叫将来我儿女绕膝而师傅他孤独无靠、默不生息,这我做不来,所以我才……”她抬起脸歉然地看着他,“这件事是我擅自主张,但这未必不能两全其美,将来孩子要对医药敏锐,教给师傅亲手教导可叫天下人都羡慕不已,且……”她的脸色发红,“且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届时就怕你会带得不耐烦了。”
    皇甫锐笑道,“我知你心意,真能如此对师傅跟孩子都是极好的选择,你做得没错。”既是能孝敬老人,又能给孩子找一样专长,这不是什么坏事,说到这,他又板着脸,敲打道,“但若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为夫定不会轻易饶恕你!”
    “没有啦没有啦。”祁瑶枫连连摆手道不敢,“大湿您法力高强,小女子实在不敢造次了……”
    房间里只传出皇甫锐的一道冷哼声,紧随而来的一句就是,“由老衲来验明你这狐妖清白与否……”
    然后就是一溜串的不和谐……
    刚过来的梦妃听此声道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将阿梅阿如私下拉下去问,这在房间里干嘛呢,她儿子啥时候成和尚,儿媳啥时候成狐妖了。
    阿梅阿如干笑连连,直道这是小夫妻之间之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