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大火瞬间自王若熙的身上燃起!
    “不--”
    那跪于地上的晏正磊,跃起便扑了上去!】
    晏寒天的心顿时一紧,就想跟上去,只是,梅素婉却压住了她,因为晏正磊跃进棺木后,却将那水晶棺盖给带了上去!
    梅素婉想,他这是存了毕死的心啊籼!
    转而,就听到那水晶棺内,传来了晏正磊的大笑。
    “哈哈哈……生同寝,死同穴……燕肃,你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哈哈哈……姣”
    他那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众人的耳畔,而他这个早于十年前,就在大燕画上句号的男人,此时才算是真的离开了这让他憎恨的人世。
    如今也算是达成他所愿,王若璃的一把火,倒是将他与若熙永远的和在了一起,从此没有人再能将他们分开!
    只是,他却从没有去看晏寒天一眼,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若熙。
    晏寒天的心已痛到无感,伴着那笑声,又是一阵嗡鸣的失聪。
    却见梅素婉一刀砍掉一个药人的脑袋,双眉紧锁,站在他的旁边,“天哥,你怎么了?”
    晏寒天摇头,一阵恍惚,却是那白眉老道,将他与梅素婉一并送出了药人的包围圈!
    这个被燕肃称为皇太叔的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雷霆!
    “心神不定心神不定,你是想走火入魔吗,想随了他吗?”蓦听到这个声音,让晏寒天为之一怔。
    抬头,却见梅素婉正焦急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
    再看那老道,却已转身杀向药人!忽然明白,他用了传音之述。
    “疯子,你要小心……”
    梅素婉看着那身影提醒着雷霆,至于,为何燕肃叫他皇太叔,哼哼,回头再问!
    雷霆的气势无人可敌,区区几十个药人又能耐合得了他?
    大气磅礴之,几十个药人,便葬于他的掌。
    “贱人,拿解药来!”燕肃上前捏住王若璃的胳膊,脸色铁青。
    可是,王若璃看着他笑了。
    伸手,摸上他的脸。
    双眼每看一处,手指便到那一处,最后,手指滑着燕肃那泛白的双唇,咧嘴一笑,却不想,那乌黑的血便流了出来。
    只是她却无感一般,轻道,“燕肃,你不会知道,我爱你的心,从来不比熙儿少的,只是,你从来不曾看到……”
    这一眼,狠狠的撞在了燕肃的心上,让他的心猛的一抽,手,不自觉的松开。
    王若璃转眼看向那已熄掉火燃的水晶棺,里面,除了一层灰,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腮边,悄然而落的滑了一滴泪水。
    “熙儿,你说当年你若的是晏正磊,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从小我便事事依着你,让着你,可为何连个男人,你也要与我抢……”
    “我恨啊,我为什么要生为王家的女儿,为什么啊……”
    “呵呵,烧吧,烧吧,把王家的女儿烧死吧,也免得过那行尸走肉的生活……烧吧烧吧……”
    如魔障了一般,一边说,一边步太和殿前那长长的九十九阶台阶,嘴角的血,却从没有断过。
    那明黄色盛装凤袍,此时此刻,却渲染了一片乌黑……
    在走了一半后,她忽的抬起了手,看着夜空中那高高挂着的月亮,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是皇后,熙儿,你就是到死,也永远得不到他,哈哈哈……”
    却见她大笑之后,竟是纵身跳进了一旁的火海之中。
    “我不寂寞啊,燕肃,黄泉路上,我们三人等着你,等着你……”
    “若璃……”
    燕肃伸着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只是从手指流走的,不过是空气而以!
    看着那燃起的大火,双眼狠狠的闭了闭,你们不要走的太远,黄泉路上,等着朕,待朕将五国一统,便去见你们!
    直到此刻,燕肃也没有忘了他的野心!
    目光一扫,北大营林将军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末将救驾来迟……”
    那林将军满脸的落腮胡子,当便要跪,却见燕皇道,“爱卿免礼,着人救火吧……”
    至于叛军,皇后死了,太子死了,他们还反什么?
    “是!来人,救火……”
    “父皇,火势太大,能救的人太少了……”
    燕涵奕灰头土脸的从殿内冲出来,只是,他的怀中,抱不是他的母妃,而是王静怡。
    梅素婉的心,咯噔一,心道,要不好!
    而燕涵奕的身后,几名随从扶着几个女眷走出来,禧妃直接跪坐于地上,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怕。
    陌痕与石仁也将王老太君与王夫人救了出来,此时正站在晏寒天与梅素婉的身旁。
    <石仁不耻的暗瞪着燕涵奕,对梅素婉道,“王妃,燕涵奕那小人的手太快了,属刚解开表小姐的绳子,他便将表小姐给抱到了一旁,他安的什么心,以为别人不知道……”
    梅素婉看着老太君一言不发,满脸痛苦之色,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抬手阻止石仁再说去,只道,“好生将老太君与夫人送回王家……”
    梅素婉看着燕涵奕,心道,如今众目之,他将王家小姐抱在怀中,还真是全了他英雄救美的名声。
    而王家若不将女儿嫁给他,便会落忘恩负义之名!
    燕涵奕,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素素,我们回府吧!”却在这时,晏寒天低低的说了一句,极其无力,极其疲惫。
    梅素婉点头,推着他向外走去。
    ——
    折腾了一夜,梅素婉浑身乏力的紧,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抱着晏寒天,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翻身,却发现身边冰凉,蓦的一惊坐了起来。
    便见窗边那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凄凉。
    起身床,拿了披肩披到了他的身上,“夜里凉……”
    晏寒天回身,却是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梅素婉回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而晏寒天的头,却伏在了她的颈处。
    忽然,梅素婉感觉脖颈处,竟渐渐的湿了起来。
    心一紧,能让这个汉子流泪,他的心,得有多痛!
    只是此时,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要好好的陪着他就好。
    所以,梅素婉只是一一拍抚着他的背,任他发泄!
    十年前,晏寒天伤势过重,他亦没有落一滴泪,十年中,老侯妃加在他身上的恨,也没能让他倒,然而,却在十年后的今天,他落泪了!
    今夜,他以为找回了父亲,父亲那夺命的一掌,差点拍死他,可他不恨。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母还有他人!
    那个爱了他十几年,把一切温柔都给他的女子,甚至是把命都给了他的女子,在今夜,却被告之,那不是他的生母。
    他享受了她儿子的一切,他顿时有种偷人家东西的感觉。
    可是,他的生母又是谁呢?
    谁又在乎过他的感受?
    “这世上,你还有一个我,天哥,哪怕世人都忘了你,你还有我。”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低低的说道。
    她不会劝人的,就像当年的高颖,她也是将她暴打一顿,可如今的情况不一样,此时的晏寒天,看似坚强,却极为脆弱。
    所以,梅素婉,只能用她最最温柔的一面,将他团团包围住,让他感受她那满满的爱!
    晏寒天又怎会不知他媳妇是怎么想的?
    只是更加感动于她。
    忽的寻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了去。
    只有她,他相信,不管他是谁,她都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晏寒天的吻来的突然又猛烈,将梅素婉打横抱起,便落到了床上,大掌一挥,床幔落,挡去了一室的春色。
    “素素……”
    “素素……”
    床内传来一声又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唤声,那声声中,含着无尽的浓情无尽的蜜意,声声敲入人耳,让人无法忘怀。
    ——
    翌日清早,文伯来报,说老太君来了。
    晏寒天一愣,抬头看向梅素婉,“你外婆……”
    梅素婉摇头,“应该是你外婆才对,走吧……”
    推着他,便向前厅走去。
    一进来,便见王老太君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那里,而彩枝嬷嬷也是一脸的哀伤。
    见二人出来,便上前行了一礼,而梅素婉与晏寒天便又给老太君见了礼,之后,几人却是相对无言起来。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了一把彩枝嬷嬷,便起了身,看着二人道,“陪老婆子走走吧……”
    话落,老太君当先走了出去。
    这擎王府,老太君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今天来,有些话却是要告诉这孩子的。
    花园中,老太君坐到了亭子里的椅子上。
    看着满院已经凌落的菊花,叹了一口气。
    “今天一早,皇上已旨,将静怡赐婚给了奕王……”
    “这么快?”梅素婉微愣。
    老太君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身为王家女儿的命,哪怕经过若璃若熙一事,我对静怡,从不当皇后去养,可,扣在王家头上的帽子太大,想摘也不容易摘……”
    晏寒天点头,“皇上还将昨夜之事全城封锁,只道太子与皇后娘娘均得了怪病,去别苑静养了……”
    老太君点头,“是啊,过几天便可以宣布这母子的死讯了……也算是全了王家的名声,全了若璃的脸面……”
    梅素婉叹着,“估计皇上的心里还有是亏吧,只是,将静怡赐婚给燕涵奕,她愿意吗?”
    “圣旨已,不愿意也要嫁!你们看吧,用不了三日,立诸的圣旨也会来的……”
    梅素婉点头,如今放眼大燕,还真成了燕涵奕的天了。
    看向晏寒天,发现他对这些都厌厌的提不起兴趣。
    楚琴道,“天儿……”
    “外……老太君请讲。”晏寒天拱手回道。
    楚琴心泛酸,“天儿,外婆疼了你二十多年,却不会因为,你不是熙儿的孩子而对你有所厌弃的,天儿,你是外婆的外孙,便永远都是。”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随后扬起嘴角,看着老太君,点了点头,“太君不嫌弃寒天出身卑微,寒天感激不尽!”
    “唉,你的出身,也不低……”
    梅素婉与晏寒天一愣,均抬头看她,难道,她知道晏寒天的生母是谁?
    这一夜,晏寒天有想过,王若璃布了那么久的棋,要控制住她身边的人,才能做的天衣无逢,那么,他的生母一定是她可以控制的,无外乎是她的婢女一类的……
    楚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言道,“早年,我有个娘家侄女,从小便养在我的身边,而她过于文静,一直便随侍在若璃的身边。后来随若璃要进宫了,却求了她同去,可是,却在你出生不久,若璃说她得了怪病离世了。如今想来,那丫头不是病世,而是生了你,便被若璃……唉,老婆子一生没有害过人,可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女儿出来呢……”
    晏寒天与梅素婉的心忽的跳了一。
    楚琴拉过晏寒天的手,“你不用去怀疑,你父侯身边的婢女也好,若璃身边的丫头也罢,在那个时间里,走的只有她一个……”
    “是啊,王爷,昨夜回来,太君与老奴还有夫人想了一整夜,在您出生前后,走的,只有表小姐一人……”彩枝嬷嬷抹了抹泪,将背在身后的竹筒递过来,一边道,“老奴还记得,表小姐安静的实常会让人忘了她的存在,哪怕她长的极美……”
    老太君点头,从竹筒中抽出一副画象,摊在桌上。
    “我老了,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让你舅母画来,才恍惚觉得,是她啊……那可怜的丫头,从来都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们姐妹的身后……”
    梅素婉与晏寒天凑向那画,只一眼,梅素婉的眼里便闪过一抹诧异!
    这画上的女子就像嬷嬷说的,极美!美的她感觉到了一抹熟悉!
    若是将这画中女子鼻子以上部分的线条加粗,尤其是那双眼睛,再添些霸气进去,那便活脱脱是那敬木的轮廓啊!!
    扭头去看晏寒天,却见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画象卷了起来。
    梅素婉忽的又挑了眉,可也不对啊,那十年前的晏寒天,大家都没有觉得他长的不像王若熙吗?
    却听楚琴道,“姑表亲长的都有些像,所以年少天儿的模样,也从没有让这些人怀疑过,许是,这便是若璃为何说服了月婵的原因吧!”
    “你娘……呃,若熙小姐,年轻的时候与她像吗?”梅素婉问道。
    王若熙长的很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梅素婉就很肯定了。只是,她真的没有觉得,晏寒天与她有些像的地方。
    “像!”却是楚琴回道,“你看天儿的巴……唉,想想,若熙若璃也好,月婵也罢,都长了一个楚家人才长的巴……”
    老太君摸了摸自己的巴,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无耐!
    她不提,梅素婉还真没有注意,想想,躺在水晶棺中的若熙,还有皇后,她们的巴,可不都与老太君这很像吗。
    楚琴接着道,“天儿,别恨她们好吗?外婆老了,活不久了天儿……”
    老太君的心里同样很苦,她是真的疼爱晏寒天,不只是因为他是若熙的儿子,还有一分对晏正磊的愧疚感在内。
    晏正磊以为只有老侯妃与王若熙知道他自宫,可又怎么能逃过老太君的一双虎目!
    此时看到晏寒天,她却觉得,这也许是若璃所有事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那就是为晏家留了后!
    不管她多恨多狠,至少,寒天活在了他应该活的地方!
    ——
    (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