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迟四一直坚持要入墓的原因,如果能够拿到解药药粉,或者太子之毒已不可解,只能一生病弱,但是元治帝的施毒者就在身边,是还有得救的。
    “这样……怪不得你不让我杀掉贤王啊。”钟晓欣才明白过来。
    之前皇后分析说贤妃一切的倚靠都是贤王。
    本来嘛,就算元治帝对她言听计从,那也得至少有个能继位的儿子,能让她设计出计来,才有得从啊。
    如果钟晓欣杀了贤王,几乎是葬送了贤妃唯一的希望,到时贤妃要是一个受不住打击,宁可自杀也不让他们取到血来做解药,也是有可能的。
    “那……要不然咱们就把贤王抓起来?用人质逼贤妃给咱们血?”钟晓欣说完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就算她们要抓贤王,也得先拿得到解药再说,现在只是传说那圣女墓中有解药,万一没有呢?万一500年的时间里风化了呢?过期了呢?变质了呢?发霉了呢?长虫了呢?
    钟晓欣强迫自己打住,要不然就又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个四分之一颗的轻身丸来了。想来当初那轻身丸不过四分之一,在密室里百年,都还能完成她得到的修仙任务,说来也算是质量良好。那么这解药只要封存保护的好,大约也没有问题。
    “抓贤王其实是可以,但也不是现在。”迟四说道:“因为那情盅其实还有第二种解法,就是以子换母。”
    “什么意思?”
    “就是说此毒虽然是由母盅操纵子盅,但初初下毒时,不过是子盅母盅牵引,离不得左右,待等到真正毒发之时,子盅便会对母盅言听计从,被抹杀掉人格,所以除了解药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在中毒者不解毒的情况下,延缓子盅的成长发作。就是将母盅子盅之血混同,一起再输回到子盅中,让母子之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子盅受到母盅主体的牵引少了,有一部分牵引来自自身,便可以保有理性,不会发作。”迟四解释道。
    钟晓欣都快哭出来了,请问能说人话吗?
    迟四只好换了种说法道:“就是说,打个比方你喜欢打扮,就要到胭脂店去买胭脂,那胭脂用的久了,你再用不惯其它人家的,非要他家这一款胭脂不可,老板要涨价,那便她说涨多少就要涨多少,你倾家荡产了也得按数付款,但若那老板痛惜你得钱不易,愿意将那胭脂的配方与你共享,你便可以自己在家制作,只是自制的成份差点,没买回来的那么舒服罢了。”
    这钟晓欣就听懂了。
    胭脂店的老板当然不会痛惜客人的家财,但那情盅原是女子为挽回丈夫所用,用得久了,丈夫就算言听计从,也是神智被消,又哪里算是个人呢?
    若是母盅直接回输到子盅体内,便是催发了子盅生长,真正让丈夫一生服从,可是女子做为妻子,却是会痛惜丈夫的,要想两个人长久相处,必然会保办法保处丈夫的神志,若两人生有子嗣,那孩子就如同胭脂的配方,血中母子盅血都存,将那孩子的血回输到丈夫体内,就相当于产生了抗体,子盅体内有了少量母盅,就不会再大量受到体外母盅的牵引,到时所谓的言听计从,其它一部分还是听从自己的真意,也就保住了神志。
    所以钟晓欣的输血换血之术,其实是异曲同工之效,不过是拿新的血液来分薄子盅而已。并且这第二种解法几要让毒发者将孩子的血喝下去,也不需要什么输血技术,就可以在不解毒的情况下暂停发作,实在是即有效又方便,确实比起再花钱去买什么解毒来得好,怪不得那解毒滞销到了停产呢。
    这样一来,那女子不论是想要丈夫听话,还是想要长久相处,都可以随心所欲了。丈夫为着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暗害妻子,否则就会像太子那样,母盅不存而子盅渐弱至死,又为着自己的心知着想,丈夫也不敢对妻子不敬不恭
    “苗疆……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啊,那边的社会风气一定不错吧。”钟晓欣羡慕的说道。
    迟四想捂脸,明明两个人不是在说这种事,怎么钟晓欣思维就能跑这么跑……这一脸羡慕是想闹哪样?
    “所以,现在还不能动贤王,不要说杀,就是抓也不行,抓了他,贤妃那边就会有所行动。”看贤妃如今已经让元治帝处于毒发状态,也知道不可能会为这个丈夫放弃天下,若抓了贤王,倒是可以威胁贤妃,但贤妃却也有元治帝这人质在手上。
    他们为着元治帝解毒,是不敢杀贤王的了,贤妃为着儿子,却没有这个顾虑,也就是说,她们看着贤王就在身边蹦跶,竟然还得避着他走。
    钟晓欣实在很想抱怨:“这也太碍眼了,贤妃将贤王放出来,就是为着恶心我们的吗?”若不然哪有将这样重样的儿子加棋子,随便放出来乱跑的……
    迟四叹气道:“她是断定了我们无法朝贤王下手,因为就算抓到了贤王,取了他的血,也没有办法进宫,给皇兄服下……”现在宫中内外全是贤妃的人,就算迟四以端王的身份请见,贤妃想不想见也就拦下了,而钟晓欣的仙术虽强,要抢禁宫也还是得折腾出点动静,到时背负上谋逆的罪名,与天下人为敌,也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几个人昨夜商讨的时候,闯宫这一条直接就没考虑过,哪怕他们知道元治帝有异,但也还是希望能悄悄解决事端。
    “……呃……这个……”钟晓欣停了两秒才接续道:“其实是有的……”
    “有的?”
    “有的……我没说过吗?有一条水路可以避开宫门、城墙、禁卫和各种值守,一路直接通到皇宫。”钟晓换一脸无辜的问道。
    “好像……没有……”迟四无语的看着未婚妻,如果说过的话,众人的分析也绝不会是先拿解药了。
    “我一时忘了,怎么着吧?”
    “呃……些许小事忘了也正常……”迟四一看未婚妻有暴怒的迹象,马上改口道。“那欣儿所说的是哪一条水道?……哦……水道!”
    迟四恍然大悟。
    其实也怪不得钟晓欣,玉姑河水道的事,迟四和齐小道爷也都知道,只不过以前钟晓欣没有说过,四条水道之一是直接能通向皇宫的。
    知道了这件事,迟四便马上吩咐了人手去查贤王的位置,自己则画了张皇宫的草图同钟晓欣又一整天窝在屋子里研究方案。
    等到了叶光复晚上回来,带回了火脉一行人的踪迹,想报给钟晓欣知道的时候,才听说了他家圣女今天跟土圣女处了一天的姐妹之情,晚上不到天黑,端王又带着超大号浴桶大摇大摆的进屋,三个人连晚饭都没吃又开始鸳鸯浴了。
    叶光复差点把屋子的门板都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