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能看懂他的眼神,那里闪动着半喜半悲,以及天真。 `c o
    ……
    三十五岁,近一米九身高的林鹏飞,眼中恢复了平静,瞬间那双眸里又只剩下一片孤寂。
    几年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唤起他心里的波澜,他对任何事情都很淡定,看什么都当双面刃。
    招商办的主任伸手示意林鹏飞,林鹏飞点了点头,这才嘴角边儿带笑往前走,边走边聊道:
    “这次我回国就是为了这个项目,王主任,林氏在港都的口碑、实力,相信您也应该有所耳闻。
    关于政府在建工程,我希望您能尽早给出投标答复。
    成本预算,规范管理,保质保量的完成,相信您该知道我这次是诚心诚意的合作,林氏也有那个能力。”
    王主任是第一次见这个大名鼎鼎的林总,他觉得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大人物见多了,本不该有压力,却不想这个林总名不虚传,站在一派冷硬外表的林鹏飞面前,总觉得得心翼翼。
    这人,亦正亦邪。身上无时无刻不散着俩字,坚忍。
    “尽快,希望我们会合作。”
    林鹏飞势在必得地笑了笑,伸出了手:“谢谢。”
    ……
    而此时的夏天和季玉生陪同着市领导,正坐在一辆号车上,直奔尹老先生的故居。`
    他们欢迎,他们急切,他们重视,自然脚步匆匆。
    ……
    助手阿彪启动车前,先回头对林鹏飞请示道:“您父亲正在京都饭店,林总,您看……”
    “去吧。”去会一会当年抛妻弃子娶了女学生的父亲。
    他得谢谢他,谢谢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去了港都,谢谢他让自己也有了名将军父亲。他摇身一变,毫无背景成了将门虎子。
    林鹏飞心里冷笑,是不是晚了点儿?等着他脱掉那身军装再出现。才是他父亲的风格?才能显得他那个父亲不愧残忍两字?
    想起将门虎子,想起刚刚那个声音……
    林鹏飞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若干年前,边防哨所有个胖妮的歌声: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执勤是为保国家,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他摇了摇头,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背影不是她,只是声音相像而已。
    他的夏天,该是个胖子。该是名军人记者;
    一个敢用大拇指分离刀把、匕在裤兜里出鞘的“老娘们”;
    一个被吓的还没缓过神就敢勇猛冲上前,一刀接一刀想要捅死歹徒的虎妞;
    一个为了他……左手腕被缝合十几针的好女人。 `c o
    林鹏飞靠在后座椅上,他不能睁眼;
    他得靠回忆才能离她更近一点儿;
    他几年前囊中羞涩,连买个烧饼的钱都没有,他让她饿着肚子;
    他听那个女人嫁的是精英团团长、高干家庭,他羞赧于自己的出身;
    他想了她这许多年,无论是在万里雪飘的漠北镇,还是在炎热潮湿的岭南渔村,他爱她却不能过问,因为她已经结婚;
    而可笑的是……他本该在几十年前就有这种资格。有配得起她、有勇气走近他的资格。
    他明明有能力,如果他是在京都军区,那么……
    命运就是对他这么残忍。
    林鹏飞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才刚回国。夏天,等我。
    ……
    夏天看着落地钟的时间,她脸色微红,简单嘱咐外公早点儿休息,然后愧疚地推开两个宝宝的卧室。
    宋老爷子摇了摇头失笑,这样的夏天,应该能更理解曾经的伯煊了吧?不是不爱孩子们,曾经的伯煊。也在尽力而为。
    夏天坐在床边儿,一会儿给碗儿盖盖被子,一会儿对着熟睡的闹闹亲一口的。
    她的两个手心里,握着两只肉呼呼的手掌。眼神依恋地看着孩子们。
    叶伯煊穿着蓝格睡衣走上前,弯腰凑到夏天的面前,面对面,认真地观察了一番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接的他们?”
    磁性地声音回答:“你猜?”
    夏天伸手推开凑到她面前的俊脸:“别讨厌。”
    叶伯煊起身站直,他挑了挑眉道:“夏处长,干嘛去了?”
    夏天叹了口气。她也挺疲乏:“华侨回国支持经济建设,季玉生我们一起,忙到现在。唉!我又对孩子们失言了,回来刚几天,快要没什么信用了。”
    叶伯煊看不了夏天这幅蔫头耷脑的模样,手臂一伸,夏天惊呼出声,有力的臂膀抱着他的娇妻回房。
    叶大少斜倚在衣柜旁,有点儿等夸奖的意思,大拇指指了指衣柜门,意思是让夏天打开。
    他在等着看媳妇惊喜的表情,也许还有更多的“鼓励”会接踵而至。他现在懂了,幸福得靠自己争取。
    夏天先是看了看那张故作镇定、实际上就是一副“你快夸我吧”的俊脸,看在他那么忙,却能比她靠谱去接孩子们,陪他玩吧。
    衣柜打开那一刻,夏天啪嗒撩下了脸子:
    “你咋这么败家?难怪我奶奶你这几年最明显的缺点就是败家!”骂完愣住的叶伯煊,夏天伸出了巴掌:
    “把你挣的那些工程款尽快上缴!你要算不明白,把账本给我,我数学好着呢!”
    ……
    叶伯煊出了卧室还在苦笑中,他这算是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钱还顺便被媳妇没收了。
    夏天刚换好睡衣,正揉着腿,她觉得自己的体力有点儿透支了,别人工作八时,她再使使劲快要翻倍了,正感叹着,叶伯煊换了路数,用脚踢门,手中端着个洗脚盆。
    ……
    夏天柔情似水的看着蹲在那给她洗脚的叶伯煊,密密麻麻的感动袭上心头,烫到了她的心。
    就像是刚才抚摸孩子们动作一般,夏天温柔地摸了摸叶伯煊的头顶,叶伯煊纳闷地抬头看向她。
    夏天:“抱歉。”
    抱歉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是在拿“抱歉”当“我爱你”在表白。
    叶伯煊疑惑,他媳妇这是怎么了?不懂,但他从语气上分辨知道这算好话。
    这一夜,狼性上头的叶伯煊,忍住了一切本能,他紧紧地搂着夏天,搂的密不透风,当夏天碰到了他的命根子脸红提议:“要不来吧?你这么挺着能睡好吗?”
    叶伯煊哄着夏天,也算安慰自己,他大气回道:
    “少废话,来日方长!你别扒拉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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