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这才明白过来,她中计了。
    简那边就是为了拖住玄武他们,然后再出现一个人让玄武他们难以应付,迫不得已,逼她离开。接着就是早已安排好的人等着狩猎她了。
    呵呵.......
    二王爷,时过三年,没想到还是如此难缠,恐怕知道了这次狩猎的肥肉是她的话,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
    在钱沫沫微一愣神之际,追赶她而来的黑衣人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缰绳一紧,她所骑的马一就躺倒在地上了。
    钱沫沫这才发现,原来马儿的后腿上中了两只毒镖,这会正殷殷地流着黑色的血。怪不得刚才马儿会那般的嘶鸣,此时的马儿已经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是已经没救了。
    抬头看了一眼追来的黑衣人,钱沫沫掉头就往树林的深处跑去,她才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跑,还有一丝生机,不跑,肯定会被活捉,后果,不可想象。
    茂密的树林中穿行,很快,钱沫沫的衣服就被刮出好几道口子,整齐梳着的头发也散乱如鬼,这样的路况,她真怀疑刚才是怎么骑着马闯进来的。
    “陌家主子,你是逃不掉的,我家主子只是想请您过去一叙,您又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飘忽不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树林,让人分辨不请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毫无诚意的戏谑一点也不像说的那样客气。
    请?一叙?
    钱沫沫翻了个白眼,心道,鬼才信呢!懒得理会那些人,她继续用已被划出数道血口子的手拨开挡路的荆棘,奋力向树林的更深处跑去。
    高一脚低一脚的钱沫沫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跑路的方向,潜意识告诉她,只有一直向前跑才会有逃离的希望,经常被攀爬在地上的树蔓绊倒的她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又是接着跑。
    “就这么让他跑去吗?赶紧捉回去交差得了!”
    “你知道什么!这陌家主子可是咱们主子一直想要拉拢的人,给脸不要脸的竟然靠向了太子那边,这会就是要折磨他一,等一会被咱们追的精神崩溃了,捉回去给主子,他就没力气和主子玩心眼了!”
    回荡在树林的说话声传进她的耳朵,那口气好像就是为了说给她听的一样。心中叫苦,感情对方这么追着自己是为了折磨她?
    亏她刚才还在庆幸对方一时半会追不到她,自己逃脱的机会是很大的呢,现在看来,人家不过是在玩她。
    虽然气愤,可是却又不甘真就这么停来让对方带走自己。
    只是靠着本能的驱使向前奔跑的钱沫沫,眼前的一直昏暗的树林忽地出现了一个亮点,随着她的前行越来越大。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闷哼,紧接着就是兵器相交的金属撞击声,钱沫沫心中一喜,以为是玄武他们赶过来了。
    可仔细一想,她一路跑过来并没有留什么标记,玄武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呢?会不会又是对方的诡计?
    虽然心存疑问,钱沫沫还是脚不停地向那个亮点跑去,如果真的是玄武他们,他们一定再追过来的,不然,她现在停来就等于自动送上门。
    眼前一亮,钱沫沫才发现那个光点是树林外的晨曦,晨起的阳光照在树林的边缘,暖暖的,只是这会她是没有那个时间欣赏的。
    树林的外面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向前十多米的地方就又是一片树林,这里好像是两片树林之间的空地。
    钱沫沫稍微放缓了一自己的脚步,听了听身后,除了夏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路跑的口干舌燥的她喘着粗气观察了一四周。
    这里不能久待,开阔地最容易被那些黑衣人发现,身后的树林现在是不能回去的,而对面的树林那些人肯定会认为她一路跑过去了的。
    低头想了一,钱沫沫决定故意跑出一道夸张的痕迹出来,然后再折回来藏身在这些灌木丛中,这样的话逃脱的几率就很高了。
    拿定主意,钱沫沫一路向对面的树林跑去,为了造成她已将跑过去的痕迹,她将一只手蹭着那些灌木丛的叶子向前跑,把自己手上的血蹭到那些树叶上面。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身后的一声呼唤,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前方可是陌家商号的当家人?”
    钱沫沫心中一惊,整个人就如惊弓之鸟一般,也顾不上否认或者看看身后的人,加快速度就向对面的树林跑去。
    刚跑出去两步,脚一空,她整个人就失重地向坠去!有些发蒙的钱沫沫这才反应过来,这两片树林中间的空地是什么情况。
    竟然是断开的悬崖裂缝,低矮的灌木丛因为日照充足,土地肥沃长的非常茂盛,以至于将这两山之间的裂缝都给掩盖中了。
    钱沫沫暗骂一声,那种零重力急速坠的感觉让她整个灵魂好像都要脱体而出。早知道这里是悬崖她还不如乖乖被二王爷的人带走,起码还能拖上一阵子时间等玄武他们来救她。
    都怪刚才那个吓唬她的人,什么时候说话不好,偏偏在她跑到灌木丛中间的时候喊,不过,刚才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呢!
    钱沫沫的眼睛突然睁大,她知道那是谁了,是青龙!居然是青龙的声音!可是,一切都晚了!钱沫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她腰一紧,久违的龙涎香袭来,她精神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底的深处一阵刺痛传来,鼻子泛酸的她眼底的氤氲之气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这一切,说起来麻烦,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钱沫沫梦里折磨了她三年的夜殇。
    削瘦的俊脸上完全没有被时间留什么刻痕,反而更多了一丝那种霸气的睿智沉稳,少了当初初识时的意气浮躁。她,开始恍惚起来。
    “原来富可敌国的陌家主子不过是个花痴的笨女人!”
    带着一种近乎失望的口气,夜殇单手紧紧抱住钱沫沫的腰,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夜殇另一只手里的剑划着崖壁一路向坠落,金属与石头摩擦出多多火花。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钱沫沫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没听明白夜殇在说什么。
    自己的身子突然又被夜殇向怀里搂紧了三分,那冷漠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调笑,“这具身体告诉我你是女人!笨女人,抱好本王!”
    夜殇的话音刚落,他也不管钱沫沫有没有听懂,手里的长剑一就刺入了早就等待已久的山缝里,两人的快速坠落的身体突然就减缓了。
    嘎嘣一声,夜殇的长剑经不住两人的体重的冲力量,断了。不过这已经大大减缓了他们坠的力道。
    夜殇甩手扔掉手中只剩剑柄的剑,双臂紧紧抱住钱沫沫犹如猴子一样,在山壁上凸起的石头上来回跳跃,寻找着可以安全到达崖底的落脚点。
    曾多次被夜殇和玄武用轻功带着上跳的钱沫沫早就已经不害怕这种程度的跳跃,大脑的思维也渐渐地恢复,他因为抱着她发现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只要玄武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必夜殇应该不会知道她是谁的吧!这样也好,他们本来就不应该过多的相处的。
    这次他跳山崖救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是陌家的主子,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太过奢求什么了,他救她一命,她用陌家的财力巩固他的地位也就是了。
    钱沫沫自我暗示着,却也只有她心底的最深处才知道那托词不过是她自欺欺人,欺骗那个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夜殇,更不敢承认失落的她。
    夜殇的武功不俗,这个她早就知道的,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崖底,崖底因为多年不见阳光有一种**的味道,阴暗潮湿。
    被放在地上的钱沫沫因为夜殇双手的突然撤离一就瘫坐在地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有些虚脱的她这会子才想到后怕,若非是夜殇,恐怕这会落在崖底的她早就摔成了肉泥。
    一身冷汗的钱沫沫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一身紫衣的夜殇就那么站在她的身边低头俯视着,微翘的嘴角冷哼一声,道:“呵...这会知道害怕了?方才问你话的时候可是跑的挺快啊!”
    压抑住被夜殇取笑的心痛,钱沫沫咽了口唾沫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多谢太子爷!小女子不知是您,还以为是那些追赶小女子的匪人罢了。”
    既然知道她是女的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还不如直接摊牌来的痛快,只是她真实的身份还是需要隐藏的。
    “嗯?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太子!”夜殇的眉头皱起,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开始悸动起来,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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