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色离开龙啸殿值守的暗室后.玄武直奔暗室而去.暗室中.玄武路过白虎的房间时单手覆上白虎房间的石门一发力将门推开.这里是他们沒有任务时休息的地方.也是看押人的地方.
    此时展茯就在顶头那间苏喜曾经带过的房间.浑身无力地窝在床上.只不过玄武这时候却沒有听从王妃的命令.立即带着展茯去找人妖央他们.
    “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來找我.这个药.一会你给王妃送过去吧.”
    白虎正在那里捣药制作药丸.看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头都沒有抬依旧忙乎着自己手的事情.玄武看到他在忙着给钱沫沫做药.方才心中的怒火也莫名其妙的灭了一半.
    “怎么.还要我请你坐.”
    白虎将手中的药杵放.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瞪了玄武一眼.继续道:“我知道你过來想问什么.这话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你先坐.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还要送展茯出去.你长话短说.”
    玄武虽然心急还是乖乖地坐到了桌旁.白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旦他要是生气不想说.你就算是毒死他都休想得到一丁点信息.
    看着白虎自己一人做药丸有些累就净了手帮着白虎捣药.白虎笑嘻嘻地拍了拍玄武的肩膀.一副还算你有眼力劲的样子.
    被玄武持药杵的手一挥赶忙闪身推开.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吓死我了.果然动情的男人就像发了春的猫.凶的很啊.”
    “我不介意让你成为哑巴.”
    白虎一听.急忙又是闪退了几步.感觉自己和玄武之间的距离安全后.才摸摸自己的鼻子将钱沫沫和夜殇之间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说道凝翠的时候也适当地透露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那边捣药的玄武看着白虎收敛起的笑容.知道这件事肯定如白虎所言.沒有那么简单.白虎很少对什么人什么事上心.一旦他认定的事有问題.多半就会真的如他所料.
    半盏茶的时间.白虎语速极快地将这两日发生的事复述给了玄武.并将王爷的态度和目前钱沫沫的伤势也都大略说了一.末了.白虎有些担忧地看着玄武.试探着问道:“你喜欢她.”
    正在捣药的玄武手中药杵一顿.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加阴冷.
    “我知道分寸.二哥.谢谢你.”
    玄武放手中的药杵.双眸微垂.一身黑色劲装的玄武几乎如夜魅.他们之间很少会真的按照辈分兄长相称.基本上都是直呼其名.
    这一次他会唤白虎二哥.也足以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虽不多言.白虎他们对他的担心他确实能感觉到的.
    “你等.这瓶药拿着.王妃本就有贫血之症.这次受伤又多失血.这瓶药半个月服用一粒.可以助王妃生血.你一会复命的时候顺便给王妃带过去.”
    白虎从另一边的药柜上拿起一瓶白瓷药瓶随手丢给玄武.被玄武伸手一捞抄在手中.
    “还有.次别叫二哥了.听着寒毛直立.青龙那一边你也不用担心.他嘴上说不赞成我们的做法.心里是默认的.”
    玄武点点头.将白瓷药瓶揣进自己的怀中默默走了出去.只有紧攥的拳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给展茯喂了软骨散的解药.按照王妃的命令将她带到了人妖央住在九王府的院子.玄武将钱沫沫的忠告转述给他们就回梅园复命去了.
    而展婧在看到她姐姐展茯时的表情他却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就在身边她却从未用心寻找.这个时候却露出一副悲戚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生存在黑暗中的人与正常人的不同吧.
    一如王妃的那一抹笑容.穿透层层阴霾.直射他心底的最深处.让他知道了什么才是温暖.
    “王妃.奴婢先给你净面可好.”
    “嗯.”
    秋忆收拾完景嬷嬷那边的事之后.过來的时候钱沫沫还正在睡着.结果她进來的动静还是打扰到了钱沫沫.本就睡的不实的钱沫沫一就醒了过來.
    钱沫沫虽然不想说话.还是秋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秋忆.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九王府你会怎么办.”
    本來一句嬉笑假设的话.秋忆一听立刻就红了眼眶.一扑到在她的床边梨花带雨地说道:“王爷真的要赶王妃走么.王妃到底做粗了什么事.王爷要这般绝情.王妃你放心.若是王爷赶王妃离开.秋忆也不留在这沒人性的九王府.无论到哪里.秋忆都伺候着王妃.”
    “你个傻丫头.我这不是说的如果么.再说了.如果我离开王府那就不再是什么王妃了.你跟着我也只是吃苦受罪罢了.衣橱的柜子顶上有一个小箱子.那里面的东西足够你赎身了.你就自己赎了奴籍带着苏喜用剩的银子做点小生意吧.”
    钱沫沫伸手将秋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说凝翠的目的只是让夜殇临幸她.达到取代她姐姐曾经的位置.那么明显的做成现在这种程度还不够.
    接來她会做些什么谁也猜不到.而现在夜殇已经心不在她这里.即便是她反抗.她设计揭露凝翠又如何.如果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逆境的时候选择了别人.那就算她一帆风顺的时候也不会接受他的回头.
    她需要的是可以陪她白首的人.而不是去求一个人陪她白首.
    九王府从來都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之前的她强势过.也与世无争过.结果不都还是被那几个女人陷害.不为别的.单单是她这张和凝雪肖像的脸就注定不会平静.
    “不.奴婢不要离开王妃.王妃对奴婢有恩.就算王妃打也打不走奴婢的.”
    秋忆倔强地一梗脖子.眼底的坚定让钱沫沫心中觉得酸酸的.倒头來.肯跟着她肯为她效命的人竟然是曾经背叛过她的人么.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揉揉秋忆额间的发.钱沫沫故意粗声地说道:“你个傻丫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肯定是要去恣意的混江湖去.你这个拖油瓶跟着干什么.再说了.这不是个假设么.你再哭.我现在就让管家将你卖出去.”
    “奴婢不管.奴婢就是要跟着王妃.伺候王妃.”
    “王妃那是逗你呢.你还真当真了.”
    景嬷嬷抚着自己的胸口岣嵝着身子走了进來.刚才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了钱沫沫和秋忆之间的对话.虽然不觉得钱沫沫真的就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但是估计着多半是有所想的.
    “嬷嬷.你怎么过來了.秋忆.赶紧去扶嬷嬷坐.”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老奴过來是看看王妃的伤怎么样了.等会子还要秋忆陪着老奴一起去小厨房给王妃布菜呢.”
    景嬷嬷摆摆手.示意秋忆不用给她置凳.看着钱沫沫尖瘦苍白的小脸又开始掉眼泪了.钱沫沫算是被景嬷嬷和秋忆哭怕了.这是要淹了她这梅园么.
    “嬷嬷.我这不是沒事么.你不是说要给我准备膳食么.”
    一时间钱沫沫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只好顺着景嬷嬷的话说了來.其实她一点食欲都沒有.只不过是将话題扯开而已.
    “嗯嗯.你瞧瞧老奴.反倒要王妃担心.真真是改罚.王妃可是饿了.老奴这就去替王妃准备膳食.”
    景嬷嬷说着就往外走去.两步路走的有些急了些.难以避免的有些牵扯到伤口.咳嗽起來.
    “秋忆.赶紧扶着嬷嬷.你也过去帮忙吧.”
    秋忆应了一声急忙过去扶着景嬷嬷.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只剩钱沫沫一人的内.安静的可怕.就像她心底那个破开的洞.越來越大.
    生生地吞噬着她的心.呼呼的冷风倒灌.夜殇到底还是曾走进过她内心的深处么.肆意的攻城略地只是留满是创伤的痕迹.又离开了.
    她记得她曾听到过一句话.说的是可以允许一个人走进自己的世界.却绝不容许那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來走去.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吧.
    慢慢地坐起來.钱沫沫感觉自己浑身上都要僵硬了.掀开被角.她慢慢地了床.穿上自己的鞋子扶着云床的床头站了起來.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有些气喘吁吁.好在胸前的伤口虽然有疼的感觉却还是能够忍耐.整日里躺着.她整个人都要生锈了.
    熟悉的感觉传來.那是玄武淡漠的存在感.应该是展茯的事已经做好了.慢慢蹭到桌子前.伸手刚要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一杯水.一只冰凉的手与她的手相碰.
    钱沫沫抬头.玄武近乎面瘫的脸上依旧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略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还是属來吧.王妃不应该自己床走动的.”
    玄武与钱沫沫对视一秒.猛的低头.端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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