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车的小厮被钱沫沫一问.本就有些僵直的身子一震也不敢回头.有些支支吾吾地回道:“奴奴才不知.只只是被告知央公子病重.让让奴才快马加鞭前...前來通知王王妃.”
    说完.钱沫沫看到那小厮明显的身子一矮有种要瘫软的感觉.透过凝翠掀起的车帘向外望去.明显这条路不是回九王府的路.钱沫沫向凝翠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动.自己悄悄地向前慢慢移动.嘴里还若无其事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说着话.
    “哦.想是秋忆匆忙间沒有和你说清楚吧.那丫头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你今早看到她的时候.她桃红对襟的棉坎肩沒有又系错扣子吧.”
    拔自己头上的紫金步摇.反握在手中.她的眼中沒有惧怕.有的是一击必胜的坚定.
    “啊.哦.沒有.那位姐姐很很好.”
    驾车的小厮话音刚落.脖子上一凉.钱沫沫已经单手搂住那个小厮手中紫金步摇尖锐的一端已将逼上他的脖颈.那小厮虽然架着马车坐在外面被迎面吹來的冷风吹了个透.却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一动不敢动的僵直坐在那里.口中吞吞吐吐地道:“王王妃.奴奴才做做错什么了么.”
    “呵呵...你这声王妃我可不敢担.说.你是谁派來的.”
    狠了狠心.钱沫沫一边问一边将握有步摇的手向前送了送.那小厮的脖颈上立即留一道血痕.疼的他嘶地抽了口冷气.
    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小厮也干脆将事情挑明.急急地道:“王妃手留情.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奴才一家老小的命都还在别人手上.王妃只要跟奴才走一趟便可.奴才觉沒有伤害王妃的意思.还请王妃可怜小的.”
    相同的话.让钱沫沫想起了在湘妃娘娘荷韵轩被宫女挟持时候的事.那位宫女被夜殇一箭射穿眉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脸上被溅到血的位置似乎又隐隐地发痒起來.
    甩甩头.钱沫沫将自己脑子里恐怖的画面屏蔽.努力控制自己不松开钳制小厮的手去挠自己的脸.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來诱骗本妃的.本妃就帮你救出家人.如何.”
    钱沫沫利诱着那个小厮.既然那个小厮來诱骗她是为了其家人.那她帮他救得家人不就两全其美.
    “王妃慈悲.王妃若真的可怜小的就不要再问了.奴才的家人都被逼着服了毒药.奴才要是不把王妃带过去奴才的家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啊.”
    那位小厮说着说着就哭了起來.也顾不上自己的脖子上被钱沫沫用紫金步摇逼着竟然强忍着痛回手想要去反抓钱沫沫的手.
    快速行驶的马车驾驶位上那小厮和钱沫沫扭打在一起.虽然可怜其被人胁迫却不代表就能任人宰割.那个躲在背后玩这种卑鄙流手段的人必然不是二王爷手的人就是五王爷那边的.
    这一段时间二王爷离开京都前往山东.不可能还有心力來故技重施.能办出这种依葫芦画瓢的只有五王爷.五王爷那个草包敢独自决定派人诱骗自己肯定是粥场那几个掌事的原因.
    不然依着二王爷的性子肯定在走之前叮嘱过五王爷不可轻举妄动.这段时间她唯一得罪的就是二王爷手的那几个掌事.那几个人虽然表面上服从自己.其实不过也是阳奉阴违罢了.
    而她也是笨的可以.两次一样的计谋她竟然全都招了道.
    电光火石间.钱沫沫已经前因后果给分析了遍.她奋力地一转身将小厮压倒.一旁一直不知怎么手的凝翠也是沒有碰到过这种事.虽然怨恨钱沫沫太过招摇而惹上这种事.却也不敢妄言.
    看到钱沫沫将那小厮压倒立即上前帮忙压住小厮的一只手臂.从刚才钱沫沫和那小厮的对话中凝翠还是能分辨出來人是冲着她九王妃的.不过.就算如此.她弄不好也会跟着倒霉.
    狭小的马车驾驶位子上三个人扭打成一团.到底是两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就算是两个人.压制一个成年的男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快速行驶的马车无人驾驶后.马儿虽然不会乱冲乱撞.却还是奔跑的不如之前平稳.车驾位子上的三人随着马儿奔跑的方向左右甩动着.街道两侧的行人虽然都看到了钱沫沫他们扭做一团却也无人胆敢上前劝阻.
    沒有招式的胡乱扭打间.钱沫沫握在手中的步摇趁机在小厮的身上刺了几.不过每个地方都是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三人还是多多少少地都沾上了一些血迹.看着甚是狼狈吓人.
    钱沫沫是可怜那小厮被人用家人性命胁迫.不忍死手.不过她的那几还是让那个小厮激得红了眼.慌乱间.沒有被控制的双腿一脚踢在马儿薄弱的体附近.马儿立即前腿离地.只用后退站立起來长长嘶叫了一声.
    马车惯性向前一带.钱沫沫和那个小厮差点滚落到马车低去.好在凝翠的半个身子还在车厢内.暂缓了一点点他们向前的力道.紧跟着马儿前蹄落就发了疯似的向前跑去.钱沫沫和那个小厮又一起被马车向前冲的后劲给摔进了车厢内.
    这些说起來虽然啰嗦.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三个人扭打在一起的手臂也分散开來.钱沫沫手中的紫金步摇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插到了那小厮的大腿里侧.疼的那小厮痛吼一声伸手去拔那支簪子.凝翠在旁边立即伸脚又踢了一.
    疼的那小厮空举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捂又不敢捂.拔也不敢拔.狂奔的马车不知道驶向何处.马车内的三个人渐渐地适应了马车快速前行的惯性.
    “说.是不是五王爷让你來的.”
    钱沫沫努力保持平衡靠着车厢的一边坐了起來.快速地透过车厢的窗户向外看了一眼.虽然沒有现代汽车的速度快.但发起疯來奔跑的马儿也不是吃素的.好在这辆马车的重量还是能减缓一些速度.
    质问小厮的同时钱沫沫看窗外快速倒退的街道.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快速的划过.慌乱地环视了一圈马车里的物什.车里只有几个冬日里防凉用的锦垫.虽然不是太后但也有胜于无.
    “奴才不知是不是五王爷.只要求王妃同奴才走一趟.....啊.....”
    小厮咬牙切齿地蹬着钱沫沫.这会子也完全忘记了尊卑有别.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钱沫沫.恨不得将她给大卸八块带到指定地点.已经适应了疼痛的小厮颤抖着自己的手捂住那把紫金步摇一闭眼咬牙拔了來.
    随着痛吼的惨叫.那把紫金步摇被小厮拔來后一把扔出了马车.摔得变了形.突如其來的疼痛加剧.让那个小厮疼的躬身缩在马车的地板上.犹如大虾.
    钱沫沫一看他将自己无意中刺过去的步摇拔掉了.心里也是一惊.这兔子急了还咬人.一会要是被他反过劲來以她和凝翠恐怕难以有把握搞定.
    抓过手旁的一个锦垫向凝翠扔过去.大叫道:“用它抱住自己的头.我们跳车.”必须马上跳车了.不然以她们是无法阻止发疯的马儿停的.这么去.那马儿也不知道会跑向何处.都说老马识途.万一这马儿不巧正好跑向那个诱骗她的人那里.她岂不是成了自动送上门的肥肉.
    话音刚落.钱沫沫又抓起旁边的另一个锦垫抱住自己的头就准备从车窗那边跳车.却发现凝翠还在拿着锦垫傻乎乎地不知所措.当时她那个气呀.真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去.
    事实上她也那么做了.
    “还愣着做什么.跳啊.”
    地上的小厮已经反映过來.翻身就來抓钱沫沫的脚.吓的她一惊将脚一缩半站在了车厢边上的座位上.看到凝翠还是犹豫不决的不敢往跳.钱沫沫气的暗骂一声从自己这边越过地板上的小厮一跳.直接扑向凝翠.
    手中本來保护自己脑袋的锦垫也在瞬间移到了凝翠的头上.好在那个小厮已经疼的沒有什么力气了.虽然在钱沫沫扑过去之前抓住了她一角裙摆.那点布料却无法承受住钱沫沫和凝翠两人突然坠的力道.嘶啦一声被小厮给扯了來.
    另一边.钱沫沫抱着凝翠一起跳车后就地开始翻滚.她手中的锦垫一开始虽然紧紧地抱着凝翠的头.却在滚动几后忍不住痛本弄的缩了回來.两人相抱的姿势也被滚动的离心力分开.
    凝翠被钱沫沫保护着头部跳车除了一小擦伤和身上撞击后的挫伤倒也沒什么大碍.倒霉的是钱沫沫.一点保护措施也沒有做的她虽然身上穿着比别人的厚了不少的棉衣.却因着她伸手抱住凝翠头的姿势一只手臂在接触地面后传來了清脆的咔吧声.
    顿时她就疼的眼泪都流了出來.光是听声音就必是骨折无疑.头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落地后她就尽量滚动來降低直冲力量的伤害.却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头上已经有几个地方湿漉漉的.伴随着一阵阵刺痛和眩晕强烈的呕意直冲她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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