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潜规矩。景嬷嬷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了传旨的小太监。并客气的留小太监用杯水酒。那小太监是何人。从宫里出來的哪一个不是粘上毛比猴精的主。看明白气氛不对。笑着借口要赶着回去复命便匆匆离去。
    毕竟谁也不傻。这成亲那是一个人的事。看不到九王爷在场。他还留在这里做雕像吗。
    直到传旨的小太监离开。钱沫沫也沒感觉到夜殇出现。难道她就这么招他烦吗。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大肆筹办这个婚礼。不会就是为了让她丢人出糗吧。她自认为她还沒有到达那个份量。
    小太监走后婚礼继续。停歇的司乐声再次响起。司仪咳嗽一清了清嗓子重新喊了一声“请王爷”。慎德堂的门口立即传來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是堂中观礼人的抽气声。
    钱沫沫虽然看不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能听到气氛有些不对的。就算夜殇再怎么出格也不该让这些人这种反应的啊。
    红烛高烧。丝竹管乐声中所有观礼的人要么是噗嗤一声偷笑出声。要么就是窃窃私语。毫无头绪的钱沫沫歪了一头。更大角度的看到了站在她对面的人。却也只是看到了对方膝盖以的位置。但是她马上就能肯定这个人不是夜殇。第一时间更新
    心中一惊。钱沫沫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夜殇不会是让别人代他行礼。让她嫁给一个陌生人吧。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可能还能做到逆來顺受了。
    猛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喜娘的手中抽出來。她一把将盖头从头上扯來。因为她的突然的举动。伴着一阵鸡鸣振翅的声音。钱沫沫的眼中映入一只毛色鲜亮的公鸡。
    目瞪口呆的钱沫沫一子愣在了那里。她傻傻地蹬着那只鸡。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只鸡似乎也在研究着她。咯咯地叫了两声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慎德堂。除了丝竹管乐声外再无其他声音。钱沫沫眼前的景象开始混乱前來。一张张嘲笑的。淡漠的。鄙视的。幸灾乐祸的脸涌入她的脑中。
    “呵呵...这小九真是别出心裁啊。为了和刘侧妃多点时间软语温存连这种法子都想的出來。亏得今个天圣公主打扮的如此倾城。居然让咱们先一饱眼福了啊。哈哈...”
    五王爷幸灾乐祸的声音如金钟夜撞般闯进钱沫沫的脑中。伴着她脑中混乱的画面混成一种裂骨之痛。让钱沫沫心中堵着的地方开始从心口慢慢地向上移动。
    “五弟休得无礼。小心小九子突然过來啄你的眼啊。啊。哈哈...”
    二王爷话中有话。将那个不知名小厮怀中的金鸡说成是九王爷夜殇來戏谑五王爷。只将堂中观礼的人全都逗的一乐。众人的嬉笑声更是将钱沫沫的脑袋吵得要炸开了一般。她不由自主地跟着那股眩晕感轻轻晃动起脑袋。看得一旁的景嬷嬷和秋忆是干着急。因为身份的不许她们又不能上前帮忙。
    “二哥。五哥。是否有些过分了。这天圣公主再不济也是咱们父皇封的公主。九弟的正妃。人家的事我们作为外人的是不是不好评论呢。”
    一位身穿深蓝色锦袍的男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双狐狸眼看起來十分的阴狠妩媚。弱不禁风的外貌却给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感觉。听话音似乎也是一位王爷。
    “嗯。小七什么时候转性了。你不是不好女色么。怎么专喜龙阳的小七也开始怜香惜玉了。天圣是作为九王妃婚嫁小九的。那和天圣拜堂的不是小九又是谁。只可惜天圣公主生不逢时。嫁给了一只叫小九的鸡而已。”
    二王爷不满七王爷替钱沫沫说话。言语间开始肆无忌惮起來。他似乎已经断定夜殇不会出现。说出的话无不是形如利刃刺向钱沫沫。尤其是他看向钱沫沫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看样子对之前那个痒痒粉的事件还是牢记在心的。
    “哼。不可理喻。”
    七王爷也不再理会二王爷。满脸愤愤地摔袖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机灵的人已经开始慢慢地退到门边。准备悄悄溜走。明显今天这就是一场闹剧。哪是什么大婚喜事。在留來被二王爷和其他王爷误伤就不和适了。
    人影涌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显然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刚刚还一派喜气洋洋的慎德堂立即混乱起來。钱沫沫嫣红的朱唇突然轻轻翘起。明艳的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
    她整个人似乎都开始神志不清起來。居然在这种情况呵呵的笑了起來。她轻若鸿羽的笑声让慎德堂的所有人沒有一个不是毛骨悚然。就连二王爷都忍不住暗自打了个寒战。心说天圣疯了。
    清淡的笑声不断的清晰起來。变成了爽朗的大笑。直至最后演变成撕心裂肺的狂笑不止。所有人都看着几近癫狂的钱沫沫停住了脚步。时间似乎被钱沫沫静止。所有人都被她的笑声定在了原地。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钱沫沫的口中喷出。供案上那对高烧的红烛被她口中的鲜血浇灭一只。鲜红的血液和着晶莹的烛泪溢了出來。缓缓地顺着烛体上雕刻的游龙戏凤蜿蜒而。滴落在鎏金的高脚烛台上。最后流到公台上。两种红色的结合是那么的妖艳与瑰丽。
    “公主。”
    随着景嬷嬷的高呼。所有人才注意到钱沫沫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苍白的容颜上那双乌黑的明眸已然闭上。嘴角未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觉得钱沫沫似乎就像那滴流落的烛泪。一样的妖异。一样的让人无法直视又移不开眼球。似乎钱沫沫就是那滴烛泪的化身。滴落人间。也堕入地狱。
    景嬷嬷的惊呼将愣住的秋忆也惊得醒神。两人手脚并用地跑到钱沫沫的跟前。看着胸前嘴角都是血迹的钱沫沫又都不知如何是好。伸出的手在距离钱沫沫不到两寸的地方停顿。颤抖。
    “让开。”
    一抹粉蓝的身影从混乱蜂拥向外跑去的人群中挤了过來。冲到钱沫沫的身边看到景嬷嬷和秋忆的手足无措不由得火从心起。怒喝一声将钱沫沫一把抱了起來。纵身从那些依旧挤在门口的人群头顶上跃了出去。
    景嬷嬷和秋忆立即如梦初醒一般也向门口的人群挤去。希望能尽快赶到公主身边。
    “呵呵...看來英雄救美的人还不少啊。”
    二王爷翘着二郎腿坐到了供案边为高堂所设的位子上。摸着他那张大饼脸的巴自认为潇洒地讪笑着看向那些慌乱的人。五王爷则站在一边陪笑。
    好好的一场婚礼就这么在鸡狗跳中结束了。从头到尾夜殇都沒有出现。似乎这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闹剧。而站在这闹剧中心大唱独角戏的就是钱沫沫一个人。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被人用目光洗礼着。**着。
    一切的一切都在钱沫沫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喷出的时候。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结束了。
    是她太傻了。直到最后还在期盼这夜殇的出现。期盼着夜殇出现将她救出这狼狈和难看的境地。可惜。直到她被人妖央带走他都沒有出现。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随着她那口鲜血的涌出。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轻松了很多。沒有了忐忑不安。沒有了自欺欺人的假想。也沒有了望眼欲穿的期盼。
    所有的所有都随着她那一口鲜血尘埃落定。不再荡起任何涟漪。鲜血淋漓的心脏也不再疼痛。不再麻木。更不会在空洞。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已死又岂会再有感觉。
    任由自己意识不断沉堕落的钱沫沫在人妖央将她抱起的那一刹那。收起了嘴角那抹明艳的浅笑。苍白的容颜上是几近透明的风轻云淡。静如止水。
    “小沫沫。你可不要睡。你不是一直向往笑傲江湖的生活吗。我带你去好不好。你醒醒。我是人妖央啊。你赶紧醒醒。我带你去笑傲江湖。快意恩仇。你快醒醒。千万不能睡啊。你要睡了谁还能唤我人妖央呢。”
    人妖央抱着钱沫沫一路向王府的大门奔而去。他要是早知道夜殇这样戏弄钱沫沫。他必定在去送添香礼的时候就将直接告诉她。并将她带走。
    当时他也只是认为夜殇只有立侧妃这一荒唐事。知道钱沫沫必会不知才留信给她有个心理准备。沒想到在他犹豫离开之际发生这等荒唐之事。若非他返身回來查看。难道夜殇要看着她死在这大婚之日么。
    望望自己怀中毫无求生意志的钱沫沫。她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渐渐变凉。即使身着火红的嫁衣也未能将她的身心回暖。人妖央腾出的一只手搭在钱沫沫的手腕。若有若无的脉动让他心中忍不住的发慌。
    “公子。你不能带公主走。公主已是九王妃。”
    玄武和朱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人妖央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呵呵...九王妃。亏你们说得出口。她何时和九王爷拜过堂。难道夜殇真的就是那只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