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侧妃的咄咄逼人让刘美人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钱沫沫看着刘美人异样的脸。不禁有些疑问地看向馨侧妃。暗道。这个馨侧妃莫不是想将刘美人的孩子给气得流产吧。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有得看了。
    突然。如夫人的惊呼声就在余韵阁响了起來。她一脸白色地看着刘美人的裙裾。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不...不好了。...刘美人。刘美人见红了。”
    钱沫沫心中一惊。赶紧起身來到刘美人的身边去检查。心说。这终于算夺过去了。她自己因为心绪不定而流产应该是和她无关了。
    可是当她來到刘美人的身边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心中暗叫不好的时候一股推力已经将她整个身体推在了刘美人的身上。更让她吃惊的是刘美人居然牢牢地抱着她的腰向身后的栏杆退去。
    不等她反应过來。一股失重的感觉就传了过來。在她入水之前。她似乎听到了刘美人的一句话。一句让她颠覆了传统管观念的话。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沒想到她刘美人居然能为了打压她钱沫沫而做到如此。
    “赌上我的孩子。我也不能让你顺利成为九王妃。”
    这句话在钱沫沫的耳边重复着回响。直到被水湮灭。如果有人注意。一定能看到钱沫沫入水前的那抹嘲讽。一直以來那种拿孩子的生命來换取男人宠爱的事她一直认为是只有电视剧和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事。现实中应该沒有人会残忍到杀死自己的孩子。
    沒想到。沒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如此生动的在她的面前上演了。直到此时她才明白过來。之前如夫人和馨侧妃分别去和她投诚完全就是一个障眼法。让她潜意识里一直在对比分辨谁对谁错。
    即使她不相信这两个的话。但是在看到刘美人之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些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这些女人也算不简单。为了整倒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虽然此刻已经明白过來。但一切都为时晚矣。随着钱沫沫和刘美人落水后溅起的水花。所有的事已成定局。
    落水后的钱沫沫明显感觉到腰间紧紧抱住她的手已经松了开來。深秋的池水已经冰冷透骨。瞬间她的全身就犹如针扎一般。她咬牙使自己保持平衡。顺利地浮出了水面。心中暗道。好在水不算深。
    她抬头看了一眼余韵阁中正一脸幸灾乐祸的馨侧妃和如夫人。只见那两个人尖着嗓子喊着救命。脸上却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沒有。估计心中在想要是能一举将她和刘美人两个人都淹死才遂了她们的意呢。第一时间更新
    钱沫沫冷哼一声。心道。要让你们失望了。她钱沫沫的游泳技术虽然不能说是专业水准。起码她游个一百來米还是不成问題的。
    刚准备向岸边游去的钱沫沫被扑來的一串水花给呛了一。她这才发现刘美人不会游泳。此时的刘美人正上起伏手脚并用的胡乱扑腾着。再加上她那五个月身孕的肚子眼看着就要沉去了。
    钱沫沫暗叹口气立即奋力向刘美人游过去。宽大的衣袖在水中的阻力十分大。只游了几钱沫沫便耗费了大半的力气。再加上刘美人的胡抓乱挠。几次都差点伤到她。
    虽然恨刘美人陷害她。但钱沫沫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潜去从水底将刘美人托离水面。她刚做了一个潜的动作便觉得脖领一紧她整个人跟着被人从水里拎了出來。
    眼前一花她已经落在了余韵阁的石板地面上。同样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刘美人也被人救在了她的身边。只不过相比她只是比较冷以外。刘美人已经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沒有了。
    看着气若游丝的刘美人钱沫沫心中咯噔一。便朝刘美人爬了过去。一道殷虹的颜色在已经刘美人湿透的罗裙上迅速晕染开來。这样的画面并沒有多么骇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钱沫沫的舌头还是打着结说不出话來。
    她指着刘美人的双腿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调颤声道:“血。...血...刘...刘美人...她...她流产了。”
    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钱沫沫才发现刚才一直寂静的四周有人声传來。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曾说话。而是她刚才的状态似乎根本无法感知周围的情况。
    人影晃动。她这才发现将她和刘美人救上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王爷夜殇。他此刻正一脸冰霜的望着她。拧成一个川字的眉头是一双骇人的血眸。菱形薄唇上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抿着。这正是他怒极了的样子。
    越來越清晰的声音从四周传进她的耳中。那似乎是馨侧妃和如夫人的告罪声。
    “王爷息怒啊。公主也是一时糊涂才犯这种错的。臣妾们看到公主去推刘美人水时已然是來不及了。还请王爷恕罪啊。王爷恕罪啊。”
    “呵呵......”
    钱沫沫的笑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來。那样发了疯似的狂笑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颤。尤其是馨侧妃和如夫人两人。更是不敢直视钱沫沫一眼。
    终于笑累了的钱沫沫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她抬起衣袖将自己笑出的眼泪抹掉后猛的抬头对上夜殇那双血红的凤眸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信么。”
    不待夜殇回答。去找大夫的小丫头已经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急匆匆地來到了余韵阁。钱沫沫撇了一眼那个小丫头和老头。从心里佩服刘美人。单看小丫头能这么快将大夫带过來就知道这个大夫肯定是刘美人事前吩咐好的。
    那个大夫毕竟年迈。一路跟着小丫头跑过來已经是气喘吁吁嘴唇泛白。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跪在地上去给刘美人把脉。
    只消几秒那个年迈的大夫就急急说道:“禀王爷。孩子是保不住了。现在必须将胎儿打來。不然大人也有生命危险。”
    夜殇似乎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个大夫话音刚落他便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去做。余韵阁中立即一阵骚动。几个小厮和丫头伺候着将刘美人迅速地抬走。随着人影的走动。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四扩散开來。
    刚才还一阵慌乱的余韵阁随着刘美人的离开也清冷了來。这股清冷并不是沒有人才有的。而是在夜殇凛冽的怒气中所有的东西都被迅速冰冻。
    “你就这般容不这个孩子么。”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夜殇。在钱沫沫的期望中薄唇轻启。低沉嘶哑的声音终于从他的声带中传出來。只不过这一句话却不是钱沫沫所希望听到的。
    她本以为就算夜殇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怀疑自己都会问一句“为什么”。可是她等到的却是一句让她跌入十八层地狱的话。他什么都沒问。也沒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样给她拍案定罪。
    她还能说些什么。即使说又有什么用。因为。他已经不会再相信她。
    一直挺立后背跪坐在地上的钱沫沫突然笑了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來。她不愿再被夜殇用那样的目光俯视。那种不信任的感觉让她极其的不舒服。可是怎奈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顺利地站起來。整个身子仿若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一般瘫软在那里。
    直到一旁的秋忆大着胆子过去将钱沫沫扶起來。她才一手扶着秋忆一手撑在石桌上勉强站定身形。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上夜殇。调皮地眨眨眼睛她才轻轻地说道:“我就是容不这个孩子又如何。”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钱沫沫的脸上。她整个身子都被夜殇手掌上的力道打到了一边。乒乒乓乓的杯碟破碎声伴随着钱沫沫歪倒在石桌上的身形落在了地上。
    秋忆立即惊呼着去扶钱沫沫。“王爷。真的不是公主。是有人......”
    “闭嘴。”
    钱沫沫破音的怒喝将秋忆未说完的话打断。此时就算秋忆是为她好也不能开口。秋忆是她的人。夜殇连她都不信又怎会信秋忆。秋忆这会子出声只怕会引火烧身。而深谙此理的馨侧妃和如夫人跪在一边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秋忆知道这是钱沫沫在保护她。心中一酸就红了眼圈。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來。她也顾不得去擦急忙去扶钱沫沫起身。而钱沫沫早在口中咸腥味蔓延之时就知道嘴角铁定是裂开了。
    她伸出粉红的舌尖将嘴角的血迹舔去。忽略小腹中刚才突然划过的疼痛。笑着向夜殇施了一个礼。甜甜地道:“谢九王爷赏。奴婢谨记在心。”
    说完。她也不管夜殇会如何处置她。直接带着秋忆转头离去。孤伤消寂的背影在深秋的冷风中渐走渐远。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石径的拐角处。身后才传來一声巨响和两个女人的尖叫。
    走过拐角。钱沫沫知道夜殇已经看不到她。闭了闭眼睛。身子突然犹如虚脱一般靠在秋忆的身上。嘴里只呢喃出两个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