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小夏像是想到什么,
    凑了脑袋过去,
    “小草,有一件事只是我的猜测,你听听就好。”
    左右看了一眼后,林小夏低低地开口,
    “当时你被传抄袭的那件事,有可能是应采心做的,
    因为当时我曾经在一家餐厅里撞见她和那个告你抄袭的设计师有谈话。
    而且,还将一份手稿递了过去,
    我猜那是你的手稿。”
    又是一个重弹,向知草听着听着,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尽管她当时隐隐地有感觉,可能是应采心做了什么,
    但出于对应采心的信任,在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的时候,立刻被她扼杀掉。
    于是,下一秒,向知草抬头冲林小夏笑了笑,
    “谢谢告诉我这些。”
    曾经,她是气过林小夏不够朋友,枉费她将林小夏当朋友。
    但是现在,她已经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与林小夏这些人或许再也没有了交集。
    有些结,是没有必要再系得紧紧的,
    而有些结,她觉得也许永远也无法解开,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剪刀剪开。
    没有想到向知草竟然会对她说谢谢,
    一时间,林小夏眼眶一红,眼泪簌簌就往下掉。
    向知草笑着摇了摇头,将纸巾递过去给林小夏。
    或许向知草并不知道,认识向知草之前,林小夏一直很羡慕夏芸芸,
    而认识向知草之后,她更羡慕向知草。
    羡慕她的性格,羡慕她的天赋,羡慕她有一个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男人,
    更羡慕还有爱慕她的陆阳天。
    而陆阳天对她来说,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可触不可及,
    早在她学生时期的时候,她已经听过了陆阳天所有的点点滴滴,
    甚至她像追星一样什么都想了解,
    以至于她在陆阳天面前,却紧张地不懂表露她真实的情感。
    想到这,林小夏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第一次见到林小夏这么伤心,
    向知草也感觉眼角好像有些痒痒的,让她也忍不住被传染了想掉泪。
    ……
    直到晚上回云苑,向知草拨通了一个从来也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原本对方并不同意,但是在向知草的一再坚持下,
    便也同意了,只是代价是,她必须提前两天离开。
    想到这,向知草不由有些怅惘,提前两天,也就是明天之后,她必须要离开。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善于记仇的人,但是如果让她记起仇来,
    那么,好的,你对我不好,我也只能对你不好了。
    她想,应采心在余生见不到她的日子里,一定会很“感谢”她。
    想到这,向知草躺到床上,一如之前那般翻来覆去,
    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
    在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没有见到了那个美女看护,
    主卧也大开着门,没有一个人。
    想来,这个晚上,该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没有节奏的敲门声让向知草蓦地一愣,心跳扑通扑通直跳。
    想到这么大的云苑只有她一个人,要是入室抢劫的话,她应该怎么办?
    就在她哆嗦着起身,拿出手机准备要报警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紧接着,听到一阵踩楼梯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了乔麦的声音,
    “少奶奶,少爷喝醉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向知草猛然一愣,
    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门的时候果然见到了坐在地上靠着墙的男人,以及还扶着男人的乔麦。
    一阵酒精味扑面而来,向知草不由皱了皱眉。
    灯光从是室内宣泄而出,乔麦一抬头,
    便见到了向知草皱着眉头的模样,
    “少奶奶,少爷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在应酬客户的时候,喝了特别多酒。”
    乔麦担心蹙眉的向知草会责备他家少爷,又继续开口道,
    “医生提醒过,吃消炎药是不能喝酒的。
    但是客户一敬酒,少爷今天很是反常,不要命地乱喝,我挡也挡不住。”
    听到这,向知草不想再听下去,
    于是便进了主卧,开了主卧的灯,对乔麦说,
    “我一个人搬不动他,你帮我给他洗澡,然后将他放到床上,
    他的伤口我来处理。”
    听到他家少奶奶言语里似乎没有怒气,
    乔麦马上点头,立刻将他家少爷抬入浴室。
    只是洗澡的话,他觉得似乎让他家少奶奶来做比较合适,
    于是便转头冲浴室门口的向知草讪笑道,
    “少奶奶,是不是您来帮少爷洗澡合适些?”
    可不想,他家少奶奶冷冷地给了他一瞥,抛下一句“我不是他的婢女”后便走开了。
    不由地,乔麦苦笑,对自己自嘲道,
    “我是少爷的婢女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乔麦还是不得已替他家少爷洗了个澡,
    而他抬着他家少爷出来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闭目眼神的少奶奶只是淡淡地让他将他家少爷放在床上。
    看到他家少奶奶这个冷淡的样子,乔麦心想,
    大概他家少奶奶是真的生气了,想来,他家少爷这样生病还喝酒,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难怪他家少爷会生气。
    “少奶奶,那没事我先走了。”
    见向知草走到床前,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药,
    乔麦连忙着开口就往外走。
    在向知草回头的时候,便只是见到乔麦在门口溜走的背影。
    不由地,向知草笑了笑,视线从房门口抽回,放在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轻轻地拆开了已经被溅湿了的纱布,见伤口附近有些黑色,向知草不由眉头皱了皱。
    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的男人,若是她没在他身边,他该怎么办?
    但下一秒,向知草不由又觉得好笑,
    若是没有她在身边,还会有其他女人,这个她又何必担心。
    想到这,向知草唇边扬起苦涩的笑,
    “可怎么办?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自言自语间,向知草将伤口擦干净之后,又将药轻轻敷上,
    紧接着,她又将纱布缠上。
    弄好伤口之后,向知草抬头,视线才放在床上的男人脸上,
    听着男人嘴里嘟嘟囔囔,向知草不由俯下身,将耳朵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