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抬起眸子,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沉积了一汪深潭。
    那深潭里面,此刻波光潋滟,美的动人心魄。
    她呼吸一滞:“我……”
    怎么会呢跫?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而且云狐狸老是欺负自己,自己怎么会喜欢他?
    “我们不是……”
    只是,她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身子一紧。
    一瞬,整个人就被云景抱起来裹在了怀中。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之上,让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们现在不只是合作关系了。”
    云景似乎猜到了凤惊澜想要说什么。
    他颔首,将颌抵在她颈窝处:
    “我们水乳交融,我们心心相惜,我们是夫妻,是爱人,明白么?”
    云景的声线十分温和。
    可现在,却好似带着蛊惑人心的慵懒魔力。
    凤惊澜意识的跟着他的声音到:
    “夫妻,爱人?”
    “嗯!”
    云景看到凤惊澜一脸的迷茫,还有眼底那呆呆的模样,嘴角一扯。
    然后,也不给她回神的机会,便颔首吻了去。
    四唇相贴,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直到凤惊澜被吻的双颊涨红,头晕脑涨的时候,云景才松开了她的细腰。
    “小澜澜,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误会你。”
    云景的情话在耳畔响起。
    凤惊澜听得耳根泛起了热意。
    只是,这会儿她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平息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无法再有别的反应了。
    等到了云王府之后,两个人亦是恩爱有加的了马车。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车夫叫这一幕看得傻了眼。
    之前世子妃还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
    谁知道这才多会儿的时间,两个人就恩爱有加了。
    当凤惊澜被云景牵着手进了云王府之后,她才惊觉两个人的动作是在有些亲昵过头了。
    “你放开啦。”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云景的大手。
    刚才马车的时候,车夫那诡异的眼神,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的。
    可是,云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是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这是在云王府,不是在外面,我已经让步了。”
    云景直接无视了凤惊澜的抗议,直接牵着她朝着景园那边走了过去。
    “讨厌!”
    凤惊澜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无辜的蹙眉:
    “要是被老太太看见了,又要说我有伤风化了。”
    云景斜睨了她一眼,伸手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头:
    “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听过老太太的话一样。”
    云景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凤惊澜歪着脑袋一想,“也是哦!”
    当他们两个人进了景园之后,云景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他回头看向凤惊澜:
    “明日要送的东西你选好了么?”
    云景这么一说,凤惊澜突然就想起来了。
    “啊,那个,我选中了一个东西,你跟我一并去看看。”
    说完这话,她便拉着云景朝着景园的库房那边走了过去。
    当凤惊澜跟云景两个人一并走到库房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敞开的。
    她诧异的跟云景对视了一眼,然后面色一变,快的跑了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进小偷了吗?”
    凤惊澜才刚刚进来就听到了初夏小声的嘀咕。
    只见初夏这会正半蹲在地上将那个被她扔在地上的锦盒给捡了起来。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落在上面的灰尘擦干净,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凤惊澜和云景。
    “世子妃,这个……”
    凤惊澜从初夏手中将锦盒接了过来。
    “我先前从库房里面找到了这个,看来看去,别的东西都太值钱了。
    我可不想便宜凤倾心和楚琛。”
    当凤惊澜转过身看向云景的时候,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了。
    不对,应该说是激动。
    这个从来就不会出现在云景身上的词。
    “云狐狸?”
    凤惊澜狐疑的开口。
    云景那张……万年不变的清冷眸子里面泛起了涟漪。
    就连那平静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不安。
    “这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云景再开口的时候,声线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了。
    凤惊澜的神经也在这一瞬间绷了起来。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云景,“云狐狸,你没事吧?”
    云景伸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锦盒。
    深沉的眸子里面是太多的欲语还休。
    凤惊澜看了初夏一眼,初夏也会意的颔首退了出去。
    当凤惊澜转身的时候,发现云景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台边上的案台之上。
    他双手轻颤着,却又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放在案台之上。
    那态度庄重而神圣,就像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澜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景呓语。
    他此刻静静地现在窗台边上,好像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凤惊澜心里的好奇更重了。
    那个锦盒里面到底是什么?
    竟然可以让遇事都云淡风轻的云景露出这种表情来?
    “唉,我还以为它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云景轻叹一声。
    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卷画轴。
    此去经年,那花卷虽然是用布料制成,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它已经显出了破旧之态。
    凤惊澜望着云景那庄重的样子,呼吸也跟着秉着。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景细长的指尖将卷轴缓缓地展开。
    祥云波浪的裙摆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双淡紫色的绣花鞋在薄纱长裙之若隐若现。
    即便是只看到半个身子,也能够看出画中女子的出尘脱俗的气质。
    一袭淡紫色的薄纱儒裙,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细腰。
    那端庄扶在身前的双手,能够看出画中女子的端庄和温婉。
    可是,当云景将这幅画彻底打开的时候,呈现在她眼前的一幕的却是让她惊诧的瞪圆了双眸。
    只见在那张绝美的画卷之上,那位绝世美人的脸上却是被黑色的墨水涂的乱七八糟。
    从凤惊澜这边看过去,压根儿就分辨不出画中那人的长相。
    “这是……”
    凤惊澜诧异的望向云景。
    却见云景此刻眼眶里面好似泛起了浓重的雾气。
    好半响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道:
    “这画上的人,是我娘。”
    “是云王妃?”
    凤惊澜一听这话,越发的诧异了。
    她进府这么久了,从来就没有看到有关于云王妃的东西。
    云王妃在云
    王府待了那么久,不可能没留一点蛛丝马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将那些东西给处理了。
    而云景手上拿着的这幅画卷,也极有可能是,当年被不小心遗漏的。
    可是,从云景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这东西对他很重要。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那又为何会让人在上面随意涂抹?
    可云景接来的话却是给出了凤惊澜一个答案。
    “这画是被我涂的。”
    凤惊澜听到这话的时候,能够听出云景语气中沉沉的无奈和感伤。
    说完之后,也不等凤惊澜有回应,云景就转过身来。
    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之上挂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澜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冷血?
    这是她唯一留的东西,我却那么不珍惜。
    还将它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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