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交出来呢?”钟晴慢悠悠的问道。
    真是可笑,他说想要解药她就要交出来吗,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可没有忘记在丞相府里的时候她过的是比人还不如的日子。而她这个父亲,明明知道她受尽欺负,吃尽苦头,还是冷血的不闻不问。既然他都没有将她当成女儿疼爱过,那么她又何必把他当成父亲来敬爱。
    “钟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不肯将解药交出来,我立刻让人去刨你娘的坟墓,让她不得安息。你做女儿的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娘死后还不得安宁吗?”
    钟耀怒极反笑,危险的眯起双眼不紧不慢的威胁。
    钟晴脸上的笑容沉了去,心底,不属于她的刀绞般的疼痛蔓延开来,“你真够无耻的。”
    “无耻不无耻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钟晴,识相的话就快点将解药交出来,我说到做到。”
    “随便,只要你刨了我娘的坟墓,御史大夫弹劾你的折子直接送到皇上的面前。”
    钟晴握紧拳头,咬着牙恨声说道。
    “算你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我现在就回去让人将你娘挫骨扬灰!”
    钟耀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走去。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还冷血无情,本王算是认识到了。”
    东方鸿没有达到目的,恨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对钟晴的冷酷又有了新的认识。他真的被毒药折磨得怕了,那种痛简直让他恨不得直接死了。而且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没有用。
    “如果不是被你们逼到了绝境,我不可能如此。”
    钟晴冷冷的说道,藏在袖子面的掌心里一片血肉模糊,窒息般的疼痛袭来,让她想要毁掉这群无耻的人,却只能强忍着不被看出来。
    “别把本王逼急了,不然最后玉石俱焚你也得不到好处,毒妇,你最好识相点。”东方鸿眼眶通红,恶狠狠地指着钟晴威胁道。
    回应他的是钟晴不屑一顾的笑声。
    这时,一直沉默不已的太妃开口了,“你若是不将解药交出来,丞相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将会呈到皇上面前,若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将你们钟家满门抄斩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就连你也逃不掉!”
    钟耀显然被太妃的话吓得脸色发白,眼睛里盛满了害怕,厉声喝道,“钟晴,哪怕你心里恨我这些年对你不好,但是不可否认我给了你性命吧,如果不交出解药,就拿你的性命来偿还!要是我活不了,你也要跟着陪葬。你娘那里,我会将她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钟晴闭上眼睛,一道细弱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能让他那么对娘,她已经够苦了,我不想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钟晴,一定要拿到娘亲的遗骸。”
    “再给你半柱香考虑,如果再不交出来,我立刻让人去刨了你娘的坟墓!”
    倏地睁开寒冷的双眼,她平静的扫了另外的三个人,忍着心底的恨意说道,“想要解药就拿我娘的遗骸来换,否则一切免谈。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东方鸿和太妃听到她答应了拿出解药,激动之意爬到脸上,没过一会又退了回去,沉着脸问道,“为为什么不是现在,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手上也没解药,需要炼制,难道你想让我拿假的来骗你们?”冷冷的瞪了那对母子一眼,她再次将目光转移到钟耀的身上,“丞相,记得拿我娘的遗骸来交换,若是敢糊弄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杀了你!在我心里早就没有了父亲这个人,别心存侥幸我没有那个能力,或者我不了狠手。东方鸿和孟太妃承受的痛苦或许你也可以尝一尝。”
    钟耀想了想,最终一狠心说道,“三天就三天,你最好别食言!”
    钟晴没有回答,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房间门再次从外面被人关上。
    丞相寒着一张脸瞪着东方鸿和孟太妃,“她会将解药给你们的,现在可以将那些证据还给我了吧。”
    “你急什么,解药到手本王自然会还你,谁知道你那个女儿会不会反悔呢。她现在恶毒得跟魔鬼一样,连夫君和婆婆都敢痛狠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东方鸿这些天绕在心口的阴霾终于散了一些,暗暗发誓只要身上的毒解,那个毒妇加诸在他和母妃身上的痛苦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不然心里的那股恨意怎么能消得掉。
    “你们也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大家拼个玉石俱焚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钟耀扔这句话之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鸿儿,等解药到手之后,找个时机将那个毒妇给了结了吧,娘不想再看到那个贱人。”太妃握紧手中的佛珠,手背上青筋暴涨,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杀意森森。
    东方鸿没有犹豫的应了一声,扶着太妃回去休息。
    另一边,钟晴回到院子里,斜靠在床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来,其实她不难过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流眼泪,灵魂深处似乎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着。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碧瑶啊,告诉碧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瑶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可是那眼泪越擦流得就越厉害,像不断线的珠子一般。
    “是不是相爷又骂小姐了?小姐你不要难过,他既然都不把你当成女儿疼爱,那你也没有必要为他哭泣,不值得的。”
    哭了好久,钟晴才抽抽噎噎的停了来,抬起通红的眼睛说道,“我不难过。”
    难过的是那个“钟晴”,即使已经死了,投胎去了,留在她身体里的情感在强烈的时候还是会掌控着躯体。
    “不难过最好,小姐,碧瑶希望你日后过得好好的,相爷不疼你,丞相府里那些小姐和姨娘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你现在只剩一个人了,更需要好好对自己。”
    碧瑶站在她的身边劝解道,同样心疼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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