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低垂,熏香萦鼻。
    “咳咳……”苏芷被刺激性的气味熏得睁开了眼。
    头上是鸳鸯戏水的对帐,铜质雕花的弯钩。
    帐外是精细的成套红木家具,地上铺着大红撒花地毯……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一个筋斗翻身而起,心下紧紧一揪,四处打量着,房间里没人,但是走廊上人影重重,还有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可见人不少。
    “青离?”她下意识去唤她。
    她记得昨夜她们因为逛了一下午的街有些累着了,早早用了晚饭
    便睡下了。
    之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等到醒来就是此时这般光景。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麻痹,四肢无力,再加她说出来的话都是嘶哑而无力的,深知药性的她很清楚她与青离必定是中了别人迷药的招了……
    她有一种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的感觉。
    明明她最擅长用药,却反而在这上头栽跟头。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药物太过了解,便在这方面不曾刻意设防,如此才会中了别人的迷药……
    心底的悔恨让她浑身充斥着一种无助感,让她无法定神、慌乱无依。
    长久的混乱过后,她拖着疲惫绵软的身子看向门外,想要趁着此时无人逃离此地。
    可手刚搭上门栓,便见门口人影一闪,一道肥硕圆滚的身影推开了房门。
    正好将她撞了个结实。
    “呀,美人儿醒了!”瞧见她惊讶的脸,来人嘿嘿银笑着,脸上充斥着浓浓的兴奋,双手不停地摩擦着朝她袭去。
    苏芷拖着厚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双腿勉强躲避开来:“你……你是什么人?”
    “老子是什么人?老子不就是你男人吗?哈哈哈,来,美人儿,老子早就听说今日的货色很鲜嫩,没想到看到你比老子想象的还要鲜美,啧啧,老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你的味道了。”
    那人扑上来把苏芷眼前所有的障碍物全都清理掉了,她一眼看到了他的长相。
    肥头大耳,又壮硕,这模样……便是找遍了镇子恐怕都不会有几个长得相似的。
    苏芷心里隐隐猜测着他的身份,可他自己却在兴奋之余开始自爆身份。
    “老子可是这方的都指挥使,朝廷正三品的大员,掌管着手头上万余兵马,老子睡你是看得起你!”
    苏芷心头一震,这里的都指挥使不就是阮角夏吗?
    “你个软脚虾,大傻·逼……你给我住手!”她气得大骂。
    还以为是谁在算计她了,没想到竟然是他!
    “哈哈哈,真是够味,老子喜欢!”
    苏芷大骂他的话倒让他更加来劲儿了,他自顾自地说着他从前看到的女子从来都想着要讨好他,哪里还会有这般骂人的人。
    当然关键不是苏芷会骂人,而是她的长相,比他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好看,那精致的面容,雪白如凝脂的皮肤,啧啧,草原上刚产出的牛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越想越心动,越想身体里某人因子就越是涨大,一圈又一圈,直到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他腾地扑向苏芷。
    “喂……阮指挥使……”苏芷被他红血的双眼瞪着吓了一大跳,连忙就地蹲下,躲过他直直的扑上来,还顺势扔了一个板凳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哈哈哈,好泼辣的货色,老子喜欢,喜欢啊,嘿嘿嘿……”
    那声音又粘又油,苏芷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一边躲开他的搂抱,一边连忙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摆脱他,最好是彻底永远地摆脱!
    可她想得倒是好,但这会儿的阮角夏因为临出门前被人灌了几坛马尿,此时就跟个傻子似的,走路走得东倒西歪。
    “等等!”苏芷大叫。
    闻言,阮角夏哈哈大笑:“哈哈哈,等等,行啦,只要美人儿乖乖的,老子别说是等一等,等两等也使得!”
    苏芷手指在衣袖里摸了一圈,她的东西居然不见了,她咬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我听话也行!”
    “嘿嘿,美人儿可真是识趣!”阮角夏惊喜地瞪大眼睛,黑红的脸上银邪之气更甚,伸手就来拉她。
    苏芷灵巧地侧身避开,阮角夏把脸一沉:“美人儿,你不是要听话吗?现在老子要让你趴下,把衣衫除了。”
    苏芷扒在圆柱上,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那上面有个紫色的荷包,里面放的东西正是她丢失的那些东西——看来搜查的人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和厉害之处,便随手将它们扔在了那里。
    “把我的东西还我,我就听话!”她原本想要借机转过去,可阮角夏却正好倒在她过去的必经之路上,没有办法,她只好直言要求。
    “哈哈哈,要那玩意儿做甚,赶紧着跟老子玩乐才是真的,来,来……”
    苏芷却说她必须要拿到那个东西,不然她就抵死不从。
    “啧啧,你真麻烦!”阮角夏舔着嘴唇,搓着手,浑身已经开始变得火热,他忍不下去了。
    便趁机要求让她亲他一下,他就算看到了她的诚意,不然他可不满足她。
    苏芷心中憋屈,想让她亲他,门都没有,可她与眼前之人实力悬殊,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与他硬刚。
    她只好忍着恶心和全身起来的鸡皮疙瘩软声道:“阮将军,实不相瞒,我现在很害怕,而那里面装的是一味很好用的药……你要不要试试?”
    “哦,什么好药,老子用过的可不少!”
    “那你更应该试一试了,那是来自于南诏的,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人有如上天入地之感……”
    阮角夏听着新鲜,但是心里却又有疑惑。
    这个女子她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怎么如今到了他面前竟然就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有些不信,但眼前的女子实在是长得娇嫩,一身白衣白衫立在跟前,俏生生的,说话声音又是娇媚清越,挠得他心痒难耐。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人间极品他必是要品尝一番的!
    他一边指着那边的东西,突然朝前扑去:“别多言了,美人儿,老子的技术你不用药也能让上天……”
    “啊……不要!”苏芷吓了一跳,明明看到这死软脚虾已经动心了,为何会突然发生改变?
    她被这样一扑,虽然及时避开了,但是却离得那张放荷包的桌子越来越远了。
    失了倚仗,又面对着这样一个让人恶心而又强壮的饿中色·狼,实在是让她心慌。
    阮角夏找准了时机扑上去,双手一抓便将左右扑腾地苏芷抓在了手里,大掌顺势抚上她的脸颊。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惊吓的模样,嘿嘿,来,让老子摸摸……啧啧,好嫩,好香……老子真想马上吃了你!”
    苏芷一手护在胸前,不让他更近一步,一手用力去掰他强壮的大手。
    几番折腾几番挣扎,苏芷并不能挣脱,而阮角夏却也没能占到便宜。
    他的双手被苏芷用长长的锋利的指甲划得全是血印子。
    甚至手背上有几处地方好像连肉皮都被她抓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个长得如天仙似的人儿,心眼怎么就那么狠?
    他开始重新考虑让她听话。
    在她用力架住他抚向她凶前的手后,张嘴就要咬。
    阮角夏用力推了她一把,苏芷小腹痛得抽搐,可她一看她倒向的方向正是案桌的方向。
    她心头一颤,身子一扭,中途改变了摔倒的方向,整个人倒向那尖锐的桌角。
    痛意立刻袭来,可她顾不得疼痛,迅速握紧荷包,从缝隙里抽出一个小瓷瓶。
    阮角夏正冲上来,想趁她摔倒的瞬间压倒她,好立刻将她给办了,她真的已经挑战了他耐心的极限。
    却不想迎接他的并不是娇软的身躯,而是一团黑色的粉末。
    “嘶……你个贱女人,你往老子身上洒了啥子东西,你把老子的眼睛都整看不见了!”
    他捂着眼睛,只觉得里面烧灼不已,疼得他破口大骂,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狠辣,呲着牙活像要将苏芷咬一口似的。
    苏芷撒完药粉立刻退到离他五步远的珠帘后面,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平日里听着只觉得悦耳,而如今听着,却让她浑身觉得糁得慌。
    尤其当她刚刚才以为这是个安全的地方后,就看到阮角夏循着声音突然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就抓了过来。
    苏芷吓得浑身颤抖着,她死死咬住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这些黑色粉末用的是黑蔁草加薄荷粉配制而成的。
    一点点粉末就能让人的眼睛又凉又辣,造成短时间的失明,若长期下去的话,眼睛便会真地看不见,最终变成一个失明之人……
    如果不是她刚刚太过害怕,走投无路了,她不会下这么狠辣的药物。
    不过眼见着他中了药粉还是这么的凶悍,苏芷也不后悔了,她若是不下狠手,这个人是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安慰自己一番之后,苏芷害怕惶恐的心有小小的放松,但听见阮角夏还在忍着痛意在房间里四下乱窜,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用手臂做扫荡的手势胡乱的抓挠。
    “贱女人,死瓜1批,你居然敢算计老子,老子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吧,等到老子眼睛看得见了,一定要将你的衣衫扒1光,将你狠狠的折腾,完事后,把你送到军营里去,丢到稻草上任由万千军士玩·弄你个破鞋……”
    难听的话,像流水一样从阮角夏嘴里冒出来,苏芷听得惊讶不已,这些话,她从前简直是闻所未闻,此时听得耳朵隐隐生疼!
    她恨不得立时上前狠狠抽他一个大嘴巴子,可是她不能。
    她下的这些药粉暂只够将他的眼睛刺激得睁不开,却并没有对他的其他攻击力产生影响。
    所以此刻她若是闹出动静来,铁定要被他发现,一旦她落入他的手里,可能刚刚才被他骂过的话瞬间就能成了现实。
    她窝在桌案下面,耸着肩膀紧紧揪住桌布,一声不吭。
    还时不时地见到他胡乱地冲打,快要冲到跟前来的时候,就立刻扔出握在手里的茶盏,砸向那些低垂的珠帘,闹出动静来将他的吸引力引开。
    可这样的方式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手里的茶盏已经砸光,而阮角夏脑子也不糊涂,上过几次当之后,立刻分辨出来,每当他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就会被引开,说明人就在那里。
    他站在原地不动,紧紧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动静分辨着方向。
    终于他冷冷一哼,脸上表情变得凶狠起来,他作势朝外面大喊一声:“来人……”
    苏芷一惊,双手下意识颤抖一下,耳边立刻响起风声,接着便是一阵令人反胃的口臭。
    却是看不见的阮角夏冲到了跟前来。
    “贱女人,老子看你还敢逃,等老子办了你!”阮角夏吃了先前磨蹭的亏,这会儿是一点儿也不墨迹,直接就是一个字:干!
    他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苏芷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都是绝望。
    该死的赵晋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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