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眼神交汇,彼此对视,各中情绪只有对方理解。
    “相公既然知道了,那可不能再放过他!”
    “娘子放心,云柏昨日已经连夜带人去搜捕了,也是怪我,之前没有想到他,原本他那么凑巧地出现在慈恩寺就是已经不是巧合,也许当时那铜钥匙就在他房里,他还没有来得及转移。
    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巧云柏派人遍搜那歹人都搜不着,一搜到他房里,歹人就突然出现了!”
    现在想想,当时在杜一清那里之时,的确是有很多的疑点和巧合,但是因为夫妇俩都心系双胞胎的安危,所以谁都没有往深里想。
    如今联系前因后果,只觉得终是错过了。
    苏芷捏紧手帕,满是不甘:“眼下如果他已经转移走了,那咱们的人便是过去了,也拿不住他的证据,光凭那些刺客的一面之辞,怕是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便是不能也要膈应他!”赵晋本也没有对此事存有多少信心。
    “如果能够找到铜钥匙的所在,这案子就算破了,他该得的惩罚便能得到!”
    苏芷想得比较乐观。
    依她看,那杜一清表面看似谦虚温和,但其实因为在珠山镇里一直被人捧着举着,早就养得个性高傲自大,又是一个十足十爱面子的人,他在经过赵晋上次带人搜查过却一无所得之后,心里可能在想,赵晋应该是不会在再去搜查一遍了。
    所以也许还真能碰上也不一定!
    这一次赵晋决心不再明刀明枪的上门,而是先派人去杜一清在锦官城位于城南的住处看过,确认他还在郊区的慈恩寺以后才秘密派人前往。
    这厢苏芷和赵晋因为目标太明显怕暴露,便都留在府衙里。
    苏芷埋头玩着手上的黑白棋子。
    这是赵晋刚刚与杜二白下的一盘棋局。
    但因为苏芷的到来,杜二白便被赵晋赶走了,眼下留了一个残局,明显黑棋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苏芷没心情去想围棋的路数,但等消息等得有些无聊,就低头拾了棋子口口声声说要与他下另外的棋。
    赵晋推掉手上的文书,索性他最近处理府衙事务十分勤快,这会儿也没有堆积多少,待会用个半个时辰就能全部都处理好。
    此时倒也悠闲:“既然娘子想玩儿,为夫自然相陪!”
    苏芷画好棋格,分好黑白棋子,摸了一颗黑的放在方格子里,将五子棋的规矩讲了一遍,便与赵晋下起来。
    第一局的时候,因为赵晋不熟悉规则,苏芷毫无意外的赢了。
    不过一盘过后,因为规则太过简单赵晋就已经将其熟悉了,但他依然还是输就是了。
    苏芷连赢好几局,玩得顿时没有了意思,撅着嘴瞧他:“相公,你下围棋那么厉害,就连皇上都下得过,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五子棋反而赢不了?”
    赵晋星眸深深,意有所指:“我下棋赢了娘子有什么用?”言下之意,在别的地方赢有赢的必要。
    “怎么没用,你老是输,我下不下去了!”苏芷素手一翻将棋局搅浑。
    她算是看出来了,赵晋这是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故意输给她。
    可她又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哪里会喜欢一直赢,一直赢,有输有赢才有乐趣!
    见苏芷突然就闹情绪了, 赵晋意识到他刚刚的策略是错误的,为了哄好她,便要求再来一局,苏芷怕他又让着她,下起来没劲儿,便摇头拒绝,还是得了赵晋的保证说了一定会尽全力,她才勉强同意的。
    不过下了之后苏芷就后悔了!
    赵晋这厮……
    作为现代人,围棋不通,象棋只会规则,但是五子棋却是从小下到大的,可是却在前面几步之内就掉入了赵晋织就的陷阱。
    两排都是三个白棋,无论她的黑棋去堵哪一边都是一个输。
    “原来你这么会下!”她窝着火却偏偏发泄不得,不是她自己说的让他全力以赴吗?
    她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赵晋故意输给她,倒也不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而是怕五步之内就赢了她,让她觉得没有过瘾,这才假装一次次地放过她,也好让她过足瘾。
    “还玩吗?”见苏芷以手托腮,拿着黑棋在边缘小心地试探却又迟迟不放下,赵晋试探着问道。
    “不玩儿了!”苏芷露出一个只会在赵晋面前展现的耍赖的表情,凤眸轻眨,长睫微闪,柳眉轻舒,樱桃小嘴一扁,万千风情俱在其中。
    赵晋扔了棋子,抓住她的纤指,突然用力将人拉进怀里,探身就咬了一嘴儿。
    满颊生香,如同最好闻的花露,让人欲·罢不能!
    “唔,相公,咱们不玩儿了,你快些去办正事吧!我刚刚看到有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说不定你派出去的搜查的人回来了!”
    “别理他们,回来了,就说明事情已成定局,更改不得,急也没用!”
    如果他的人这么快就回来,就说明还是拿杜一清无可奈何,那他暂时也没有心情去理会。
    苏芷被他两只手拦腰抱着,他的头又赖在她的脖颈间,粗重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响着,她生怕赵晋又冲动起来将她就地正法,连忙难耐地推辞:“可我想听!”
    赵晋寻到了她的敏感处,正要下手,便被她打断,尽管心中怅然若失,却也耐心十足地回首看她:
    “待会儿我就陪娘子去看看!”
    “相公,现在还是大白天了!”
    “夜晚我怕没有时间!”
    如果这次搜查一无所获,那么晚上他肯定又要忙碌一阵。
    回去的晚了,便不忍心打扰她睡美容觉,折腾她了!
    他一边说着,手中各个地方都没有停下……
    引得苏芷连连呼叫:“噢……相公……你干嘛……”
    她的声音清吟婉转,很快便引得赵晋将她扛了带到了内室。
    一番运动过后,两人俱是大汗淋漓。
    苏芷香汗直流,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没拗过赵晋,唤人为他们准备了一缸子的沐浴的水。
    好一番收拾后,方才舒服了些许。
    青离带着小丫环青柠来收水的时候,她倒是习以为常了,可那青柠却因为年龄尚小,却一路上都红着脸,害羞地小声道:“青离姐姐,夫人和大人的感情真好!”
    青离嗯了一声,不高兴地叮嘱:“你心里知道就好,只是以后莫要再议论了,这是主子的事!”
    见得里面都妥当了,青离才放入了被她拦住的云柏。
    “大人,属下有事来报!”赵晋来到了外室,屋子里燃着冷云香,香气清凉舒适,令剧烈运动过后的他,更是一脸神清气爽。
    他的好心情影响到了云柏,让他大胆地将这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说了出来。
    “属下先行派人去探过,期间杜一清从未离开过慈恩寺,但是搜查时却一无所获……”
    “果真一无所获?”赵晋挑眉明显有几分不信。
    按照推论,那杜一清好好的一个官,有那舒适宽敞的宅子不去住,却偏偏要窝在慈恩寺那山沟沟里,禅院窄小,山路的天气也是阴晴不定,有没有多余的炭火取暖,环境自然不尽人意!
    所以赵晋很肯定地推断,他在那里一定别有目的,只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先前他还能分析一二,可现在消息传回来,却不如预料之中一般,便有些不好说了。
    “大人英明,其实属下在那禅院里搜到了一枚钥匙……”
    “钥匙,可是铜质的?”苏芷恰好赶到这个点进来,听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句。
    “的确是铜质的!”云柏点头,从怀中摸出来。
    苏芷有些激动,要知道赵晋此行让他们前去搜查禅院这最大的目的就是搜到铜钥匙,将其拿回来。
    而其二的目的才是搜罗杜一清的犯罪证据,证明他的确与拜月教有染。
    云柏献上铜钥匙,苏芷迫不及待地拿过细细地打瞧了一眼,不由失地了浑身的力气,靠在圈椅上,整个人变得没有了生机。
    “怎么呢?”赵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苏芷一言不发,将铜钥匙递过去。
    赵晋接过一看,脸色也是骤变:“这是假的!”
    “啊……”云柏身形一动,立马回过头去找那寻到钥匙之人。
    “这是暗卫在禅院里找到的,属下确定他肯定是我们的人,他应该不至于做调包的事!”
    如果搜查的人是从府衙派去的,很有可能有怀有二心的人,但是暗卫里面却不会。
    他们平日里隐藏在暗室之中,不以真面目示人,想要收买他们还是有难度的,再说他们这种基本都是子承父业的家族式的流传,忠诚程度是极高的,基本不会发生这种问题。
    赵晋抚额,轻声道:“你们去搜的时候,禅院里可还有他人?”
    “大人问的是下人还是?”云柏不明白。
    “大人问的是所有人,下人,还有当初那个生得很是妖艳的女子!”同性相斥,苏芷对于那日看过的那个生得妖艳的女子印象十分深刻。
    云柏只想了想,便立刻一拍大腿:“她不见了!对了,属下去的时候,杜一清好像也在派人找她。里面乱成一团,所以属下根本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将这铜钥匙拿到手了!”因为当时他就放在议事的桌案上。
    众人都在四处寻找,他们便轻易地就潜入了进去,拿了东西走人,又去别的地方搜查证据。
    “你们去晚了,钥匙肯定是被那个女人拿走了,现在有两种可能,杜一清与那个女人是一伙的,他们合力转移了罪证,然后算准了我们会再度派人前去搜查,就故意给你们演戏看。
    第二种可能便是那个女子跟杜一清并不是一条心,她接近他可能是别有目的的,或许就是为了借他之手骗走铜钥匙……”苏芷搓着手帕,越说越觉得事情够复杂了,她觉得脑仁子都泛疼了!
    身后的云樟插话道:“如此说来,杜一清现在也是人物两空,白忙活一场!”
    “大概是这样!”苏芷点头,头疼过后,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云樟凑近。
    妈了个巴子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脏话。
    他们四大护卫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缕缕受挫。
    这个劳什子的拜月教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赵晋压下躁动不安的他们,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等!”
    “啊……”
    “可是……可是我们跟他们纠缠至今,连他们想要干什么都弄不清楚,怎么等!”
    再等下去,岂不是又是他们犯事的时候。
    这样真的好吗?
    “那你去查,你想怎么查?”赵晋反问。
    “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明示!”云樟的性子比较冲动,不如云柏那般淡然从容,最近又在拜月教和杜一清那里连连受挫,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劲儿了,现在只想着找个发泄的缺口将其倾泄出来。
    “你们若是实在是闲不住,我建议派一队人马隐密地盯着杜一清,那个叫茉莉的女人咱们不熟悉,他想必知道一些,跟着他更容易找到那个女人。再分一批人马去找找赵……赵主事!”
    苏芷说到赵德正时哽了一下,因为她一时不知道该称呼他为什么,故而在犹豫片刻后选了一个比较保险的称呼。
    “为什么?”云樟冲动还好奇。
    “别问为什么,你若真有心要去查,便去,不然就回去歇着!”赵晋不满他老是围着苏芷问来问去,看了他一眼,云樟还没反应过来,却被云柏和云树一左一右强行拉了下去。
    “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懂,我就问问,你们懂了,那你们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跟赵主事扯上关系了?”
    “唉,没文化真可怕,三哥,你好歹动动脑子,铜钥匙丢失可是因为赵主事出卖才发生的事情,他肯定跟那两波人脱离不了关系。
    要不他就是杜一清的人,要不他其实是个双面人,一边与杜一清勾1搭,一边又与那个叫茉莉的来往!”
    “所以夫人才让咱们去盯着他们,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线索,不如去查查他们!”
    说话着,三人分头行动。
    云樟冲动去查最明显的线索,盯着已经确定是敌手的杜一清。
    云柏去四处撒网,负责统筹安全,居中策应。
    云树最稳则去跟踪赵德正,这是一条长线,若要靠其钓到鱼,就必须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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