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幽公主兀自吐槽着对那人的感觉,却不知道苏芷的心里已经掀起了巨浪,难道所有的人都看出他们之间有鬼,而唯独只有她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鲁心瑶那副自己当家作主的行为她也是见过的,苏芷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心下有些不悦,便又抱着酒杯喝了一杯。
    “我们南诏有话说,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杯荔枝果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苏芷“噗嗤”笑了,这句话放到哪儿都好用,放开了笑嘻嘻地与蓝幽又喝了一杯。
    “哎呀,我不行了,这果酒喝着好喝,其实后劲儿还挺足,我得去歇歇!”蓝幽中途扔下她撤了,锦帘轻动,苏芷的眼神涣散,模模糊糊中好似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唤出:“相公?”
    不知是不是那人在晃动,她的眼前出现了重影,竟然看不清他的长相。
    只看见他像一团影子一样裹挟着白光朝她走来,声音温柔地道:“你醉了!”
    “你胡说,我没醉,我才没醉!”苏芷红着眼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团白影将杯子拿过,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傻丫头真傻,这果酒后劲比你想象得更大,你不能再喝了!”
    苏芷一把夺回来,直接灌进嘴里:“不,不行,我要喝,莫非你……舍不得!”苏芷半瞌着眼眸,眼前一阵眩晕,更加看不清那人是谁了。
    “只要你想要的,我没有舍不得的,只怕你不想要!”那人托着她的身体将她扶起来。
    “你醉了,你需要休息!”
    “不,我没醉,没醉,我很清醒……”
    “是,你没醉,但你需要休息!”跟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怕不是脑子里进水了!
    白影将她扶到隔壁房间,一挨着床,苏芷身子便软成了一滩水,从他的双臂间滑了下去。
    男子上前去,将她抱到床上摊平,一手托腮靠在她的枕边柔声道:“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是会恨我还是跟我?”
    苏芷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啊……恨你,我怎么会恨你,就算你背叛我,我也永远不会恨你,我……那么那么爱你!”
    她跟赵晋早就已经不分彼此,她已将他融入到了她的骨血里。
    “为什么先遇到你的人不是我?”白泽低沉的声音溢出,面容上满是遗憾。
    “不过没关系,咱们就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待你,嗯?”
    白泽的唇凑在她的脸颊,菲薄的柔唇轻轻扫着她的下巴,苏芷有些痒痒得轻轻求饶:“嗯,不要!”
    “我想要的不仅仅这些!”白泽圈住她,将她抱住直往院外走。
    那里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将人送上车,便站在马车旁看着,斜刺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喂,白泽,你费尽心思让我将她骗进来灌醉,为的就是把她送回家?”
    白泽抬眸朝她拱了拱手:“多谢长姐成全,不过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以前在县衙假装师爷的时候,最初他只觉得这个女子闪光夺目,是他见过的女子里最特别的那一个,所以他才会突然心生爱慕,但是那时候心思未曾揭露,她也不避着他,每日里还能见上几面,倒也不曾知道相思之苦。
    可等他潜伏的身份被戳破,而她也离开了梓州之后,许久都不能见上一面,他那时才明白了世间还有一种相思苦。
    他满脑子都是想见他,为了她不惜多方谋划,冒险出行。
    甚至这一次出使大明,虽然是国主所做的决定,但又何尝不是他费尽心力一手促成的结果了?
    所以他这么辛苦得来的与她亲近的机会,他如何会放过,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不客气,你既然这样待她,就别辜负她,我还挺喜欢她的性子!”蓝幽公主幽幽地道。
    白泽没回话,也跟着跃上马车,将苏芷一把捞在怀里抱着,马车快步而去。
    说来也巧,马车竟是往赵家而去的。
    刚在门口停下,便被一队护卫围了起来。
    赵晋从队伍中缓缓上前来,盯住马车的车帘,那里有一双玉白纤长的手扶在那里,车帘轻轻掀开,露出熟悉的脸,想到手下报来的消息,他的眉眼沉了沉:“白大使,你就是这般欺骗我国官员的吗?”
    一大早地派人来说出事了,可等到他赶到城外的时候不过只有一个大使团的小使臣摔了一跤,连皮都没有破,就非要等着他来招待请大夫。
    本以为他弄那么大阵仗,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但是警惕的他在发现他被骗了之后,还是立刻回到了城里,在城门口就听说他娘子去了驿馆找他。
    想到他今日出城,而娘子就出门,期间大有蹊跷,他放心不下,立刻追着过来,但刚到驿馆,又有人说他们朝着他们家而来,而且据来人报告,白泽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女子。
    赵晋的心顿时收紧了,连忙又一路追着过来,赶在他们进门前拦在了这里。
    “赵大人,好巧啊!”白泽大大方方地朝着他笑着,然后装作很不在意地邀请赵晋上马车。
    赵晋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理会他,但是当他看到白泽掀开车帘一角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时,赵晋的心头立刻打起了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马车面前,一跃而上。
    一把将在里面醉得睡着了的苏芷扒到了怀里。
    “娘子!”他扶着她的腰肢,四下打量着她,只见她眉眼紧紧闭着,鼻息间呼出的气息带着酒味儿。
    她喝酒了,可到底是自己喝的还是被白泽灌的?他的冷眼下意识地飘向白泽。
    “赵大人,夫人似乎很不开心,我看你还是别的不要想,就想想怎么逗夫人开心吧!”他一脸同情地看着赵晋。
    他好好的一个大明的官员,这几天被他们南诏来的使臣折腾得不成样子。
    估计好些日子都没有好好陪陪苏芷了!
    而据他的理解,女子都是需要好生陪着的,一旦陪的少了,又不解释清楚,这感情就容易出现问题,就连赵晋和苏芷这般看似恩爱的关系不也被他折腾得差不多了吗?
    不然像以前的苏芷,就算再失意,再难过,也不可能会被蓝幽几句话就哄得喝酒,这喝了一杯又上一杯的,岂不是太过失意所致?
    “白王爷你是不是有些管得太宽了,阿芷是我的娘子,怎么待她也是我的事!”他自己的宝贝他自己珍藏,不容许任何人多言。
    赵晋现在没有办法正视白泽,曾经的师爷,现在的南诏大使——夜王。
    当然身份不是问题,关键以前他还曾经信任过他,甚至还试图想要重用他,而如今他的立场却是与他敌对的,尤其他还对他的娘子有别的心思,这是让他最为介意的!
    “一切不劳白王爷操心,王爷请便!”马车赶进二门后,赵晋将苏芷捞在怀里,当着白泽的面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嘴角,触到白泽凝视的目光,赵晋眼神瞬间转冷。
    两个男人之间有着极其难言的关系,但是相信都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只是为了着彼此的身份做着最后的掩饰罢了。
    赵晋现在的心里有一万种想要杀死他的想法,而白泽心里又何尝不是了。
    苏芷对赵晋的感情超乎寻常的坚固,他想要取而代之,就得除了他,不然他是没有办法完全拥有她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赵晋的身边能人也不少,他若是贸然出手,恐怕后果不会让他满意!
    由于各种各样的衡量和考虑,两个人都没有动手,赵晋沉默着将苏芷抱进卧室,命人打来热水,他亲自揪了帕子准备给她擦洗。
    “大人,奴婢来吧!”跟着后面赶回来的青离和青园十分不好意思。
    大人先前一再交待过,南诏国有人对夫人有企图,让她们一定要小心,没想到她们再小心也没用,夫人直接主动走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你们下去吧!”赵晋挥手,心里有些累。
    替苏芷擦洗干净,她还依然睡着,没有苏醒的意思。
    “唉,娘子,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你?”
    与她一路相依相携走来,五年了,时光好像都没有在她身上刻下任何印子,她还是曾经的她,明艳动人。
    赵晋守了苏芷整整一夜,原本是想要一直守在她身边等着她清醒过来,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怎奈他必须得去府衙寻鲁心瑶扎针。
    不然他坚持了一个半月的功效就全都毁了,那便所有的功夫又要重新来。
    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所以事情再难他也必须得坚持下来。
    他一走,宿醉的苏芷醒来。
    她的脑子里糊了满满的浆糊,粘粘腻腻地,好像很多记忆都在脑海的深处,可到底怎么样却又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她想要听听赵晋说什么,便去了南诏使臣所在的驿馆找赵晋,可人没有找到,她喝醉了,至于醉了之后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记不得了。
    印象中,赵晋离开得太久了,而现在又不在家。
    “大人呢?”她抚着快要炸裂的头询问。
    “去府衙了!”青园尚且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但苏芷已经激动得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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