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从善如流弯腰将她打横抱了,寻了无人的小径绕回院落。
    门栓落下,苏芷已经圈住他的脖颈,低头咬·住他的喉结,丁香小·舌温·柔缱·绻地上下摩索着,亲柔地点缀着。
    “娘子,你又玩火?”这几日两人夜夜同床,他每每都像一根被架在火上烤着的火腿一般,身上炙热不堪,却得不到宣泄,仿佛又回到了在南口村时的情形,冷水澡也不知道洗了多少回!
    苏芷用力咬了咬他的唇,舌·头灵活地扫过他的牙齿,调皮地低笑:“相公放心,这次我一定负责灭掉!”
    “不要,你还怀着孩子!”赵晋的手紧紧在她身上缠绕,完全不舍得放掉,却依然嘴硬。
    “嘘,相公骗我,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苏芷坏笑着伸手弹了弹某处。
    赵晋摩挲她的下巴咬牙道:“坏丫头,看我不将你就地正法!”
    说着将她扛了往宽大的架子床上轻轻一放,化身虎狼扑身而上!
    “啊……轻点!啊……我要在上面!”
    “娘子,快别咬了……”
    在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苏芷浑身都软了,脚趾无法控制地紧紧卷缩着。
    “啊……”在赵晋释放过后,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看着怀中疲惫的娘子,赵晋心有愧疚:“以后我不这样了!”他刚刚太疯狂了,总之一碰到她,他就完全忍不住,温文尔雅的书生顿时化身野狼,巴不得将她连吃带捎塞进肚子里。
    苏芷摇头,悠悠地喘息着:“嗯,没事,只要动作温柔就好!”
    他们做的也并不频繁,一月一次,怎么也得让赵晋吃够了,总不能一直让他做一个苦行僧。
    他可是要参加会试了,这堪比现代的公务员考试,别到时候谷欠求不满,影响发挥!
    正月快过完的时候,摄政王因苏芷的邀请频繁地出入国公府,与苏芷一道为苏三叔和国公爷治病。
    看着曾经对苏芷有想法的摄政王与苏芷走得那么近,老太君生怕又生出事情来,便多上了两分心。
    可苏芷与摄政王之间的交往倒是很普通,在一起时,总是有赵晋看着,而且两人讨论的话题居然全都是围绕着她的两个儿子的伤情。
    从柳嬷嬷传过来的话里,老太君知道了一些曾经被历史掩盖的事实。
    为了求证,她特意命柳嬷嬷将苏芷请到了松涛院里询问。
    “你大伯和你三叔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问起了!苏芷心头微颤,叹息一声低下头去。
    现在的她已经跟从前不同了,她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却并没有觉得释然,反而越发紧张。
    “囡囡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在祖母面前还用吞吞吐吐的?”
    老太君一双利眼何其精明,苏芷细微的表情根本瞒不住她。
    “祖母,我不是想瞒着您,我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怕说错话!”
    “你只管说,一切都有祖母作主!”
    “先前我检查三叔的伤时发现他双腿不能行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骨头摔坏,是有人故意接错了骨,想要暗害三叔!”苏芷看老太君在很认真的侧耳倾听,便继续道:
    “后来我替大伯父检查伤口,没想到也有人故意将箭头折断,将箭镞留在他身体里!”
    如果不及时发现,以为只是老伤口疼的话,就此拖下去的话,那么轻则膀子废掉重则送命!
    “是谁,是谁如此心狠?”
    老太君的脑子里浮过好几个人,但三儿子的伤已经是六年前的事,而大儿子的伤就更久了,有近十年了。
    她年老记忆不佳,再加苏国公府的行事方式问题,其实得罪的人也不少,一时之间竟什么想法都没有得到!
    苏芷给她提供了一条线索:“其他的人可能不好找,只能最当时负责治病的军医!”
    “鲁家人!”老太君脱口而出。
    鲁家人也就是鲁老大夫的家人,他们鲁家是顺天府的医学世家,已经延续了百多年,家中五代都是皇宫太医院里的太医,还有很多旁系子弟出外作军医,或者散落在各地打着鲁家传人的幌子行医治病。
    苏芷还记得在绵州城时遇见过的那个鲁添丁,当初他们一道为得了‘马上疯’的黄继仁诊治,他虽然医术不算差,但距离鲁老大夫却还差得远。
    “当初我们就有龃龉,他们为你大伯父治病拔箭的时候,当时我就很不情愿,想换别的大夫,可说也怪,那会儿居然只有他们鲁家人在军营。
    后来换你三叔,我原本想请齐大夫,可那时候齐大夫被鲁家挤兑得去城外治疫症去了,你三叔这又才落入到他们鲁家人之手……”
    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可能就是一个意外,可是现在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想想。
    除了在南疆当场战死的二儿子,她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却都是在战场重伤不治而死。
    诊治的人都是鲁家人。
    “这什么仇什么怨!”苏芷听得暗自心惊,背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都说大夫是行医救人之人,可他们若是一旦起了坏心眼,那杀起人来,不用武器不见血,却能让人死得最痛苦最没有尊严。
    就算不当场动手,也能用残疾毁掉一个人的全部人生!
    “囡囡,你能替他们治好吗?”老太君老泪纵横,脸上有悲凄,更多的是自责。
    说起来有些陈年往事,可能晚辈们不知道,但是她却是明白的,但当初以为只是女子间的小事,可没想到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还有那个人当初说的那些引人发笑的诅咒,此时却好像也渐渐地要变成事实了!
    “凭我一已之力虽然能治,但耗费的时间极长,所以我才会求助摄政王,他与我已经将大伯和三叔救治得差不多了!”
    而且这近半个月来,其实还是卓有成效。
    “大伯父肩上的箭镞已经被取出来了,那肩头伤着,过一段时间就能全愈了。而三叔的腿其实已经有知觉了,以后也会好起来!”
    “真的吗?”老太君兴奋起来,当时就要拉着苏芷去看三叔。
    “你这有感觉呢?”老太君小心翼翼地指着苏三叔的膝盖道。
    苏三叔苍白的脸上泛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却点了点头:“唔,有感觉!”只是全是痛感。
    苏芷抿着唇指着他粗大的裤管下那包得严严实实的腿:“我们断了三叔接错位的骨头,重新给他接上了,按照这个势头长个几个月,应该能够重新长好,只是这萎缩的肌肉却是一个大问题!”
    这得见天地给他按摩自然萎缩的肌肉。
    苏芷是孕妇,她可以坚持一天两天,可是时日久了,她身子受不了,手也受不了。
    “那我得寻个可靠的下人来,你教着点!”老太君有些犹豫,私心来说她其实已经不愿意再相信外人了,可她又不能让她的囡囡这般受累。
    “我来!”苏迹突然从外面进来。
    他身上头上都冒着汗,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刚从院子里练过剑回来!
    苏芷眼前一亮,苏迹还真是一个好人选!
    古人讲究孝道,这回老太君和三叔都没有拒绝。
    他细心认真地向苏芷学了,当着苏芷的面认真地演示了一遍:“二姐姐,这样对吗?”
    说着抬头望着苏芷。
    “对的!你记性真好,我当时学的时候都向摄政王请教了两遍了!”苏芷欣喜地拍着他的肩头。
    他是真聪明,只看了一遍,已经连穴位都记住了。
    “我……早就在记了!”苏迹被夸得有些脸红,他对武艺有天赋,按摩推拿却并没有,他只是有心罢了,他想让这个对他最好的人站起来,看到他脸上灿烂而阳光的笑容,看到他英姿飒爽的身姿。
    苏芷又将他一顿夸,她从来都不吝惜对别人的夸奖,可能你随口一句夸对你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罢了,但是对于那被夸赞的人来却是独一无二的鼓励。
    “不过,咱们先循序渐进,每日里从按摩一刻钟开始,慢慢地加时间。”苏芷解释着,因为三叔重新接了骨,下面的位置现在感受到的全是痛意。
    别看他现在还能风轻云淡地看着他们,但是其实他很痛,很痛,他只是很能忍!
    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苏芷在治疗中发现苏迹不仅仅是学得快 ,他好像渐渐地对医术起了很大的兴趣。
    苏芷瞧在眼里,便偶尔赠送他几本打基础的草药书给他,让看自己先熟悉着。
    医术是个好东西,虽说其中深奥,人穷尽一生一世恐怕都未必能够专攻进去,但是懂一点总是好的,总不至于被大夫随意忽悠着玩儿!
    待看得苏迹记性很好,基本上那些书看一两遍,都能记住之后,苏芷还有意识地开始教给她治跌打损伤的操作。
    苏迹便一边学着,一边接过了苏芷的重任,倒让她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她只需每日里去探看大伯和三叔一番便好。
    从而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
    她先前慎重考虑过李思容的提议,而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开一个专门养身健体的温泉spa馆。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完善,她的计划已经出了一个大概的框架,现在她只需要一点一点地参考现代的spa馆的模式和经营方法往里面填装就行了!
    而此时赵晋已经基本上一心都扑在读书上了,虽说有把握,可他总不喜欢做容易生出意外的事情来,所以他格外的努力!
    苏芷从自己的方案中起身,怕赵晋太拼,每每都要劝他:“书先缓缓,还是身体重要!”
    就算这一次没有考得很理想,下一次,下下一次都能再考,可是这身子要是搞垮了,那可怎么办?
    苏芷利用空余时间操心起赵晋的身体营养补充的事情来,真是忙碌得不行!
    终于在二月初八日的时候,苏芷在一众国公府的侍卫和婢女的围绕下将赵晋送进了贡院。
    “娘子,我去了!”赵晋提着苏芷亲自在家中为他做好的方便饭,满眼深情地望着她!
    “唔,别冷着饿着了!”苏芷的话算是比较特殊了,旁人都说好好考,一定要考出成绩来,她倒好,光惦记着这些事儿。
    “有赵娘子你做的方便饭,赵兄怎么会饿着,倒是也便宜我们了!”蒋兴旺算是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路走过来的,对于二人的感情感触颇深!
    自从有了苏芷推出的方便饭,现在的考生,入门必要带着的。
    “娘子等我!”等我考成归来,等我与你共富贵,等我……
    赵晋有再多不舍,可依旧进入了那高高的龙门。
    苏芷叹息一声,看着闸门被关上,她的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希望。
    “姐夫会考中的!”少年老成的苏迹似乎能看出她的心事一般,像模像样地安慰了一句。
    苏芷彷徨的心定了定,是啊,赵晋会考中的,他也必须要考中,不然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其实赵晋这么久憋着性子读书的初衷已经有了变化了。
    以前的赵晋只是本能的努力,可能考中进士便已觉不错,但此时却已经不是,他可能会更加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不然他会觉得配不上她——毕竟她已经不再是南口村里那个乡下的小胖妞了。
    在苏国公府住了这么久,赵晋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事,但是苏芷却知道他心里是在乎的,一个男人恐怕都会在乎这些,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靠着妻子的娘家怎么样怎么样的。
    他有自己的自尊。
    但寒门子弟,也只有这一个方式让他能够鲤鱼跃龙门,一跃凭海阔。
    苏芷想着忍不住揉了揉的苏迹后脑勺,引得他不快地嘟囔:“二姐姐怎么也跟大姐姐一般,却不知男子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苏芷吐了吐舌头,心里直道小鬼头如今倒是比从前开朗多了,还学会吐槽她了。
    她浑然不在意地笑笑,苏迹又道:“二姐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这会儿往鲁大夫那儿去,可能还来得及赶得上他们的家午饭!”
    苏芷轻快地应了,吩咐青离去准备礼物后起行。
    鲁老大夫住在齐府,这间府邸是普通的一间两进的院落。
    其实对于齐泰来说已经算大的了,因为他一个年近三十的人了,却还是一条老光棍。
    苏芷听说他先前娶过一个妻子,但是不知道因为何原因没了。
    现在只与鲁老大夫二人住在这里,家中也只有五个下人。
    苏芷来得突然,齐泰看到她的时候惊了好大一跳,看着看着,那头上的冷汗就掉了下来。
    苏芷面上不显,心头却是一惊。
    在她印象中齐泰此人一向还算镇定,甚至比他的同龄人还要更加镇定好几分。
    如今他却是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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