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女且那边,没有差人传个口信儿回来吗?”
    阿庄摇了头:“这倒没有。”
    卢志先前也听阿庄说这回大公子来带了不少人的,此刻听闻北堂雪的话,建议道:“不若我让后院儿的伙计去酒会上找一找?这桃云山他们摸得熟快的很。”
    “恩,也好,麻烦卢大叔了就。”北堂雪没有推辞,纵使没得什么大事,但一天一夜都未回来,免不了让人有些不放心。
    卢志闻言立马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摆着手:“小的当不起。。。小女且可莫要折煞我了!”
    北堂雪一顿,就是礼貌性的说声“麻烦大叔了”,这怎就成了折煞了,难不成非得她将眼放到头顶去,指着他的鼻子道:“老东西,赶紧去办听见了没有!”才行?
    若是换成她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也是不会喊的,见这对夫妻老实易近,且管着这家酒楼,也算是半个北堂家的人了,她才这般顺口喊了出来。
    卢志老实巴交的脸上是正正经经儿的不安,北堂雪越发觉得眼前的人看着亲切,没能忍住笑,道:“你与我爹爹年纪相当,我喊声大叔是理所应当的,你也不必太当回事儿,不过就是一称呼罢了。”
    见北堂雪面带笑意,夫妻二人互看一眼,还是觉得不妥:“这。。。”
    不待北堂雪说话,憨实的阿庄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爹娘!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小女且人可好了!”
    阿庄自长大就没出过山,对外面的事儿不是太了解,更不知北堂烨和北堂天漠的身份,生性简单的他,自是不知他爹心中的想法。
    卢志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对着北堂雪笑了笑道:“小女且应是饿了,想吃些什么?让阿庄吩咐去。”
    饿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喉咙干苦的紧。
    “熬碗粥,再沏壶茶就够了。我就先回房了。”
    今日的阿庄显得格外欢畅,兴许是听了他姐姐那俩双胞胎的情况所致,“好咧!我这便给小女且去准备!”
    话落,人便一阵风儿似的溜去了后院伙房。
    北堂雪刚折身上了楼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大叔大娘,今日你们可有见到楼上的一位白衣公子何时出去的?”
    夫妻二人都是摇了头,“并未看到,应是一大早便出去了吧,我们二人回来也就个把时辰。”
    袁氏关心的问道:“小女且可是有事,要不待会问一问阿庄。”
    北堂雪闻言慌得摆手,“不必了,是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随便一问罢了。”
    她不过就是好奇,喝了同样多的酒,他有没有像自己醉的那般不省人事。
    北堂雪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在现代自己还自诩酒量了得,不曾想随便跟一古人喝上一场,便醉成这样了,依稀记得,她头有些晕的时候,慕冬可还是面不改色的。
    夫妻二人目送着北堂雪上了楼,待她的身影消失,卢志这才喃喃着道:“那双眼睛。。。一身白色儿的衣裳往那一站,就跟当年月凝姑娘一模一样啊。。。”
    袁氏登时红了眼睛,“唉,可不是吗,那么好的一个人儿,竟是早早去了。。。。”
    坐在二楼阁楼处的北堂雪,品着手中的香茗,回味着昨夜的金茎露,在心里赞了又赞,便琢磨着得往孙掌柜那再弄几坛子带回北堂府,给北堂天漠和向师海还有珍珠也尝一尝才好。
    不给北堂烨那个不识货的,哼。
    正心情好极的寻思间,忽而便听到楼传来了西廷玉那让她倍觉烦厌的声音,好心情顿时消散。
    虽然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北堂雪总算是明白了一句话,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会觉得烦。
    “珍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了!滚,再乱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把你揍的连你娘都认不出!”
    “珍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面对现实吧。如果你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尽管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我绝无怨言,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那就赶紧成全他吧,北堂雪心道。
    紧随着便传来向珍珠一阵忍无可忍,抓狂的尖叫声,大声的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不跟你跟谁呀,真是的。。。”
    北堂雪一阵作呕之后,便知其中大有文章,茶也不喝了,欺身到拐角处,往楼张望去。
    只见向珍珠脸色乌黑,绷着一张娇俏的脸,北堂雪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她已迈着大步进了大堂。
    西廷玉见状紧跟其上,一脸娇羞,双手放于胸前,绞着手指。
    光萼和云实立在一旁,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三满倒是聪明了一回,大许是怕被累及,绕过大门转身去了后院儿。
    北堂雪见状噎了噎,还是没搞懂里头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向珍珠风风火火的进了大堂,刚从后院儿出来的阿庄还没搞清现在的状况,一脸笑意的道:“哟,向小女且回来了啊,小女且先前还吩咐我爹让人去寻向小女且呢,向小女且可有碰着阿山他们啊?”
    阿山是负责伙房的米粮菜肉的一个伙计,昨日是见过向珍珠的,所以才遣了他出去寻人。
    向珍珠现在显然是没什么心情去管阿山阿水的,一时没能控制住声音的高度,近乎是吼着的道:“阿雪她人现在何处?”
    阿庄被她的大嗓门给惊了一惊,遂如实的道:“回。。。回向小女且,小女且现在,在楼上用饭呢。”
    向珍珠见他一脸惊呆的表情,带些歉意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跟你吼啊。。。”
    随即也不再多解释,便噔噔噔冲上了二楼。
    “阿雪!”向珍珠刚迈上二楼,还未看到北堂雪的影子便开始叫唤。
    北堂雪闻声应着,“在这儿呢!”
    向珍珠一溜儿烟的跑到了她的眼前,来不及喘口气便道:“见到你实在,实在是太好了,你,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北堂雪见她一脸苦色,皱着眉道:“怎么了?”
    话未落音,后方便传来了西廷玉的声音:“珍珠,等等我嘛!走的这么快是做什么啊!”
    向珍珠脸色一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拽着北堂雪进了最近的一间房,并以最快的速度闩上了门。
    北堂雪打量了一番,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这间房没人住。
    向珍珠听着西廷玉敲门的声音,急的一顿抓耳挠腮。
    房外,“珍珠,干嘛关门呀?”
    “珍珠,快开门啦,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啊?”
    房内,咯吱吱的咬牙声。
    房外,“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不告诉我啊,哎呦,开门啦。。。”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
    “你再不开门我真的走了啊。。。。”
    房内,你赶紧走吧,赶紧真的走吧!
    房外,“珍珠啊,我不走了还不行吗,你快开门吧。”
    “你别生气,我真没走!”
    “珍珠。。。”
    嘎吱的开门声带着愤怒的气息徒然响起。
    “呀,珍珠你终于开门了!怎么是。。。”
    这回西廷玉的话未能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坠地的巨响。
    北堂雪揉了揉发疼的右手,深呼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整个世界,清静了。
    “你什么学会了这招?”
    从呆愣中恢复过来的向珍珠,转脸望向北堂雪。
    北堂雪摇了摇头,慎重的道:“方才有那么一瞬间,我顿时觉得内力翻腾,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你,你竟还有内力了?”向珍珠的神情古怪的盯着她。
    北堂雪微微眯了右眼,更加认定了她绝对是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她就知道,穿越女注定都是不凡的!
    殊不知,方才她之所以能这么简单一掌把西廷玉劈晕,只不过是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爆发出的潜能而已。
    向珍珠见她表情肃穆,嘴角一抽,转而望向西廷玉,这才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北堂雪回过神,也有些发愁,方才脑袋一热,便劈了过去,待她现在冷静来,人已经昏了。
    跟上楼来的光萼云实,便是撞见了这么一幕。
    云实还算冷静,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而光萼则是尖声叫了一声,后指着躺在地上的西廷玉结巴的道:“小,小女且,西少府,他他怎么了。。。。”
    此情此景,让北堂雪觉得就像是她杀了人,被朋友发现后的赶脚。
    北堂雪见二人受惊的神色,只得尽量打消她们的心思,“放心吧死不掉的,你们也知道他一向不是个正常人,所以你们也别按正常的套路去想。”
    向珍珠也配合着道:“是的,你们不如就想一想,他只是困了睡着了,累了想休息休息而已。。。”
    北堂雪哑然,向珍珠这扯法,竟是比她的还要离谱。
    光萼低低恩了一声,和云实互看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脸上还是不信的神情。
    “行了行了,都别杵在那里了,把西少府抬进房间里去。”
    话落,便弯腰拉起了西廷玉的一只胳膊,不管不顾的死命往房间里拽。
    接踵而来的便是不绝于耳的碰撞声,不是身体撞到门框上,便是脑袋磕在了地上。
    别听这声响虽大,却未见西廷玉的身体移动多少。
    三人闻声不忍,这才回神赶忙上前帮忙,二位丫鬟见西廷玉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双手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再怎样,四人不过是娇弱的少女,抬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四人又是拽头发又是掐胳膊的,一路上磕磕碰碰,终于是把西廷玉连拖带拽的给弄到了床上。
    向珍珠对北堂雪使了眼色,让她将两位丫鬟支开。
    “好了,让西公子好好休息吧,你们在外面应是还没用午饭吧?”
    光萼二人看北堂雪这副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过了好大会儿才木然的摇摇头。
    “既然没吃,那赶紧去伙房让给弄些吃的吧,午时早都过了。”
    光萼云实点了头,还不忘替北堂雪和上门,心神还是不怎么宁的了楼去。
    向珍珠这才面露忧色:“这坏事儿了,西廷玉这人心眼极小,他醒了定又要记恨与你,找你麻烦了。”
    北堂雪净了净手,方坐道:“他记恨我不是一两日了,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方才听西廷玉叫嚷着说要对你负责是怎么一回事啊?”
    向珍珠抿紧了唇线,脸色微愠,毫不温柔的坐了来,原原本本的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
    原来昨日几个人去酒市玩的时候,后来因为玩的太晚,一天来也累了,便找了一间客栈住,打算次日一早再回望月凝。
    晚上在客栈吃饭的时候,要了一壶桃花酒,有了八月十五那晚的教训,向珍珠自是说什么也不愿让西廷玉沾一滴酒。
    可最后西廷玉还是醉了。
    众人实在不解,最后还是三满发现了原因,吃的菜里有道菜名叫做--黄酒煎鱼。
    于是,再次“醉酒”的西廷玉重复上演了撒泼哭闹的桥段,若不是顾及客栈里的人投以的目光,只怕向珍珠极有可能将他了结了。
    最后在三满和向珍珠费了吃奶的劲儿,这才把西廷玉给塞到了房间里去。
    西廷玉起初还老老实实的睡着觉,后半夜不知怎么回事竟跑去敲向珍珠的房门,向珍珠虽是厌他,但对他却是没什么防备,以为半夜里他有事找自己,迷迷糊糊的便去开了门。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半夜过去,他竟然还未醒酒!
    刚开了门,他便一个趔趄摔倒了去,嘴里喃喃着要喝水。
    向珍珠无奈,只有把他扶到了椅上,并给他倒了一杯水,谁知西廷玉又不乐意喝水了,说自己明明是要吃糖,为何要给自己水喝!
    说完又是踢腿又是乱叫的。
    向来便不怎么稳重的向珍珠,彻底被气的冒了烟儿,拎起一整壶水硬是生生给西廷玉灌了去。
    被吓傻了的西廷玉吞完整壶水,打了几个奶嗝,揉了揉眼睛,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向珍珠半夜被扰醒,本就困的厉害,见他不再闹腾,也懒得管他,便又回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次日清晨,向珍珠是在西廷玉的尖叫声中被惊醒过来的。
    向珍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西廷玉便直直的跪了来,神情是少有的肃穆和沉痛。
    他这一跪,向珍珠更是愣住。
    “珍珠,我对不起你!我简直不是个人,我是畜生!”西廷玉痛呼不已,仰头捶胸。
    就在向珍珠疑惑他何时变得这么有觉悟,对自己有了这么充分的认识的时候,西廷玉高呼了声:“我要以死谢罪!”竟是举头要往墙上撞去!
    向珍珠蹭蹭了床,忙的就扶住了他,这一扶可坏了事儿了。
    “珍珠,你。。。你真的不希望我死?”
    “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想不开的!”
    西廷玉习惯性的答非所问着,“珍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向珍珠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了眉头还算耐心的解释道:“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夜你喝醉后,只是趴在这张桌子上睡着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懂吗?”
    西廷玉茫然的摇了头。
    向珍珠暗叹了一口气,口气硬了许多的道:“换而言之,就是我们只是呆在同一房间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明白吗?”
    “这,这怎么能是正常呢,我娘说过,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共处一室是很严重的事情,我绝对会负责的。”
    向珍珠蹙眉深思了一会,复抬头有些为难的道:“要不,你还是撞墙吧。。。。”
    但是,西廷玉是铁了心的要负责。
    于是乎,后来,就出现了北堂雪看到的一幕幕。
    “我现在算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凭着西廷玉这张嘴,定会被他闹的人尽皆知,纵然什么事也没有,可到时候我只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北堂雪深深望了向珍珠一眼,内心颇为同情,被西廷玉这种臭狗皮膏药黏上,实在不是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的。
    向珍珠见北堂雪不语,急道:“你老看我做什么啊,你平时不是鬼点子很多吗,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北堂雪皱着眉摇头:“他若是正常人的话还能说得通,关键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听不懂,这哪里还有什么法子能想啊。”
    “唉。。。也怪我,当时就不该给他开门。”
    向珍珠话罢又深深叹着气,懊悔的道:“这肯定是我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死都不会给他开门!”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那怎么办啊,我总不能杀了他灭口吧!”
    北堂雪眼睛一亮,起了身道:“等会儿,我有办法了!”
    话罢便推门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消多会儿就回来了,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向珍珠道:“给他吃了,一切都解决了!”
    这消香丸她一直想着能有什么大用处的,不曾想就要浪费在一块发臭的狗皮膏药上头了。
    想到这里,北堂雪觉得有些心疼。
    向珍珠接过,手有些颤抖:“真的要这样吗?”
    “你想继续被他纠缠的话,大可还给我,我还不舍得呢!”
    向珍珠踌躇的望着北堂雪,“我觉得事态还没有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不然我们再想一想其它办法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杀人了,只是灭口而已。。。。”
    “啊?这是哑药?”向珍珠打开盒子,盯着那枚药丸,了然的道。
    北堂雪叹了口气,自我检讨着,自己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也不是哑药,对身体没害处你放心,只是会让他忘记一小部分事情而已。”
    “真的?”向珍珠一副狐疑的模样。
    北堂雪一把夺过盒子,“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容易。”
    “怎么个容易法?”
    “吃了不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北堂雪已然走到了床边,捏住西廷玉的两颊,待他嘴巴张开,便将消香丸给塞了进去。
    若是换成其他人给的,她还真不能确定这药是否安全,但是对于璐璐和老林头,她还是十分的信任的。
    “阿雪。。。这真的没事?”
    “没事的,放心吧。”
    “你所说是会忘掉一小部分事情,是什么事情?”
    “这药因人而异的,会使人忘掉一些潜意识里较为重要的事情,反正八成是会把你那件事给忘掉的。”
    依照西廷玉那脑子来看,重要的事情十成都该是同向珍珠有关的吧。
    向珍珠恩了一声,给西廷玉盖上了被子后,抬起头问道:“该不会把我也给忘了?”
    “应是不会的,只是会忘记一些事情,人应该是忘不掉的吧。。。”对这药效,她还真不怎么清楚,不过听璐璐说,对人各方面都没害处,她这才敢给西廷玉服。
    虽然她不喜欢西廷玉,但还总不至于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回想着向珍珠方才的话,北堂雪随即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双手抱臂道:“我说你与西廷玉是什么关系,我总觉着有些不对,你虽然讨厌他,但是却对他十分关心。。。”
    向珍珠低了头去,“哪里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过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只不过是从小一同长大罢了。”
    “那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何还会担心他会不会将你忘了?”
    “有时我是讨厌他,可他,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向珍珠叹了口气,突然便回忆起从前,“以前小的时候,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护着我,站在我前面。”
    北堂雪不由便想起了一个很老套的桥段,“后来他有次为了你,伤到了脑子,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他才变成了脑残,所以向珍珠才对他有着奇妙的感情?
    “不是的。。。”向珍珠摇了头,对北堂雪的推测感到无奈。
    不待北堂雪发问,她又径直开了口,“有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很多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回我看到廷玉这副模样,就觉得很难受,很不公平。”
    北堂雪识趣的闭上嘴,安静的听着。
    “西伯伯,也就是西廷玉的爹,是极疼我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但还是记得很清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一年,赫济刚坐上汗位,作为位极人臣的西伯伯,和手中掌握着大漠十分之九矿产的向家,便注定要成为他巩固汗位的垫脚石。因为我们大漠子世代信奉鹰神,赫济便借鹰神托梦为由,说向家和西家触犯了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