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我们可以谈第二笔交易了。”嫣儿把匕首抵在筱铭的脖子上。
    “什么交易。”北堂炎紧盯着锋利的匕首生怕一个不慎,伤了小筱。
    “公子杀了我那么多姐妹,总该给个说法吧。”
    “你想怎么样?”
    “公子是用哪只手杀的呢?左手还是右手?还是两只手?”
    “关嫣!”北堂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的要求也不高,公子用了哪只手,便废了那只手吧。”说完,嫣儿把牡丹的匕首扔了过去。
    魍在一边忙出声道,“主子!”
    北堂炎拿起匕首,上把玩着,“废了我的手?”
    “那是,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废了我们楼主的手。”嫣儿轻轻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得逞。
    “哼——”北堂炎举起刀子,手起刀落时,明亮的刀子直直地向了嫣儿空闲的左手。
    霎时鲜血四溅!嫣儿吃痛,刚想伸手捂住左手,却想到不能这么做,右手的匕首又深了半寸。
    “公子看来还是比较爱惜自己,我们楼主可真是可怜。”说着,筱铭的脖子涅涅流出血来。
    北堂炎眸色一暗,“关嫣,你敢!”
    “公子都敢伤害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嫣儿的左手流着血,右手也在制造着新鲜的血液。
    筱铭虽然是晕了过去,但仍是感到了疼痛,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嫣儿再度把匕首扔给北堂炎,“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废了你右手的经脉!”
    看着筱铭难受的样子,北堂炎心中了决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关嫣!
    手起刀落,鲜血再度爆发,流了满地,红色溅到他白皙的脸庞上,鲜艳的色彩滴落在北堂炎紫色的锦袍上,妖冶得像地狱开放的彼岸花。
    风吹动他的长发,空气中的血气私弥漫,此时他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勾魂使者。
    “关嫣,放了她!”北堂炎忍住疼痛,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公子说笑了。”嫣儿扶起筱铭,把筱铭挡在自己身前。“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反正我做了那么事情,迟早要地狱的,呵……公子最好记得自己的誓言。”
    嫣儿看了看北堂炎,笑得十分猖狂。
    “我不会动牡丹。”北堂炎紧紧地盯着嫣儿,不敢放松。
    “那就好。”牡丹,这是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公子后退吧。”匕首发出的寒光让北堂炎后退了几步。
    估摸着距离,嫣儿想他是冲不过来的。
    “楼主长得可真美。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留在人世间呢。”
    嫣儿脸上忽然绽放出极致的笑颜,死亡一般的笑容,让人颤抖。
    嫣儿放大了声音,足够让他听到。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嫣儿说完,便拉着筱铭纵身跳了万丈悬崖。
    空荡的悬崖回荡着嫣儿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蓝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悬崖上,北堂炎疯了一般冲到悬崖边便想纵身去,魍急忙拦住他,“主子,主子,这是万丈悬崖啊!主子。”
    “放开我!”北堂炎出左手,一掌拍在魍的胸口,虽是疼痛魍仍是紧紧抱住了北堂炎的腰身,“主子,您清醒一点啊,主子!”
    “小筱,小筱,小筱……”北堂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颓然跪坐在悬崖边,嗫嚅着。
    魍不敢松手,看着他紧紧拽紧的右手又涌出的血液,劝道,“主子,我们回去包扎吧,您的手,您的手……”再不处理,真的会废掉的啊!
    “小筱!”北堂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小筱,小筱,你怎么可以扔我一个人,小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暗夜的天空。
    再也支持不住,北堂炎直直地倒了去。
    “轰隆——轰隆——”一如筱铭到来的那天,银色的闪电在空中肆虐,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呼啸而来,洗刷着天地间的杀气。天空又被渲染成了血样的红色。
    远在恪亲王府的陆渊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奇怪道,“离辰,这雨得真奇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离辰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轻声道,“你多想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
    夕洛仍在凤楼,被大雨堵住了去路。
    “天气真奇怪,怎么说就的。”望向了远处,现在小筱应该也被就出来了吧,应该也遇到了这样的大雨,躲雨去了吧。
    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太阳才算放晴。
    邑都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紧张,似乎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爆炸开来,牵连一众人。
    都城内那家凤楼虽然是开张了,明眼人全看出来,那台柱子嫣儿妈妈不知去了何处,换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清欢妈妈,虽然年轻,但行事倒也不比嫣儿差多少。那些个少爷公子也就是图个乐子,未曾多想。倒是二楼的清倌阁少了的那抹艳色的牡丹,让众人心心念念不已。虽是如此,不过风月场所,谁会真真留真心,逢场作戏,纸醉金谜罢了。
    当天的花魁茹儿也是得了照顾,如今倒也撑的起场面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有心的人早就发现,凤楼变了。譬如,那墨浅再也不出来跳舞了,譬如,那芍药姑娘待人越发清冷了,譬如,来了个叫小鸢的端茶丫头,性子倔得很……
    不过这些并不是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听说邑都郊外出了命案,一个红衣女子死在了树林里,那惨象就算是衙门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差看了都忍不住作呕,最后尸体也给草草火化了,谁让那气味实在是难闻。
    还有人听说,刚雨的那夜,住在靠近郊外的居民曾听得一声声嘶力吼的声音,后来没敢出门看,默念了阿弥陀佛,紧盖了棉被便睡了。
    还有人说是,晚间赶路的时候,倒是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样子比凤楼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上受了刑来的仙人。
    还听亲戚在衙门当差的人说,恪亲王爷亲自令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出名的云雾崖底去搜人。
    云雾崖是出了名的万丈悬崖,底出了奇石嶙峋,便是那条云雾河,云雾河四通八达,往西是通向颍都,往东通向翰都,水很深,也没人敢去。
    据说衙差搜的第一天便发现了一名女子,面目全非,吩咐也火化了。衙差们继续搜查,说是要找个穿蓝衣裳的姑娘,来来去去搜了三天什么也没搜到,因着雨大,也就放弃了。
    你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再加上这么大的雨,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邑都的氛围就再也不对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衙差捉回去。
    恪亲王府内。
    陆渊看着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人啊。”他的人刚回来禀告,在云雾崖底发现了野狼出没的踪迹。
    伸手捶了回廊边上的柱子,陆渊也不敢相信,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吵着闹着的妹子就这么不见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魍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北堂炎敲开他的房门。
    那样的炎他从来没见过,右手满满是血,血肉翻了出来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急忙找来了离辰,上药,包扎,熬药,竟然生生给折腾到了天亮。
    问了魍才知道嫣儿竟然带着他的小筱妹子跳了云雾崖。
    他也没闲着,当派了人追牡丹去了,顺便通知了老爹,几派人一同去了崖底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炎那手自伤经脉也是严重,得亏离辰医术高超,给他用了药,接了经,那右手也算是没废掉。最多留点疤痕,离辰也有法子给去了。
    只是这心病该怎么医?魍给他描述那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跟别说那亲眼见了的北堂炎。他那么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炎,你该怎么办?
    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让他逆天他也会毫不犹豫!
    离辰从北堂炎房间退了出来,陆渊忙看向他,“怎么样?”
    离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会喝药,会让我包扎,可是不说话。”连着三天,北堂炎已经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喝药。
    他让离辰给他包扎,却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看人,他和夕洛拼了命地陪他讲话,他也不动。只是抱着那只天隐狐,抚弄着它的毛发,一又一,不知疲倦。
    陆渊皱紧了眉头,把离辰拉到了远处,确认不会让北堂炎听到,“刚才有人报,云雾崖底有野狼出没的痕迹。”
    “什么?”离辰也一震,看来筱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陆渊强忍住了眼中的泪,不再言语。
    北堂炎这几天越发憔悴,原先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若不是离辰特意在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给他接着元气,这人早就不行了!
    “夕洛呢?”离辰问道。
    “夕洛派了洛衣满城找着,顺着河流找着,又怕小筱妹子是掉进了云雾河里,找了渔民四处找着。”所有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收效甚微。
    “别担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筱铭不是薄命之人,她也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现在最重要是他。”离辰望了望远处紧闭的房门,一声叹息。
    “为了让炎活去,也许只能用些善意的谎言了。”陆渊走在回廊里,谎言两个字消散在风中。
    离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此时的阳光过于刺眼。
    行至前厅,陆渊便看到管家陆玮跑向了他,“小侯爷啊。”
    陆渊恹恹看着他,“怎么了?”
    陆玮擦了擦额头的汗,“叶二少爷来了,说要见您。”
    “告诉他我没空,不见。”陆渊挥挥手让他退,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去管他的婚姻大事。
    “这……这……”陆玮小心地看着陆渊的神色,他该怎么告诉他,叶云已经进府了。
    “几日不见,侯爷倒是要忘了叶某这个朋友了?”叶云喜上眉梢,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喜悦。
    陆渊无力看他,“叶云,你今天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今天心情很差!”
    叶云终于看出陆渊的不耐烦,问道,“小侯爷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丧气?”
    “不关你事,走吧你。”陆渊没空搭理他,叶云此时的笑脸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揍了。
    “哎,怎么这么不客气,我来又不是找你的,我是来找夜姑良的!她人呢?”叶云四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渊此时恨不得踢死这个臭小子!
    “小筱妹子她失踪了,我警告你,现在在这个府里,千万不能夜筱铭这三个字,否则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三个字,现在时最最忌讳的。
    “失踪了?要不要我帮忙?”叶云收起笑意,那个女孩可是他的恩人。
    “不用,你在我这里只要不提那三个字就行。还有,你来这到底为了什么事?”
    “啊,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公同意我和沁儿的婚事了!嘿嘿,还是夜……”陆渊挑眉看他,叶云忙改口,“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沁儿的病也有很大的起色,陆公现在对我也有点笑容的,还答应我过阵子给我和沁儿主持婚礼。”叶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恭喜你了。”陆渊一方面为自己的朋友开心,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可另一方面,老天爷又是那么残忍,把那对人给拆开了。
    生活,你怎么总喜欢耍着人玩?
    叶云也看出陆渊心情不佳,也不打扰他,“我先走了,要是真有事要帮忙,尽管开口啊!”
    “知道了,我不送了。”
    “陆玮,你说,好人会有好报么?”
    陆玮没想到点到了自己的名,看着自家侯爷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好人自是有好报的,只是要是哪天菩萨打了个盹,那就不知道了。”
    “呵呵。”陆渊重重拍了拍陆玮的肩膀,“听说院子里多了不少落叶,陆玮,你帮忙去扫了吧。”
    陆玮一脸无奈,他是怎么就得罪了这小侯爷啊!
    傍晚的时候,夕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陆渊见到他,眼前一亮,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夕洛摇摇头,“小炎子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今天晚饭又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的。”
    “我去看看他。”
    “我也去。”
    二人推开门的时候,内室一片寂静。
    往里走了走才发现北堂炎坐在床头,盯着抱在怀里的小狸,一动不动,只用左手摸着小狸的脑袋。室内的熏香隐隐约约升起弧度,陆渊拿手放在香炉上方,而后又放了去。
    北堂炎右手被包扎得很好,垂放在床沿。
    “小炎子,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小筱的尸体,可能是被救了。现在我们还在沿途问着,看有谁救了落水的女子。”
    听到“小筱”两个字的时候,北堂炎的肩膀隐约有些颤动,但很快平静了去。
    见他不说话,陆渊接了话继续,“炎,你猜刚才谁来了?”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室寂静。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是叶云那家伙。你知道么,陆谨他已经答应了他和陆沁的婚事,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里面都是小筱妹子的功劳啊!”
    北堂炎摸着小狸的手又是一顿,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脸色苍白得厉害。
    夕洛抓住他的手臂,“小炎子,你别这样,你想想小筱,想想她,她肯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或者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你要振作啊,难道你希望她看到一个虚弱快死的你么?凤凰珠还没有找到,小筱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你振作一点啊!”
    “炎,如果连你都放弃了,你让小筱妹子她怎么办?啊?你醒一醒吧。”
    北堂炎被他们摇得骨头快要散架似的,却仍是一言不发。
    “算了,小渊子,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想一想。”
    陆渊回头看着北堂炎,点点头应了。
    看着陆渊担心的神情,夕洛道,“小渊子,放心吧,小炎子会没事的。”
    陆渊点点头,似乎给自己信心一般,“希望如此,小筱妹子也没事吧。”
    “一定会没事的!”
    “嗯,刚才我在香炉里放了点泠香。”
    室内,北堂炎原本羸弱的身子闻了泠香后更有些神思恍惚。
    “小筱,你会对这样的我失望么?”小许是很久没说话,北堂炎的声音有些喑哑,小狸听着他的声音,拱了拱他的手。
    床前似乎出现了筱铭的身影,轻笑道,“妖孽,你怎么这么虚弱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我可要生气了!”
    伸出手虚空抚摸着筱铭的脸颊,北堂炎摇摇头,“没有,小筱,我只是很想你。”
    “妖孽,你要加油哦,我在等你。”筱铭笑得恬静,眼中晶莹。
    “好,我去找你。”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但是空气中弥漫的东西分明已经不同了。
    初夏的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门投在内室。
    院子里的悄然绽放的末/莉花静静地散发着幽香,回廊上攀着的小蔷薇花在微风吹拂摇曳着小小的弧度,偶尔飘几片花瓣,阳光给这一切踱上了一层淡色的金黄,美好醉人。
    青苏着了淡绿色的纱裙,自回廊款款走过,带着脚的花瓣翩跹舞。
    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青苏便见到了那水灵的人趴在书桌上,桌上放着的茶早已凉透,一点热气都没有。桌案上摊放着一本诗词集,小小的人就那样侧头睡着,背后的阳光在她身后铺展开温暖的光芒。淡色的阳光衬得睡着的人的脸庞愈加白皙,只是要是少了那两道狰狞的疤痕,眼前的人儿倒真美得从天上来的精灵。
    似乎是感到人的目光长久驻在自己身上,沉睡的人眨了眨眼睛,略微清醒了过来。
    见了青苏,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青苏,你来了。”
    青苏摇摇头,宠溺笑道,“小姐,都说过多少次了,万万不能趴在这儿睡,要是让公子知道了,还不得责罚我。”
    “青苏你每次都说这个。”女孩笑吟吟地看着她,“以后我注意啦。”
    “小姐,你也是的,旧伤未愈,要是再着了凉,看公子怎么收拾你!”青苏也是无奈,这明明二十岁的姑娘单纯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也不会照顾自己。
    “青苏最好啦,你不告诉哥哥,我不告诉哥哥,哥哥怎么会知道。”
    话音刚落,雕花门又被推开,“不告诉我什么?”
    见了来人,女孩悄悄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哥哥,你来啦!”
    男子走到女孩面前,弹了弹她的额头,“小丫头,又在书桌上睡着了?”
    女孩摸着额头,“你明知故问!还有,好疼啊!”
    “再有次,我就再不带你出去了。”男子努力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末了,男子有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很疼?”
    女孩扑哧笑了出来,“还好啦。哥哥,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处理么?怎么过来了?”
    “我来告诉你,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看烟花。”
    “看烟花?为什么啊?”
    “为了庆祝今年颍都疏通了运河,落成了堤坝。今年夏天估计是不会有洪水了。”
    女孩点点头,了然于心,“哥哥,那我可不可以也放几个玩玩?”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我就让你放两个。”
    “嗯嗯,我肯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这样行了吧。”
    “小丫头。”男子宠溺一笑,“好啦,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
    “嗯。”女孩忙点头,生怕男子后悔似的。
    “青苏,好好照顾小姐。”
    “是。”
    说完,男子便迈着悠闲的脚步离开了。
    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道声音盘踞在脑海中。
    “小姐,小姐。”青苏伸手在发愣的女孩面前招了招,“怎么了?”
    女孩笑了笑,“啊,没事。青苏,我想睡午觉了。”
    青苏点点头,走向内室,仔细地给女孩铺着床。
    “小姐,您好生休息着,有事叫我,我给您在门外候着。”青苏欠了欠身道。
    女孩摇摇头,“青苏,你去做事吧,不用陪我。”
    “是。”青苏安静退了出去。
    女孩抱膝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她自己的记忆就是从这间房间开始的。
    醒过来的时候床前坐着的是那个哥哥,青苏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