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怂恿下,戴着眼镜身材高大的高本汉,硬着头皮地站起来,用话筒道:“那请问苏先生,既然你批评我们的选举制度,你们华夏是如何选官的?”
    “很简单,用科举。”苏怀心道,还是来了啊,笑着解释道:
    “简单地说就是文化考试,人人都可以参加科举来筛选人才,先考试,考是学问,学问过关了,然后依照名次派遣到各州县基层任职,然后一步步从底层升迁,以政绩来迁升。”
    苏怀道:
    “我们华夏从古至今,在和平年代选官制度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担任最高领导的文官,向来都是对在这个国家基层一点点做起来的人。”
    高本汉打断问道:
    “等等,苏先生说你们华夏通过考试选出官员,那选出的官员岂不是同样毫无经验,派到一个县去管理,能管理好吗?”
    苏怀笑道:“请问现在新欧洲总统,和州长被选上后是怎么做的?”
    高本汉道:“当然是先建立自己的内阁,找各个专业人士来处理政务。”
    “华夏也是用这个方法,科举选出的是官,而他到任之后,地方还有‘吏’,他可以雇佣自己认为职业的管理人员,作为自己的‘吏’,也就是他的内阁,就连皇帝登基之后,也要组建自己的内阁议会,并非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时候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才恍然大悟,原来华夏古代所谓的官吏……并非是一种称唿,而是两种不同的人才,合在一起叫做“官吏”。
    苏怀说着也笑了起来: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们华夏其实依然延续的是这套选官制度,华夏的公务员都是面对全国考试,考上了从基层慢慢做起,而考核官员的则是政绩和数据。
    所以,你们可以看到,现在华夏的最高领导,都是有几十年的从政经,有着非常优秀的履。
    就算他是世家,背景雄厚,起点较高,也会进入这个体制内筛选。”
    苏怀说道这里,不由问道:
    “我听说下任的反对党总统候选人,只是担任过一个领导的办公室秘书,这样的人如果因为肤色而选上总统了,难道这样不危险吗?”
    高本汉疑惑道:“危险?最多选出来的没有执政能力?怎么会危险?”
    苏怀道:“危险在于,所有政客和企业都会知道选民们喜欢什么,他们会扶持出一个选民热爱的人选,选上之后,这个傀儡就必须兑现给,政客,企业相应的利益。”
    苏怀虽然不太精通政治,说的道理也很简单,但是他毕竟从未来时空穿越,看到了各国的政治危机,英国脱欧公投,美国商人当选总统,韩国的闺蜜干政。
    他已经看到太多太多的政治闹剧,全民大选的制度是否真的完美?这个答案是值得人思考的。
    “那苏先生认为最好的选官制度应该是怎么样的呢?”高本汉问道。
    “没有所谓最好的。”苏怀正色道。
    众人都是一愣,咄咄逼人的苏圣人竟然首次这样谨慎。
    “民主选举当然有其优势,华夏也是精英内部的选举,而西方是全民选举,各有利弊,但是任何制度都是人来执行的,而每个国家民族的人思维不同,习俗不同,理想不同,不能采用同样的一套东西。”
    苏怀说道这里,望着台下的新欧人道:
    “新欧是世界第一强国,你们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选官制度,那是因为你们本身的文化如此,经济发展有这样的规模程度,可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和你们是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高本汉好奇道。
    苏怀笑道:“比如你们国家的总统可以堂而皇之的放假,去打高尔夫,在你们人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可在华夏官员如果敢公开这么做,那么人民眼中他就是个玩忽职守的官员,如果不信,高教授可以邀请华夏官员和你打高尔夫,看他们敢不敢来。”
    现场顿时一片哄笑,高本汉也笑了。
    苏怀继续道:
    “所以,如果强行把你们全民选举的体系推广其他弱国,穷国,只会形成强大的民粹,或许会把国家推向另外一个极端,那时候,站出来的可能就是宗教,和强人政治了。”
    新欧人都是低头思考着,最近些年新欧扶持的政权,都向着这个趋势在发展,苏怀似乎并没有说错。
    苏怀有些奇怪,因为高本汉作为西方法制专家,竟然并没有对他进行反驳,而是露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其实他只是个外行,讨论这种选官制度问题,肯定有很多漏洞可以指摘。
    但是对方却选择了沉默。
    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刚才自己把亨德利修理成那个样子,现在谁都不知道,他这个政治外行,肚子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能力。
    在世科院的专家看来,他苏怀完全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导致了高本汉根本没有勇气挑战他。
    数研究所长伊本,刚才因为烟花事件被搞得极为狼狈,这时看到苏怀站在台上,挑衅地望着下面,心里不由更加恼怒,怒望向高本汉,低声骂道:
    “高教授,别人都在指责我们是制度问题了,你怎么都不反驳!?你还配得上是新欧法学代表吗!?”
    高本汉听着伊本要把他当枪使,心里咒骂不以,冷然道:
    “伊所长如果你觉得苏怀说得不对,你经可以上去和苏怀辩论,何必冲我发火,我配不配上新欧法学代表,恐怕轮不到你数研所来评论。”
    伊本听着满脸阴沉,强压怒火道:”他现在说的是制度问题,这可不是我们数学范畴。”
    高本汉也怒了:“哦?那刚刚史发明课上,伊所长怎么不说数学的事?刚才自己当缩头乌龟,现在却来对我指手画脚,让人去冲锋陷阵,伊所长你真不愧是老谋深算啊~~”
    伊本听着高本行说他是“缩头乌龟”,气得老脸涨红,指着他怒道:
    “谁是缩头乌龟,刚才发明内容已经结束了!我原本就打算问他的数学方面的问题的!谁像是你,被人指着鼻子骂体制和问题,竟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们联邦法院的人都给你丢光了!”
    “你个老混蛋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高本汉被伊本当众这么喷,也是忍不住了,两人竟然直接在现场对骂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