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来写这个校训呢?
    华夏学院众人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苏怀,苏圣人文采无双,看来只能由他来了。
    可同时心里又想,这校训和诗词不同。
    校训是前辈学者,训诫后来学子们的,文采是次要的,主要是要有思想上的高度,厚重。
    更要体现人文的情怀,责任感。
    而苏怀的行文风格,自由奔放,要他写这种正式的校训,最怕就是过于激昂,会显得过于偏激。
    苏怀见众人望向自己,心里也其实也在思考,华夏文化学院,配什么校训比较好。
    是周总理的”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
    还是**提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这些都很好,不过却风格稍显现代,反映不出华夏文化学院,在哈佛的独特气质。
    苏怀又仔细一想,倒是有一句还算适合,北宋大儒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万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就极有气势。
    只是校训一般都是前后对应的两段,这句却是四段,格式稍微有些不符合。
    见苏怀低头想着,神色见颇有所悟性,哈佛大学众领导心里都微微惊讶,难道这苏怀还真临时想到好校训了?
    麦校长此时却是微微一笑,对梅校长笑道:“我倒是有个建议,我听说贵院苏怀先生文采无双,想必这华夏文化学院训,由他撰写最和适合,不过以苏先生的才学,必定是能为这校训赋诗一首了,更添雅趣。”
    麦校长这话说的很是大声,好像生怕人听不到似的。
    这时,哈佛抗议学生们也都反应过来,连连嚷着:
    “是啊,这苏怀不是什么诗圣,还听说把诗做成了一部游戏,做这校训自然能写诗啊。”
    “来首院训诗吧~~”
    “苏老师肯定能写出来的。”
    哈佛学生们这么一起哄,让梅校长等人都是心里大急,这临时想适合的院训,就已经很难了,你们还让苏怀写诗?这不是要难死他吗?
    梅校长不由道:“我看这就不必了,各学院的院训,也没有写诗的吧?”
    麦校长哈哈大笑:“梅校长有所不知,欧洲文化学院的校训‘繁星纵变、智慧永恒’,就是托尔金院长的抒情诗‘星耀欧罗巴’中的句子。”
    欧洲文化学院的名誉院长,奇幻宗师托尔金,虽然人没有亲自来,但大名被人提起,却无形中却给予了现场华夏学院众人巨大的压力。
    古欧洲和华夏,是唯二以地理文化命名的学院,如果华夏学院不以诗作院训,显然就是输给欧洲文化学院了。
    梅校长只感觉头皮发麻,没想到别的学院院训中,竟然真有诗歌。
    托尔金是欧美文坛领袖,于苏怀在东方文坛地位相当,如果苏怀今天做不到写诗为校训,人人都会说他这个华夏文圣,比不过欧罗巴文学大师托尔金了。
    此时,梅校长只能无助望向了苏怀,只能寄希望苏怀能再度上扬他的绝世诗才了。
    可没料到苏怀却是摇摇头:“这作诗为校训,我做不到。”
    华夏众人顿时都是互相望着,露出失望不以的表情,而哈佛学院的抗议学生们,都兴奋起来,还有人起哄鼓掌。
    “原来这个苏怀不过如此~”
    “哈,我就说之前他的诗,都是提前让人准备好的吧。”
    “果然,让他临时写诗,他就不行了。”
    “这人就是个骗子。”
    麦校长更是眯着眼睛,心里很是得意。
    可他们高兴地太早,苏怀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虽然写不出诗,不过我刚刚想了一首词。”麦校长的刁难,反而提醒了他,想到了一个两段式的院训。
    众人顿时都是一愣,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你写不出短诗,反而写了一篇长词?
    要知道院训这种东西,是越短越好,加入诗中,极为便利,可词那么长,你怎么把院训加进去呢?
    在场众人都是心里觉得苏怀这次太托大了,心想就算你想出一篇美词来,只怕也很难得出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院训吧。
    “苏先生,我们洗耳恭听。”麦校长朗声道。
    苏怀道:“这首词,是我在登我泰山剑楼时,偶然做得的感悟,不知道用在这里适合不适合。”
    麦校长微微笑道:“原来如此,这不要紧,托大师的‘星耀欧罗巴’也是他早年旧作,只要是这词中,有适合院训就好。”
    苏怀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众人都是翘首以盼,大部分的哈佛学生却是心中不服。
    他们不相信苏怀做的院训深度,能超过托尔金的名作。
    只听苏怀悠悠道:
    “泰山诗会三十年,华夏复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登泰山,欲登于金顶。属予作文以记之……”
    这第一段,就是一篇描写时间地点,说明这首词是苏怀在台上诗会上的感悟。
    只是这“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似乎有些吹捧华夏的嫌疑。
    华夏这落后国家,哪有什么“政通人和,百废具兴”,跟那些老干部的“改革春风吹满地,华夏人民真争气”是一样的捧臭脚罢了。
    哈佛学生们,向来最讨厌华夏政府,听苏怀这词中的马屁,都不由觉得恶心,顿时都是露出轻蔑的表情。
    梅校长等人也是有些心中不安,望向苏怀,却见他神色不变,悠悠念道:
    “予观夫华夏胜状,在泰山一隅。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此则泰山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