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觉得好笑。
    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奉劝她?他有什么资格指责那个守在她身边整整八年无悔无怨的男人?
    要说好与不好,那个男人不知道比他好上几百万倍。最起码,在她难受想哭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是那个男人。
    所以,她冷笑出声,睨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缓缓地泛着疼痛。
    她曾经爱过他,真的。
    只是八年的时间将她对他的爱渐渐磨损,变成扭曲的不甘。她恨,恨他的冷漠他的无心,或许,也有那么的一点点……悔。
    就是因为如此,她瞒着他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求自己想要的安慰,却与他保持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
    说不定,这一场决裂是好事,让她可以正确地面对自己,面对这一错便错了八年之间的可笑婚姻。
    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把他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底。
    “顾宸,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不会恨你。八年的过去无法抹去,而我对你的恨也会延续一辈子。”
    他勾唇一笑,脸上满布讥讽。
    “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只是秉着你爷爷的情份上劝你一句罢了,听不听进去是你自个儿的事,与我无关。”
    就是这副模样,就是这种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冷漠,伤了她八年之久。即使是在这一刻,她还是无法释怀,依然满腹的怨怼。
    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在乎的,也只有那个人了……不,或许,还能算上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洛念棠。
    这又将会是另一出好戏,她等着看他坠落地狱万劫不复。因为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怨怼才能消退些。
    ……
    ……
    霍晴离开后,他拿出手机拨了秘书的号码,吩咐了一些事情后,才将手机收回裤袋里。
    王妈大概是在他们争吵时就悄然回房去了,四十多岁的王妈是这子里的保姆,呆在这已经十年了,在他建立koo印象时就跟在了他的身边。
    迈着修长的腿,他动作缓慢地走上二楼,在拐弯的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了来。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脸靥上的神情有些复杂。迟疑了半墒,终究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房里的一物一景八年来没有丝毫的改变,这间房间是专属他的天地,是唐郡众所周知的禁地,除了他以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走进来,就连是房里的卫生也是由他亲自来打扫。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而当时的年少轻狂,往往成了心底的一根刺。容不得别人提起,也容不的自个儿回忆。因为只要想起来,心脏的地方就会无休止的疼痛,如同已经结疤的伤口被人发狠般重新剜开。
    他不愿意想起来,却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八年前,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相信死去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活过来。
    八年后,他终于明白生命很脆弱,剩来的人只有缅怀和自欺欺人的权利。
    靠着门板,他疲惫地阖上双眸,吐出一口浊气。
    可悲的是,现在的他连自欺欺人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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