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旭盯着字画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看出了一点儿端倪,令他整个人仿佛遭雷劈一般,怔在原地。
    待他凑近看,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赶紧用桌上的纸笔,临摹了一副极其相似的画,把墙上挂的那一副替换下来,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白桐羽的院子,回到客房。
    等他回了房间才发现,董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面了,吓了他一大跳,“深更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间里待着,跑到我这儿做什么?”
    董六朝外面探了探脑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少爷,您还好意思说,刚刚那白伯又找过来了,幸好我机灵,从后面的窗子爬到您的房间,做出您已经睡下的样子,这才骗过那个老狐狸。”
    董元旭不禁朝董六竖了竖大拇指,在董六耳边小声说道:“我已经知道白姑娘去哪里了,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跟白族族长辞行,到时候在湘东转悠一圈,再返回义安郡。”
    “嗯?”董六一脸梦,“大少爷,既然已经有了消息,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直接回去不就行了?”
    董元旭心情大好,敲一下脑袋,轻笑道:“白族在湘东这么久了,族人遍布,他们现在还怀疑我们跟白姑娘的失踪有关系,若是我们从这里离开就马上回去,你信不信我们还没走出湘东郡,他们的人就跟上来了?”
    董六一愣,纠结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大少爷说的在理,只好郁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两人直接睡到自然醒,优哉游哉地出了客房,结果没走多远就看到白伯的人影。
    董元旭礼貌地招呼道:“白伯,您这一大早是往哪儿去?”
    白伯见董元旭神清气爽,干笑道:“元公子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自是极好,我们赶路赶了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只不过我们还需要去办事,不能在白族久留,否则到可以多叨扰几日!”董元旭很是遗憾地说道。
    白伯自然没什么好挽留的,他巴不得董元旭两人赶紧离开,这样他们才能确定董元旭是不是真的跟自家小姐失踪没有关系,心里这么想,白伯又不得不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老朽还想留公子多住几日,正好再过七八日就是我们白族的采茶大会,若是公子可以参加,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哦?竟有这样的好事!”董元旭的眼睛亮了,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思量一会儿便说道:“这样吧,采茶大会还有七八日,这几日我们先出去考察一番,等采茶大会那日我们再过来参加,若是这茶品质不错,我们倒是可以从白族这边买一些运回义安郡,要是卖得好,说不定以后还要跟白族长久合作呢!”
    白伯讪笑着应下,看他这样子,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只怕是真的到湘东郡来寻找商机的,白伯这么想着,心里对董元旭的怀疑越发小了。
    接下来几天,他派出去跟踪董元旭的人回来都说董元旭一直再游玩,见到新奇的东西便会停下来问个大半天,有的时候还会采购一大批湘东这边的特产。
    白伯这下是彻底没了怀疑,在派人跟踪董元旭的第五天就把那些人撤回来了,等到白族采茶大会这天,董元旭依言过来参加,神色轻松自在,潇洒不羁,向白族族长问了两句白桐羽事情,见白桐羽还是没有消息,只能轻叹一声,感慨道:“只恨在下家不在湘东,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不过,若是族长需要在湘东郡之外找人,小子倒是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
    白族族长笑着直摇头,“元公子有心了,若是到时候有需要,老夫自然会去麻烦公子,只是现在还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湘东郡已经够大了,出了湘东郡老夫更加不知道要去何处寻找小女,咱们还是先参加采茶大会吧!”
    董元旭见白族族长不欲多谈,也不追问,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族的采茶大会,之间白族族长把新采的茶叶全都扔进烧热的铁锅中,亲自动手炒茶,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炒出了浓浓的茶香。
    董元旭闭着眼睛,贪婪地吸着茶香,忍不住赞叹道:“好茶,好茶!好功夫!”
    其他人听了,脸上全是骄傲之色,族长是他们寨子里炒茶最厉害的,再加上这些茶叶都是新摘的,自然是顶好的。
    当下董元旭就向白族定了一千斤茶叶,喜得白族族长合不拢嘴,对待董元旭越发客气,等董元旭拿出银票之后,白族族长更加激动了,这会儿他是万分肯定董元旭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子弟,还有,就是他跟白桐羽的失踪绝对没有关系。
    等一千斤茶叶装车之后,董元旭也和白族族长告辞了,“族长还请留步,我们现在要连夜把这些货物送回义安郡,还要分批送到其他州郡,只怕不能再耽搁了。”
    “好说好说,元公子是大忙人,自然不能耽搁时间,还请路上小心一些,若是义安郡的人喜欢我们的茶叶,只要公子派人过来说一声,我们寨子多的是。”白族族长还不忘向董元旭强调一番。
    董元旭好笑地应下,进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送走了董元旭,白族族长才有闲工夫继续过问白桐羽的事情,见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气得整张老脸都变形了。
    白伯担忧地问道:“族长,要是小姐一直不肯出现,我们现在就要想好应对之策了,不能到了那会儿再想法子,对方肯定不会相信的。”
    “那个孽女,既然她不想承担自己的责任,从今天起就当我没了这个女儿,传话下去,就说小姐摔落河里,至今生死不明,还有,从今天起我病了,不见客。”白族族长冷淡地说道,一点担心都没有,仿佛白桐羽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似的。
    白伯呐呐地应下,不敢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