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眼下不是我愿不愿意那么去做,而是眼前的形势让我没有了多余的选择。但我不愿意死,我可以忍受自己的人为了活命背弃我而去,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欺辱玷污。求生的欲望再一次在我心里疯狂的开始生根发芽。
    但剩下的人,跟随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波,在这种困境下。依然忠诚于我。想让他们为了活命而背弃我,他们不会答应。其实也不仅仅是忠诚于我这么简单,他们也有自己的良知和信仰。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孙铸一样,唯利是图,为了活命无所不为。
    思虑完后,我正要开口,孙铸已经抢先了:“我们追过来的时候,我让手下停止射击。为什么啊,不就是想让你们活命吗?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善意。来吧,我的兄弟们,你们都是无辜的。我不想你们陪着沈长乐枉死,他并没有成为一个王者的资质,你们何必为这个废物殉葬呢。”
    “你给我闭嘴。”牛仁呵斥道:“他不仅仅是我们的大王,还是我们的兄弟。我们部落里的每个人都是好兄弟,生死相戚。你怎么离间我们都不管用的。”
    孙铸大笑:“你们还真够讲义气,既然我好话说尽你们都不听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们要陪着他一起死,我也只好成全你们了。”说着,孙铸变了脸色,严厉的喊道:“准备弓弩。”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们很多人都拿着一把小的弓弩,一次能放三支箭。他们还有几个大弩,需要两个人抬着,一个人专门放箭。一次能放好多支,这种情况下我们谁也没工夫去细数,大抵有十来支的样子。
    他的人准备的时候,我们也围成一团,一致对外。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以后,孙铸举起手:“刀剑无眼,再给你们一次,愿不愿意归顺我?”
    “三……二……”
    “慢着。”我赶紧喊道:“孙铸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劝说他们归顺于你。然后我会自行了断。”
    “好,我给你们十分钟。”孙铸说。
    我讥笑道:“十分钟,你有表啊。”
    孙铸茫然了片刻说:“那就给你多一点时间吧,但我可说清楚了。我可不是很有耐心,所以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招。”
    我点点头,把几个主要的人物召集到一起走到了我们自己人的中间。
    我小声的说:“事情已经逼迫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必须特别计议。你们现在所有人都必须投靠他,而且还得是真心投靠,我看能不能找机会突围出去吧,如果不能,那就是我命该绝。要是我真死了。还请你们帮忙照顾好我的三个女人和孩子。”
    “沈长乐,你胡说什么呢。”牛仁推了我一把,有些恼怒的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兄弟一场,我们能干那缺德事,不就是一死吗?我们早就该死了,多活了两年够本了,跟这群孙子拼了拉倒。”
    “就是啊。”王建军说:“他们吃人肉,我们怎么能信得过他们呢,别回头把我们又给吃了。我们抓紧时间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吧,我觉得咱们不能这次就死掉了。”
    我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好办法呢。就别抱什么走好运的办法了。你们就听我的话,先投靠过去,活下来的人越多,我们复仇的机会就越大。”
    “那你除了死,还有第二条路啊?”乌瓦叫苦的说:“长乐王,是你们两次救了我们,这次应该我们偿还你了,让其他人投靠过去吧。我们卡其布部落的人掩护你,你逃进山洞里吧,去找来苏瓦尔杀掉大吴部落的所有人。”
    我连连摆手:“绝对不行,你们都必须活下来。”
    他们卡其布部落的人已经不足二十个了,如果他们帮我防御,那结果就是整个群族的彻底灭绝。我不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长乐,还是我出力吧。”路谷力终于开了口:“我飞出去,把我的大鸟叫来,制造混乱,让你们可以乘机躲进山洞里。”
    “算了吧,没用的。”我说:“他们那么多弓弩,不要说是去叫来大鸟,就是你也飞不出去啊。”
    “哎,彻底完了。”路谷力垂头丧气。
    我用命令的语气说:“行了,就这么决定了,生死由老天决定。”
    “长乐兄弟。那对不住你了。”王建军过意不去的说。
    我点了下他,明白他是个什么秉性的人。
    “你要去投靠就投靠吧,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牛仁倔强的说。
    我从腰际抽出斧头,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们不去的话,我可就自杀了,要是你们肯执行我的命令和计划,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带着大家光复部落。”
    “你……”牛仁气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我叮嘱说:“牛仁,你是大将军,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失误,你给大家做个表率吧,你跟我一样。为了部落的存活,必须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
    牛仁皱着眉头,转过来转过去好几圈,最后咬着牙走了过去。其他人这才跟在了他后面。
    “很好,这很好嘛。”孙铸拍着手:“我一定言而有信。许诺给你们的保证一样都不会少。”
    “谢大王。”众人一起俯身行礼,有些语气听上去颇为刺耳。
    我小心的观察者包围圈,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心里完全是无计可施了。绝望如同漫过头顶的海水一样令人窒息。
    我垂下手,真希望老天降下一群神兵救我逃离出去。
    “沈长乐。”孙铸走上前来,得意洋洋:“你很识相嘛。你这么年轻了,死了还真是怪可惜的,但没办法啊,今儿你不死我就得死啊,你自裁吧,我给你留个全尸。”
    我闭上眼睛,把斧头放到脖子上,孙铸见我迟迟不动:“自己要是实在下不去手的话,那我可叫人帮忙了啊。”
    我放下斧头,决定再给自己争取一次活命的机会。我说:“我就这么自杀了。谁告诉你芳怡在哪儿啊?”
    “对哦。”孙铸点点头:“不过没关系啊,你的人都投靠了我,他们会告诉我的,听说你有三个漂亮的女人啊。我一定会替你把他们都照顾好的。”
    我说:“我得女人和其他女人并没有呆在一起。现在他们也已经投靠你了,我也就用不着遮遮掩掩了,我们部落里男多女少,我早就知道有人心怀不轨。所以每次出现意外情况,我都会把她们三个单独藏起来,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
    孙铸笑道:“沈长乐,你这个诡计可不高明。想骗我。哈哈哈,我觉得我会上当吗?幼稚。”
    “那你不信试试啊,看我死了,你能不能在这个岛上找到她们三个。”话已经出口了,即便显得拙劣,也得一口咬死。
    孙铸转回身,问其他人说:“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都连连点头。
    “大王,他骗你的。”那对投靠过去的兄弟站出来揭穿:“那些女人都进了河流尽头的山洞,里面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王国。”
    孙铸若有所思:“神秘王国?是什么王国?”
    “我们也不知道。”
    孙铸走到牛仁他们面前:“你们一定知道吧?”
    他们不作回应。因为他们两个知道牛仁,王建军他们跟我去过地下王国,否认的话,藏不住,承认的话,就得把一切都说出来。
    “快说,你们现在已经是我的部属了。”孙铸命令道。
    “大王,我知道。”王建军举起手说:“我去过地下王国,我可以带你们去。”
    “真的?”孙铸还有些不相信。
    王建军点头说:“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不过大王,在去地下王国之前,我想跟沈长乐验证一件事情,我不想他死了,我都还搞不清楚,做一辈子的乌龟。”
    他这话,让我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孙铸拍了下他肩膀,让他走上前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