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寝了吗?是谁伺候他梳洗?今夜谁又被他宠幸?发现我不在了,他是什么感受?他此刻在做什么?他可有像我想着他那样想着我?”苏筱筱轻声自语。
    她随即摇头道:“苏筱筱,不可以再想他,忘了他,忘了宫里的一切,你要重新开始新生活,你爱的人是石头哥,不是他。”
    “我真的要嫁给石头哥吗?我爱的真的是他?”苏筱筱怀疑地问自己。
    接着拓跋弘的话浮现在她脑中,“苏筱筱,你爱他,还是爱朕,你要用心去感受,它永远都是诚实的,不会欺骗你。”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问:“告诉我,我真正爱的人是谁?”
    心里两股声音争执起来,弄得她心烦意乱。
    “你爱皇上!”
    “你爱石发弓!”
    “你现在情不自禁地想他,就是最好的证明。皇上已经占据了你整个心,你在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你已经无可自拔地了他。”
    “你和石公子生死与共,他多次为了你险些丢了性命,你不能辜负他,你要用尽一生去报答他。”
    “……”
    苏筱筱捂着耳朵,不住地呐喊:“好烦啊!不要逼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做选择,我谁都不想伤害,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
    第二日,苏筱筱精神不振地领着石发弓来到巫灵谷所处的山崖上。
    “过去这么久,想不到我还会来这里。一想到那日的惊险,我的双腿就发软。石头哥,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完全可以逃走,你干嘛傻乎乎地跟着我一起跳去?万一摔死了怎么办?”她看着脚的万丈深渊问他。
    他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哪里想到这么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不怕。我永远都不会丢你,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跟你去。”
    这番话感动得她想落泪,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点上蜡烛青香,摆上鲜果美酒,两人跪在山崖上,满脸悲痛地烧着纸钱,祭奠苏小姐的亡灵。
    “苏小姐,我和石头哥来看你了,你安息吧!望你保佑我们相爱永不分离。”
    “你放心,我会替你孝敬太尉大人和夫人的,你在天上要过得幸福哦。”
    苏筱筱一边烧纸钱,一边对着空气说。
    石发弓面色平静地跪在她身旁,不言语,大把大把地将手中的纸钱扔进火里,心里暗想:“筱筱,你只身一人待在边很孤单很害怕吧?别怕,本王很快就会来救你,不会再让你暴尸于此。”
    祭奠完后,正准备离开,被突然出现的拓跋弘给拦了来。
    他会出现在这里,是苏筱筱万万没想到的,苏筱筱惊讶而心喜地看着他,“皇上!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说着,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他,被石发弓一把拉住,不让她靠近拓跋弘。
    “除了这里,朕想不出你还会去哪里。朕是来找你的,朕说过,就算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朕都会找到你。”拓跋弘回答她,敌视地看着石发弓。
    石发弓也敌视地看着他,“就算你找到了她又怎样?她很快就是我石发弓的妻子了,难不成皇上要光天化日之强抢民女吗?”
    “‘很快’不代表她已经是你的妻子。只要她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朕就有机会把她从你身边夺走。”拓跋弘道。
    石发弓看一眼身旁的苏筱筱,对拓跋弘道:“筱筱逃出宫,回到我身边,就已证明她心里只有我,不管让她选择多少次,她都会选择我。就凭这一点,皇上早已输了,还拿什么跟我争?”
    “输!那可未必!”拓跋弘看向苏筱筱,眸光极其温柔,“筱筱,跟朕回宫,朕会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人。来,到朕身边,朕带你回宫。”说着,他将手伸向她。
    苏筱筱看着他的手,极力地甩开石发弓的手,笑着走向他。
    石发弓的心中生出挫败感,“筱筱,你不能跟他走,你答应过我会和我成亲的,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刚说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话,难道你忘了吗?”石发弓着急地对她说,想要挽回她。
    苏筱筱在他们两人中间停,回头看着石发弓,“石头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这一次,我想尊重我内心的选择,我不想再错过他。我不是一个好女孩,请你忘了我,欠你的我只有来生再还。”说完,继续朝拓跋弘走去。
    就当他们的手要牵在一起时,石发弓大步走过来又一次拉住了苏筱筱,将她扯到他的身后,以身挡在她的前面与拓跋弘对峙。
    “筱筱已经选择了朕,你横加掠夺是什么意思?”拓跋弘质问他。
    石发弓冷笑道:“我是跟皇上学的。既然我们都爱她,不如就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赢者才配拥有她,皇上敢和我决斗吗?”
    “石头哥,你把我当什么了?猎物吗?还是奖品?”苏筱筱听了他的话很是生气。
    拓跋弘道:“朕不会跟你决斗的。在朕眼里,输赢不重要,筱筱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就是不敢与我决斗,怕输了,在心上人这丢了面子,也丢了心上人。换句话说,就是皇上已默认是我的手败将!”石发弓挑衅地道,故意用言语激他。
    “皇上,不要和他决斗,这里太危险,对你不利。”苏筱筱对拓跋弘喊道。
    拓跋弘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石发弓,“为了朕的女人,朕答应你的挑战。”
    “很好!在决斗之前我先声明,不论生死,只分输赢。输的人,放弃筱筱,永远都不要纠缠她;赢的人,拥有她,并发誓,此生永不负她。”石发弓道。
    拓跋弘自信满满地笑着说:“朕无异议!”
    “筱筱,你站在一边,看我是如何打败他夺回你的。”石发弓对身后的苏筱筱说。
    苏筱筱不住地对他摇头,“石头哥,不要,不要决斗,好不好?你们俩都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不等她说完,他们已拔剑火拼起来,刀光剑影,每一举动都令苏筱筱心惊胆战,她不希望分出什么输赢,她只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
    十几回合来,两人都受了伤,很难分出输赢,全身力气已耗得差不多,各自在山崖一端杵剑喘息,眼神犀利地盯着对方,伺机最后一博,分出胜负。
    苏筱筱毫不迟疑地跑向拓跋弘,一手搀扶着他,一手给他擦去额上的汗和嘴边的血迹,“皇上,你还好吧?”
    拓跋弘对她笑了笑,说:“别担心,朕没事。”
    他们亲昵的举动刺痛了石发弓的心,他握紧剑,旋身朝拓跋弘去,来个突然袭击。
    拓跋弘将苏筱筱一把推开,以剑挡住他刺过来的剑,不住地后退着,直接被石发弓逼到了悬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些许碎石哗啦哗啦往掉,很是危急。
    苏筱筱跑过来,求石发弓:“石头哥,你快收剑,不要再发力,筱筱求你,求你放过皇上。”
    “筱筱不要求他,朕挺得住。”拓跋弘道。
    石发弓看着苏筱筱道:“如果是我被他逼到悬崖边,你会求他放过我吗?”
    苏筱筱对他连连点头,“我会,我会的。”
    “那你为何要选择他,不选择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石发弓又问她。
    苏筱筱道:“石头哥,感情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辜负了你,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冲我来,求你放过皇上。”
    “晚了!从你选择他那一刻,一切都晚了。我说过,在你的人生里,有他就没有我,只要我再用一层功力,他就会坠悬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石发弓看着拓跋弘对苏筱筱说。
    苏筱筱情急之一把抓住石发弓的剑,用尽全力阻挡石发弓发功,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拿把剑,从苏筱筱的掌心滴,在地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花。
    “筱筱,快放手,你疯了,会伤到你的。”石发弓惊愕地大叫起来。
    拓跋弘对她喊道:“筱筱,你不要这样,你走开,朕应付得了他,朕不能让你受伤。”
    “皇上,我要和你生死与共,我不会让开的。”然后她对石发弓道:“石头哥,你要杀他就先把我杀了,筱筱死得无怨无悔。”
    石发弓突然收回剑,苏筱筱这才松开他的剑,双手血淋淋地无力垂着,她的脸色惨白,全身无力,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拓跋弘扔手里的剑,搀扶着她,心疼地看着她那双依旧血流不止的双手,“筱筱,你坚持住,朕带你回宫,传最好的太医给你医治。”撕衣裳的一角,简单地给她包扎了一,扶着她就走。
    才走了几步,剑啸之声从身后由远及近,拓跋弘全盘心思都在苏筱筱的身上,没有听到,也没有发觉危险临近。苏筱筱顾不得掌心的疼痛,用力将他推开,石发弓偷袭的那一剑就这么深深地插入她娇弱的身体里,待他看清是她时,为时已晚,再也收不住剑,震惊地石化住,脑中天翻地覆,好似要爆炸一般。
    苏筱筱失去控制地往后倒去,拓跋弘伸手接住了她,她像一只没了气息的蝴蝶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筱筱,筱筱,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吓朕,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拓跋弘摇晃着她,不住地呼唤她,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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