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闹鸿宇宫,嚷着要见朕是为什么?”拓跋弘岔开话题问她。
    苏筱筱低着头,小声地道:“我是为昨夜对皇上食言的事来向皇上道歉的,希望皇上原谅筱筱,不要再生筱筱的气。”
    “你就为这个扰了朕赏舞饮酒的兴致?”拓跋弘意外而失落。
    苏筱筱点了点头,“筱筱让皇上失望了,请皇上……”
    “这不像你的作风。你这么服帖顺从,让朕很不习惯。你不妨直说,你的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朕先声明,要朕放你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拓跋弘道。
    苏筱筱微笑着对他摇头,“我在皇上眼里有这么狡诈吗?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对皇上说一句对不起,除了道歉,我别无他意。”
    “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意图,昨夜的情景你也亲眼目睹了,朕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的,尤其是对朕厌恶的人。”拓跋弘的声音极其寒冷。
    苏筱筱笑容灿烂地道:“就算筱筱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犯昨日那样的错,皇上,你就尽管放心吧!”
    “朕现在突然又有了赏舞饮乐之趣,因你这一闹,歌女舞女都吓跑了,不如你给朕跳支舞唱个曲吧!”他笑看着她,故意找事戏弄她。
    苏筱筱指着自己,大吃一惊地叫道:“我?我吗?唱歌跳舞?”
    他对她重重地点头,并将她从怀中推至殿中。
    苏筱筱很犯难!她只会唱几首流行歌曲,还唱得五音不全,她哪会唱什么高雅的宫廷之乐;至于舞蹈,她是一窍不通,她都是看别人跳的,自己从未跳过也没有学过,她向来身体僵硬,不是练舞的奇才。
    见她呆愣着不说话,拓跋弘道:“你不是要朕原谅你吗?朕给你机会,只要你唱的歌跳的舞能让朕满意,朕就忘了昨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皇上,不是我不想跳舞唱歌,而是……而是我不会!”她为难地道,声音越说越小,一点底气都没有。
    拓跋弘丝毫不让步,“朕听闻你八岁的时候就能歌善舞,曾有好多贵族子弟慕名到太尉府欣赏你的歌舞,他们时常流连忘返,都快把太尉府的门槛踏烂。现在,你却跟朕说你不会唱歌跳舞,你觉得朕会信吗?”
    能歌善舞的是苏小姐,又不是她这个突然穿越过来的临时女主角!她要如何应对呢?说实话,他肯定不会相信的,指不定还会把她当成怪物;硬着头皮上,也不行,抬手投足之间就会立马穿帮,肯定会败坏苏小姐的美名,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她可承担不起。
    “难道你是徒有虚名?能歌善舞的美名不过是……”拓跋弘哂笑道。
    苏筱筱打断他的话,道:“宫廷之乐固然高雅,但皇上已欣赏它十多年,想必对皇上来讲它已无新意可言。今日,筱筱给皇上表演别的,筱筱的表演虽不及舞乐坊的十分之一,但定会给皇上带来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哦?你倒是说说,你要给朕表演什么?”拓跋弘好奇地问她。
    苏筱筱道:“我给皇上清唱几句流行歌曲吧,是我最近刚学会的,挺好听的。”
    “这倒是新鲜,快唱来给朕听听。”他兴趣盎然。
    苏筱筱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一边模仿舞乐坊那帮舞女的动作起舞,一边唱道:“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所以当我不肯落泪地颤抖/你会心疼地抱我在胸口/你比谁都还了解我/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所以当我跌断翅膀的时候/你不扶我但陪我学忍痛/我要去看得最远的地方/和你手舞足蹈聊梦想/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还相信敢就有天空那样……”
    想着和他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不久之后就要与他别离,苏筱筱面上是甜美的笑容,眼睛里却是雾气朦胧,很用力才忍着没让泪水滑落。
    他听得伤感不已,在她曲终舞停时,他起身踱至她面前,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好,唱得好,跳得好,你的歌舞的确不同凡响,朕喜欢!”
    苏筱筱吸了吸鼻子,隐忍住眼眶中的泪,笑着回他:“皇上喜欢,就是对筱筱最好的称赞。我总算没给苏小姐丢脸。”
    “筱筱,朕愿意做那个和你手舞足蹈聊梦想的人。这支歌,你不许唱给别人听,只有朕才可以听,它是专属于朕和你的歌,记住了吗?”他轻扶着她的双肩,正视着她,郑重地对她说。
    苏筱筱呆看着他,好一会才对他点头。
    她刚抬头,他忽然捧住她的脸,出其不意地强吻住她。对于他的吻,苏筱筱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兴许是她打心里就不想推开他,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慢慢地搂住他的脖子,以不压于他的热情与他缠绵激吻。
    她刚否定过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她也刚说过她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而此刻,她的举动岂不是很矛盾,很不可理喻!她的心明明已经完全被他俘获,她却嘴硬不肯承认这一点,或者是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事实。
    三天后,趁拓跋弘在朝堂中忙于朝政时,玉仙将苏筱筱传到贤沁宫觐见皇后。
    “参见皇后娘娘。”苏筱筱给正在园中赏花的皇后行礼。
    皇后从花间抬起头看着她,“平身!”
    苏筱筱起身问她:“不知娘娘传我来所谓何事?”
    “本宫有件事要找你帮忙,不知苏姑娘可愿意帮本宫?”皇后道。
    苏筱筱说:“娘娘尽管吩咐,筱筱尽力而为便是。娘娘无需跟筱筱这般客气,能够为娘娘效力,是筱筱的福气。”
    “苏姑娘如此说,本宫也就放心了。”她停顿了一会,接着道:“本宫前几日看中了水月斋里的一款胭脂,当时身上携带的银两不够,还欠着老板十两,你也知道,自文妃怀孕后,这后宫大小事务都由本宫一人打理,本宫想抽身出宫一趟都没有时间,所以,本宫请苏姑娘你替本宫出宫一趟,把欠老板的银两还给他。”
    这是开什么玩笑?皇后宫中那么多宫人,随便派一个人去便可,为何非得让她去?再说了,水月斋的胭脂有贵到值十多两银子吗?苏筱筱又不是没去那买过,那里的胭脂水粉固然好,但价钱最贵的也没上五两银子,皇后欠老板十两银子是怎么算的?
    诸多疑问令苏筱筱不得不起疑,“这等小事不是我不想帮娘娘,而是我根本就出不了宫,真是爱莫能助呀!”
    “出宫之事,你尽管放心。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顺利出宫。只要苏姑娘愿意帮本宫就好。”皇后对她说。
    苏筱筱猛然想到她可以趁此机会逃出皇宫,和她的石头哥拜堂成亲。她窃喜地连连对皇后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帮娘娘办这件事。”
    “本宫在此先谢过苏姑娘。”皇后客气地道。
    苏筱筱爽快地回复:“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皇后伸手将刚绽放的菊花从枝上摘了来,扔在地上,一脚踏过去,然后在秋千上坐。
    苏筱筱看着地上的残花有些惋惜和同情,不解地问皇后:“娘娘为何独摘去刚绽放的花朵而留快要凋谢的那朵?按理说,应修剪去凋谢的花朵,让刚绽放的花儿继续盛开才是。”
    皇后轻笑着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那朵花虽然将近凋谢,但它依然比刚开放的美丽清香。本宫听闻宫中那些培养花草的宫人说,只要摘去刚开的花朵,那朵快要凋谢的花儿会绽放得更长久些。所以,本宫只好牺牲它喽!”
    这算是什么逻辑?苏筱筱从来都只听说要培养出一株好花,得时常给它修剪枯枝败叶和凋谢的花,节约来的营养供给刚绽放的花朵,让它们开得更漂亮。
    “娘娘,你是不是搞错了……”苏筱筱想要纠正她。
    皇后微笑着打断她的话,“苏姑娘,本宫是永远都不会错的。”说完,她便命宫人推她,心情愉悦地玩起了荡秋千,将苏筱筱忽略冷落在一旁。
    玉仙对她说:“苏姑娘,今日午膳后,你就到安定门等我,我送你出宫。”
    “没问题,你要记着带上那十两银子。”苏筱筱说。
    玉仙叮嘱她:“此事,除了你知我知娘娘知外,苏姑娘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毕竟,娘娘欠人家银子之事不大雅,有损娘娘的名誉。”
    苏筱筱扬手发誓道:“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
    午膳时,她一改常态对拓跋弘极其地好。一会给他夹菜,一会给他盛汤,还亲自上手帮他挑蟹肉,全程对他笑脸相迎,他说什么她都不反驳,对他异常地服服帖帖。
    她只想好好地伺候他最后一次,好好地陪他吃最后一顿饭,好好地看他最后一眼,待会一别,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被她如此对待,拓跋弘当然很享受,心情也不错。但他的心莫名地生出不安,他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她问:“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苏筱筱,你对朕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往日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这些举动让朕受宠若惊之余很是不习惯,你还是像平日那样对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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