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流风一剑刺向他的肩膀,喝道:“闭嘴!老子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他示意慕萱看住那几人,疾步走到张云若跟前,握着她的手,关切道:“云儿,你没事吧?”
    张云若在战斗中受伤不轻,此时脸色苍白,却丝毫没有哭泣恐惧,听到聂流风如此相询,反笑道:“流风哥哥,你方才自称‘老子’,与平日完全不同,好有男人气概哦!”
    聂流风十分得意,摇开手中折扇,笑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说着还故意挺起了胸膛,握紧拳头弯曲手臂以显示力量,惹来张云若花痴般的赞叹叫好。
    慕萱再次扶额,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看来受的伤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她从乾坤袋里掏出几根绳子,把倒在地上的老大老二老四统统绑起来,这才招呼他们二人过来。
    若是以往,处置战败对手、搜刮战利品这种事,慕萱都是直接丢给白佑的。可这次还有外人在场,不便召唤白佑出来,只好三人一起商议办法。
    张云若在聂流风的帮助包扎了伤口,慢慢走到慕萱身边,对慕萱说道:“萱儿姐姐,一定要好好惩治这几个蟊贼,呼,手臂好痛……”
    聂流风忙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拔剑往那几人身上狠狠刺了数,刺得几人哭爹喊娘、身上添了好几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才罢手,恶狠狠道:“你们这帮淫贼,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慕姑娘和云儿妹妹身上,还害得云儿受伤,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些坏事做尽的畜生!”
    他举剑欲刺,慕萱急道:“慢!”
    “先不急着杀了他们,再问问还有没有同伙,窝点在哪里,可还有可怜女子在他们手上。”慕萱阻止了聂流风,望向地上那几人。
    “只要三位英雄能饶我一命,小的必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英雄饶了我吧?!”老大挣扎着把头磕的砰砰作响。
    聂流风戏谑道:“啧啧,只让我饶了你,那你的两位兄弟怎么办?像你这种自私自利、连兄弟都出卖的小人,你说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不过,你若好好回答慕姑娘的问题,我心情愉悦了,倒可以考虑考虑。”
    那老大忙道:“我说我说!就我们四个,老三被你打死,剩的都在这儿了。我们在距林城三十里的密林里挖了洞府,所得灵石及其他东西大部分都在那里,小的愿意献给三位英雄,只求三位能够饶我……还有我两位兄弟一命。”
    聂流风顺手把他们几人的乾坤袋拽来,强行抹去已有神识打开看了看,道:“嗯,乾坤袋里确实没有什么,谅你也不敢骗我。你们洞府可还囚禁有被残害的女修吗?”
    老大畏缩道:“没……没了。”正是因为此事而被擒,他生怕眼前三位提起此事,暴怒之把自己杀了。
    张云若皱了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可怜女子,被囚禁?怎么回事啊?”
    聂流风道:“稍后再给你解释。”他面色微寒,“本来我心情不错,可突然想起那些被你们残害过的人和云儿受的伤,你们活着岂不是对不起她们,还是以死谢罪好了!”
    话音刚落,慕萱与聂流风同时祭出剑,慕萱刺向老四胸口,一剑使其毙命。聂流风则御使剑飘忽,接连砍了老大和老二的头颅。
    张云若见此血腥可怖的画面,“啊”的一声捂住了双眼,跌坐在地。慕萱也微微别过头去,虽然见过不少,但这实实在在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看聂流风的手段,慕萱想,他倒和白佑挺投缘。
    慕萱搀起张云若,低声安慰着她,两人退到一边,静待聂流风处理后续事情。不多时,聂流风就已把现场弄得干干净净,兴致勃勃地翻起了那几人的乾坤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张云若也暂时忘了血腥场景,和他一起翻找,不时或兴奋或好奇的呼喊着什么。慕萱就在旁边静静看着,等着他们整理清点。
    “四个人,六只乾坤袋,共九百多枚灵石,三把法器剑,一个法宝灵盘,其他的都是些乱七八槽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的,慕道友,你看怎么分?”聂流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还是说,等咱们端了他们的老窝再说?”
    慕萱沉静道:“这些物件就劳烦聂道友先收着吧,到了林城再说。”虽然原本的意图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但白白到手的,慕萱不会不要。
    “好说好说,今夜忙了这么一场,明日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聂流风体贴地拿出毯子,选了干燥平坦的地方,为张云若铺好,小心翼翼扶她躺,自己在一旁的树根边坐,抱剑倚树而眠。
    慕萱在稍远些的地方默默看着,并无出声打扰。聂流风看似风流花心毫无正经样子,却对张云若关怀备至,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张云若好的。慕萱又想到白天初见时他死缠滥打的样子,以及张云若天真无邪对他深信不疑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对男女感情这回事,她从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该怎样判定何谓好坏,看他二人相互扶持,应是这样吧?
    慕萱已打定主意,为了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到林城之后,一定要想个办法和他二人分开。一旦分别,可能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也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但愿聂流风能够一心一意对待张云若……
    就这样想着想着,慕萱也慢慢睡去了。
    第二天,慕萱三人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向林城进发。由于张云若受了伤,速度也慢了来,原本可在天黑前到达林城,如今只怕还要再推迟半天,也就是说,还要在野外继续露宿一夜。
    慕萱和聂流风倒没什么,张云若的新鲜劲已过,才一夜而已,就嚷嚷着地面太硬,硌得她腰酸背痛。她还是小孩子脾气,在慕萱和聂流风的劝慰,不大一会儿又重新变得眉开眼笑了。
    路途漫漫修远,三人免不了闲聊,慕萱也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他们各自的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