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大夫,你没事吧。”李九将舞悠然扶起来。
    “没事。倒是你刚才护着我,身上可有那里不舒服,被撞伤的地方吗?”
    “没事。我皮粗肉厚,更别说这里是草地,倒也没伤了自己。”李九说着还不忘蹦跶两表示自己身体并无无碍。
    “李大叔,我们先过去看看前面的车子,车里的人应该伤得不轻,虽然车子没有散架,不过光是砸在地上翻滚的那几,车里的人也不会好受,更别提那两匹拉车的马都骨折了。只希望没出人命就好了。”
    “但愿吧。”李九应道,二人也顾不得收拾散落的药材,先过去看看前头的车子状况。
    尽管如此,李九望着脑袋被车轮子砸的血肉模糊的老马,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那可是村里头仅有的一匹老马呀,就这样没了。
    至于车子倒好说,反正村里树木不少,重新做一个新的倒也不碍事,重要的还是拉车的马匹。
    二人到了前头车祸源头处,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拉车的马匹胸骨断裂刺穿的腹部,鲜血直流。
    驾车的车夫晕迷在一侧,额头上也流着血,不过微微起伏的胸腔倒也证明人还活着,只是伤了头晕迷而已。
    紧闭的车厢此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俨然是车里的幸存者在开外面的木门,只不过因为车祸断了车辕正好卡在门口的位置却是打不开,对方只能退而求次打开了窗户位置,准备从那爬出来。
    舞悠然站在车窗的位置低着头朝里头看。
    这车里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子约十**岁,女子约莫十四五岁,都很年轻,此刻一身的狼狈,身上还有一些淤青,倒也未曾流血,看来二人的伤势比猜想的轻的多。
    不过,这对男女的衣着打扮颇是不俗,光是女子头上的发饰,都是祖母绿宝石与珍珠玛瑙之类打造的首饰。
    精致却不庸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外出。
    “看什么看,不会搭把手吗?还不赶紧拉我们出来,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年轻的少爷注意到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舞悠然,立刻口气不善的吼道,大少爷脾气表露无遗。
    舞悠然眉梢一挑。
    “这位大少爷,我可不是你们家的奴才,需要被你呼来喝去。劳烦别人帮忙的时候,难道你连一句请,一句劳烦都不会说吗?”
    舞悠然凉凉的说道,好心过来看看,被人这般态度对待,她心里头还有一团火呢。
    “你……”大少爷明显没想到舞悠然会这般说他,顿时面红耳赤,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文。
    “这位公子且息怒,我哥并非有意,还请您别介意之前的失礼之处,能不能拉我们兄妹俩出去先?”后头的小姑娘倒是说话中听,软声细语的请求着舞悠然的帮忙,这才像是个求人帮忙的人该有的态度。
    “拉着我的手,我来拉你出来。”舞悠然把手一伸,本是冲着小姑娘去的,哪想到却是被这面红耳赤的大少爷怒视着一把拉住她的手,硬是迫使她使力将他从车里拉出来,不然就要轮到舞悠然给这位大少爷拉进车子里了。
    好不容易把人拉出来了,却听这位大少爷在舞悠然伸手时,立马挡在她的前头,还狠狠瞪她一眼道:“哼,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妹妹我来救便可以了,你给我走到一边去。”
    舞悠然脸皮子微微抽搐了一,很想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少爷屁股上狠狠踹一脚,不过却很快冷静来。
    罢了。
    看在这大少爷虽然脾气不敢恭维,可好歹也是将她当成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她占了便宜,就勉强原谅他刚才那番举动了。
    “多谢公子援手之恩。对于这场意外造成的损失,我们兄妹俩愿意付出合理的赔偿。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些距离,不知能否劳烦公子的人先行一步找人过来帮忙?”小姑娘彬彬有礼的说道,虽然这个要求提的唐突,不过倒也是个细心的人,知道这场车祸中,舞悠然乃是受害者。
    似乎因着小姑娘的那番话,连带着之前还满脸敌意的大少爷也注意到不远处翻车的马车,脸上多少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或许是在为责任与其他方面的缘故内心矛盾着吧。
    不过,能够有这样的反应,至少表明这小子还不算没救。
    至少还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事了。
    李九此刻已经受伤的车夫扶到了一边,不会在路上挡道,然后走了过来时,正好听见了小姑娘准备让他到最近的万安镇寻求帮助的提议。
    不过对于这个提议,李九并未插嘴,若是舞悠然开口他是定然不会拒绝的,反正他最初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担心会有需要,暂且没说而已。
    “舞大夫,这位兄弟的伤势是否需要先看看?”李九一开口,却见眼前两位齐齐瞪大眸子,很是意外的望着舞悠然,俨然没想到舞悠然年纪这般年轻竟然已经是大夫了。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学徒,还未拿到资格证,暂且算不得什么正式的大夫。”
    舞悠然这般一说,二人倒是收回惊讶的目光。
    “虽然只是学徒,应该也是懂点的,你给江景检查,看看有没有法子先将人救醒。”
    大少爷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讨人喜,被自个妹妹踩了一脚,示意他道歉,却生气的撇开视线,就是不道歉。
    看着这对兄妹,舞悠然不禁哭笑不得。
    一个傲娇的哥哥,一个明显更懂得人情世故的妹妹,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这样本该相反性格的兄妹俩。
    舞悠然也不生气,直接给人看病,之前记得这车夫叫做江景。
    待得走近些时,舞悠然才发现自己倒是误会了这个江景。
    虽然外面的衣服穿得一般般,不过光是裂开的袖子露出里头里衣的料质,再加上白皙的肌肤,这位也应该是位有钱人家的少爷。
    难怪之前那般横冲直撞,估摸着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们的无聊游戏,只图一个开心,都不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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