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伤口,又换了大一些的药棉,蘸着酒精,她细心地擦拭他沾血的脸颊,乔阳只觉得脸侧一片冰凉,不适地动了动。
    发觉他的反应,对于他打架受伤,鱼小晰本想埋怨几句,可想到他也是为了自己,说出的话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这衣服上的血,能不能洗干净。”
    “你在乎的,只有衣服?”乔阳挑眉,疼,又皱眉,还是疼!心里咒骂:伤在这该死的位置!
    因着他的牵动,纱布上又透出了鲜红。鱼小晰赶紧抬手压在他伤口处。
    “别乱动!你看又出血了。”她话里透着埋怨,凑过去仔细查看出血量的多少。
    “你还会担心我?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理我了。”乔阳自嘲地说,没意识到从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是多么可笑,像个孩子憋了一肚子委屈。
    他难得的软化,让她也无法再绷去,微皱了眉头,她摸着他伤口周围的皮肤轻轻地问他,那声音听在乔阳耳里却悦耳无比。
    她问:“疼吗?”
    他反问:“你说呢?”
    乔阳叹一口气,去他自尊!抬手拢住她的后脑,覆上那让他渴望的红唇,顺便把她受惊地推拒全数收进怀里。他收紧了胳膊抱住她细细地吻。
    没有经历过情爱滋味,不了解这东西如此磨人。哪知道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让他每时每刻都想着抱她亲她。
    他醋了整整一天一夜,搅得他心肝肺火烧火燎的,此刻抱着她却像被一汪清泉泡着了,通体舒畅。这次动情跟以往完全不同,彼时他只觉得夏子矜美丽,得到她像是摘了天上的星星,只想找个漂亮的盒子存起来。现在他觉得鱼小晰可爱,尽情使唤人家的后遗症是误认为这女孩本就是属于他的,现今一晃神清醒了,发觉竟是轻易得不到,闹得他百爪挠心般地难受。
    美丽是表象,可爱却是在骨子里的。可爱远远比美丽动人,让他不知不觉间为她神魂颠倒。她快变成罂粟,他尝不够。
    殊不知罂粟是否愿意让他尝?
    “你住手……”鱼小晰终于把他的脸推开一点点,小声抗议着羞赧地躲避,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他追来的嘴唇,以及只有他会带给她的触电般的麻。
    她又被他压在怀里辗转地啃,尝到一丝鲜明的血腥气让她清醒了些。她瞪大眼睛看到他的额头那块纱布已经浸透了血,两条血线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淌到他们二人的口中,那血腥味越来越重,她终于趁他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啃她的机会,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刚想说让他先止血,他那双揉进柔情的黑眸却瞬间阴霾。他捏住她的巴,手上的力道着实让她疼地抽气。
    “他碰过你没?”他阴沉地问。
    纵使她有些些意乱情迷,也还知道他口中那个“他”指谁。她跟李辰清白得很,李辰是个君子,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他俩只是课余时间的时候往一块儿凑凑罢了。才认识不过二十几天,他们又都是传统的人,从没有过界的行为发生。反观乔阳,他罔顾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事实,对她几乎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凭什么?!
    刚才那一丝温情就此散去,鱼小晰从迷乱中抽身出来,她捂着嘴巴把头偏到一边,硬邦邦地回答:“碰没碰过又关你什么事?”
    说完,只觉的腰间他的手收得更紧,扣在她的肉里怪疼的,她就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他干脆连她的手一块儿束缚住了。
    “有,还是没有!”乔阳问得咬牙切齿。
    她就被弄得怒了,喊了一句:“有!哪里都碰过了!关你什么事!”
    忽然,乔阳那张带着血的脸便如魔鬼般狰狞了,鱼小晰心里咯噔一。
    “鱼小晰,你给我听好了。”他握紧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咬得重,“从今天开始,你再敢跟他在一起的话,就别怪我扒了他的皮!”
    他的话说完了,两人大小眼地互瞪了半天。乔阳以为她将话听进去了,手上力道松了,鱼小晰得以站直身子,她退了一步看着他,慢慢说:“乔阳,你还记得我是为什么留在你房子里的吗?”
    乔阳蹙起浓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这个。
    鱼小晰低头看看发红的手腕,用手轻轻地揉,见他不答话,她继续说:“我留是没办法,你本来也不待见我。你很棒,有钱有势,长得帅头脑也聪明,那么多人喜欢你,而我呢,我记得我说过没兴趣变成她们中的一员。”
    她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清明一片。
    “乔阳,我从没想过会跟你有牵扯。除了这房子,我也没占过你的便宜。也因为这房子,我尽力配合你,只要你高兴叫我干什么都行,因为那算是我欠你的。可是,我不能做你的女人。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这样的人很卑微,可是,即使卑微,我的爱情也很珍贵。”
    “所以我不能随便地把它送人。”她做了结束语。
    她简单的话透着坚定,总结概括来还是:我对你还是没兴趣,你离我远点儿。
    乔阳没想到鱼小晰会是这么难追。话说以后鱼小晰会让他更加地认识到“难”字儿到底是怎么写的。
    现他还是很自得,认为这么几句话能让他打了退堂鼓,那就大错特错了。他邪气地笑,朝她招招手。
    “至少,你能先帮我把伤口处理吗?”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眉骨伤口的血汩汩淌得畅快,血线又加了两条,他嘴角那里洇了一大片血迹,鱼小晰想到自己的嘴角应该也好看不了,她忙抬手擦了擦,结果不意外手背上一片咸腥浅红。
    瞬间感觉有些怪异,她饮了他的血,却退了他的情。甩甩头,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想法扔掉,她坦然地走过去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门口的小唯这才敢敲敲门,伸头进来极不自然的表情,她说:“那个……不要意思打搅了,阳哥,貌似有你的朋友来了,子衿姐带来的,她们正在向经理打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