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一路不停的向着锦玉宫赶去。
    此时,夜已深,但锦玉宫外却已围站了诸多大臣,多数是东卫同行的越合朝臣。一个个面红耳赤,先前来时的笑意不再,怨声不止,就像是随时要向东卫讨个说法一样。
    当夏侯靖跨入此处,毫不停歇的向锦玉宫这方走来时,那些朝臣自是上前多加指责,然而却谁也不敢大声,倒像是在碎碎念着一些埋怨。
    只见夏侯靖顿了足,只一句:“朕,自会给越合一个交代!”
    他说的字字发狠,顿时卷起了一股慑然。
    那些越合朝臣张口无声,似乎都被他简短的几个字镇住,谁也不敢真的去惹怒面前之人。
    夏侯靖冷哼一声,再是不停的向着内殿走去,而那冷漠的双眸中,此刻透着些无名的焦急。
    他自是会给越合交代,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关注一个人的生死!
    想起那个她,夏侯靖再是拧眉,又将步子加快了几许。
    然而才刚进内殿,欲入正房,他就看到有宫婢从里面端着染了血水的盆子往外小跑,一脸的苍白,像是受了惊。
    她险些撞了夏侯靖,血红染了他的龙袍。
    宫婢一惊,匆匆跪求饶。
    但是此刻的夏侯靖根本就无暇理会这种事,反是眼中倒映的那血腥之红,令他心头一阵绞痛,即刻上前推开了正房的大门。
    只听“砰”的一声,他直接快入其中,刚好见到太医正在为趴躺在床上,意识迷离的慕云若放血。
    而连发都还没干透的百里邵河则好像也是刚披了银蓝色的锦衫,正从另一门而入,气息未定,亦是焦急的来到床边看云若的情况。耷垂在肩旁发丝偶尔坠点点珠露,染上了一片的沉寂。
    两人同时碰面,视线均是略微波动了。
    而那太医一见两位君主前来,惊了一,速速抽回刀,起身行礼道:“微臣给——”
    然,没等着太医说完,夏侯靖和百里邵河同时打断道:“伤势怎么样,有性命之忧吗?”
    太医一愣,马上说道:“回,回皇上,百里陛,此毒微臣从未见过,但毒性似乎很大。微臣已经放过血,现在就是再将伤口割深些清理些余毒,若是余毒清除,性命便保,若是余毒未清,怕……”
    “没有怕,若是她性命不保,你也会人头落地!”夏侯靖倏然开口,那一瞬间的威慑,几乎凝结了房中一切的空气。
    而百里邵河听闻太医之言,亦是狠狠说道:“如果这位姑娘有事,我越合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听闻两名君主都放了狠话,太医猛的全身一抖,确实未想过眼前这女子,竟会牵连了自己的性命。脸上血色尽失,连连应,而后急忙回到床边继续刀放血。
    但是有两位站在天巅峰的君王站在身边,总觉身后阵阵发寒,仿佛自己站在了千余刀刃儿之上。
    太医用力吞咽了唾液,深吸口气,尽力稳住已经发颤的手,然后渐渐靠近,继续向深处割。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如此之顺利。
    正是因为那太医惊怕不已,导致捏着刀的仍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结果上来就让云若背后的伤口又偏了几许。
    趴在床上的云若一阵痛楚,意识攥起指尖捏住褥角发出了一声闷哼。
    夏侯靖和百里邵河几乎是同一时间心被揪了起来。
    只见夏侯靖冷冷狠语:“你当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