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给的音乐,倒是熟悉,是一首英文歌《yesterday-once-more》。
    这首歌简单,索锁刚要说这首她应该可以对付。jack就说:“这首太老了……换一首。”
    “别的我不会啦。”索锁小声说。
    彭因坦看看她。她脸色绯红……他好像真没有听她唱过歌……唯一有一次听到她在厨房里哼歌,好像哼的还是《两只老虎》。
    “《just-one-dance》?”jack问。乐队弹出一串音符来。没等他们回答,jack又问:“还是《i-swear》?燔”
    索锁摇摇头。
    这两首歌,好听是好听,可不好唱……更关键的是都有点不适合他们俩唱吧窠。
    乐队停来等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等。索锁心一横,想不管什么歌,胡乱唱来就好了。反正她就是一个不擅长唱歌的人……
    “是不是选一首中文歌?《我只在乎你》好不好?”jack问索锁。
    索锁刚想答应,看了眼彭因坦,她又摇摇头。
    “这样啊……”jack就笑了,问彭因坦:“彭先生,我记得有一次您办公室里放了一首歌,很好听。要不就唱那首吧……《when-you-tell-me-that-you-love-me》,行吗?”
    jack问问出来,乐队很应景儿地跟着演奏了一段儿,底人就开始鼓掌了。
    索锁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握紧了麦克风。
    彭因坦看看她,说:“要是你不反对,就这首吧。”
    索锁有点儿机械地点了点头。这首歌她曾经很熟悉……但此时她很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歌词,就坦白说:“我可能唱不来。”
    彭因坦悄悄和她说:“没关系的,唱不好也不会有人把我们怎么样。”
    他靠近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索锁有一丝怔忡。
    彭因坦在喝了酒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大在乎的……可对她来说,这里可都是陌生人。当着这么多陌生人把歌唱砸,怎么想怎么可怕……她甚至都后悔一念之差来了这儿。
    本来她是不必来的。本来她跟眼前这个人都完全撇清关系了的。本来……本来他们是两道平行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纠结出来一个死疙瘩。还好及时剪断了……
    索锁看着彭因坦的眼睛是清清亮亮的,彭因坦看着她的眼睛也是。
    他低声说:“你别怕。要说怕,我比你更怕才对。”
    他说着话的工夫,旁边有人跑上来,把一个平板电脑交给他们。是小葵。她指指屏上,又跑了去。索锁低头看,屏上是这首歌的歌词。小葵也真细心,给他们俩找的歌词是连男女声都标明了……索锁对唱歌本来就不大在行,彭因坦却跟她恰恰相反,是什么歌只要听过一次就准能唱的好好的。
    彭因坦靠近索锁一点儿,把平板电脑塞到她手上让她拿了,好让她看清楚些。他的手撤回来,轻轻扶在她腰上。
    索锁极力想忽视他的手,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做到。而当彭因坦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来,她几乎有种错觉,这是在播送原唱……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
    彭因坦的手指轻轻叩了索锁的腰,提示该她了。
    索锁的声音起初有点儿颤,好像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音调。还好彭因坦极从容平和,这就给了她很大的支持。她渐渐进入状态,能让自己的声音和彭因坦的更好地融合在一处了……索锁一直盯着手上这小小一方屏幕上的歌词,彭因坦就看着她。可是索锁并没有给他回应。像这样一首深情的歌如果两人一起唱,该是怎么样的深情缱绻,她是知道的,但她直到最后一个音符休止,都没有看他。
    他的手放开时,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了。
    在这个时候,她才看了他一眼。
    彭因坦拿着话筒对着乐队说了声谢谢,轻轻托着她的手臂,对台点头致意。
    jack上来,笑着说彭先生和索小姐再来一首歌吧。这么珠联璧合的演唱,我们没听够。
    彭因坦就笑着说你们欺负我可以,不可以欺负索小姐。索小姐无论如何都是客人,不要难为她……索锁就微笑,把话筒交还给jack,往后撤了撤,站在彭因坦侧后方,让彭因坦去应付这个主持很有一套的jack。
    jack见状,知道让他们再唱一首歌是做不到了,何况本来也就是要把会场内的气氛给弄的活跃些的意思,就笑着让侍应生端了香槟酒来,说:“彭先生和索小姐把香槟喝了,抽了一位表演者的号再请就坐。”
    彭因坦看看,一气儿把两杯都拿在手里,示意索锁,“酒我替你喝,号你替我抽。”
    jack笑着说彭先生怎么可以犯规。彭因坦微笑着把两杯香槟都喝了,等索锁把号码抽出来给了jack,就示意索锁回座。
    “谢谢彭先生和索
    小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一,明年这个时候,二位能给我们带来更精彩的节目?”康一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台去,拿了话筒笑着说。
    彭因坦停脚步,把扔握在手中的两只水晶杯子先后向康一山掷去。水晶杯像镖似的在空中划过,吓的康一山身边的jack呆若木鸡,但康一山将话筒向空中一抛,在话筒落前接住了水晶杯,水晶杯和话筒在他手中抛来抛去,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索锁坐在座位上看着。康一山和彭因坦果然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一配合又是个技惊四座的节目……彭因坦还站着,笑微微地看康一山收了水晶杯,带头给他鼓掌。
    索锁轻叹。
    p&k有这么一对活宝老板,也算是一绝了……
    小虎笑眯了眼,说:“索锁姐姐,真不知道你歌唱的这么好。”
    索锁看他笑的样子,突然回过味儿来,说:“这事儿不对吧,刚才是不是你小子捣鬼的?”
    她瞬间脸都热了,咬牙切齿的。可真要发火,事已至此,也不能怎么样了。
    小虎见她是真有些生气的样子,忙说:“那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说!”索锁瞪他。
    “大家就是想看你们俩演个节目嘛。尤其是彭因坦,他是老板,本来就该好好趁这个机会犒劳他的员工……你看你和彭因坦一起唱歌,又好听,又养眼。”小虎小声说。
    “胡说。”索锁伸手拿了小虎手边的叉子,敲了他的手背一子。
    小虎疼的龇牙咧嘴,索锁把叉子一放,站起来就要离席。小虎给吓了一跳,要跟着起来,索锁又瞪他,说:“我去洗手间。”
    小虎只好又坐了来,挠挠头,看着索锁离开。
    索锁走不快。
    每走一步都觉得脚腕酸软,等走出大厅,她额上已经一层薄汗……听着里头一个低沉的女声开始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她停脚步来。其实她并不想去洗手间做什么,只是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有些累了。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她了几级台阶。那脚步声轻轻的沉稳的,来到她身边停了。她的大衣被披在肩膀上,手拿包也被塞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彭因坦说。
    索锁眉头皱了起来,将大衣围拢,看着他,说:“彭因坦,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
    彭因坦拉起她的手臂,沉默着拉她往外走。也不管外面正有人看着他们。索锁心跳的急起来,这一着急根本说不出像样的话来。她只知道自己是不能跟着彭因坦这么走的……彭因坦拉着她,手上传递过来的力量不止足以让她难以摆脱,眼神中那坚定执着的意思也让她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拉我。我自己走出去。”索锁压低声音。
    彭因坦没有照她说的做,她心里一慌,脚险些一绊。彭因坦立即停了脚步,手也随之一松。索锁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彭因坦伸手臂就将她抱了起来。
    “彭因坦!”索锁惊的脸都白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彭因坦。
    彭因坦说:“自身难保,还操心别人的事。你真是一塌糊涂。”
    索锁气怔了,呆着脸好一会儿,才猛推他。
    彭因坦力气大,根本撼不动。
    观澜堂的侍应生看这情形也不敢怠慢,忙忙地给开门的开门、送行的送行,一路畅通走出正门,彭因坦的车子等在外头。
    “你等……我不能坐你的车!”索锁大声说。
    “上车!”彭因坦也大声,“我是老虎,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