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疑了，小芳也没有生气，只是用疑惑的目光将赵舒雅上下打量了好几圈。
“教授，您真的不是关蓉的粉丝吗？”
赵舒雅摇头，“真不是。我只是看你这么笃定关蓉是设计让顾小嫣跌跟头的人，所以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撑这个观点。”
赵舒雅浅浅一笑，说话犹如和风细雨，只让人觉得温柔和包容，“但是我听到现在，都没发现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指认关蓉，你说对吗？”
小芳原本还觉得赵舒雅以顾小嫣粉丝的身份“骗取”了她的信任，心里还有些不太爽快。
结果赵舒雅的语气，笑容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小芳泄了气，却也知道关蓉说的是事实。
她认定关蓉是针对顾小嫣的人，但是却拿不出来证据。
“我的确是拿不出来证据，但这是根据以前的事实以及我的直觉综合得出的结论。”
赵舒雅被勾起了好奇心，“哦？听起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介意说给我听听嘛？”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听她说这些事情的人，而且对方还是她的老师，这就让小芳生出一种两人的身份对调了的错觉。
但不可否认，这种感觉是相当地让人心情愉快。
于是小芳清了清嗓子，“教授你不喜欢上网，那肯定不知道关蓉已经被她的粉丝捧上了叶夫人的宝座。平时如果有不长眼的小艺人跟叶之宸传绯闻了，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叶影帝，也不是叶影帝的北极星，而是关家军。”
赵舒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北极星”是她儿子的，但还是能理解“关家军”是指关蓉的粉丝。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难道关蓉的粉丝知道关蓉跟之……叶影帝是好朋友？”
小芳用充满同情又欣慰的眼神看着赵舒雅，“教授，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从来的我。当时我也傻乎乎地想着关蓉这个朋友真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在这个社会，这种朋友真的是很少见了。结果，我就看着这些为叶影帝两肋插刀的关家军最后直接攻击那个小艺人，说她怎么能跟关蓉比，叶影帝是瞎了才会抛弃关蓉选择这个小艺人。”
小芳双手摊开，表情无奈状，“瞧瞧，你瞧瞧这种话，就像是正室夫人身边的丫鬟打压小妾似的。”
赵舒雅垂眸想了想，“可如果是粉丝自己的行为呢？就算是有个别粉丝将关蓉跟叶影帝凑对，也不代表是关蓉指使粉丝这么做的吧。”
赵舒雅翘起唇角，打趣道，“你不也是顾小嫣跟叶影帝的cp粉吗？看到叶影帝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你就不会为顾小嫣抱不平？”
小芳笑了声，“这不一样！在我眼里，顾姐是最好的。而且我相信叶影帝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抛弃珍珠要鱼目。”
赵舒雅被小芳给逗笑了，另外当面听到陌生人夸奖她的儿子，不可否认的是赵舒雅的确感觉很开心。
见赵舒雅笑得开心，不像是伪装成顾小嫣跟叶之宸的粉丝的关家军，小芳这才神神秘秘道，“而且啊，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赵舒雅不解，“嗯？什么秘密。”
小芳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翻出了相册。
赵舒雅见她没有避开她的意思，便也探出脑袋，就见小芳进入了一个单独的加密相册。
相册里存储的照片放大后，就能发现里面的主人公都是同样的——叶之宸跟顾小嫣。
赵舒雅看着两人穿着不同衣服，身后背景也完全不同的照片，就能想象要收集这些照片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真的很喜欢他们。”
赵舒雅神色有些感慨。
虽然知道她的儿子是一个受人欢迎的大影帝，但赵舒雅从来没有跟他的粉丝群接触过。
因此，对这个“受欢迎”还停留在文字阶段。
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叶之宸的珍视之意后，赵舒雅心里升起一阵自豪。
小芳扬起下巴，很骄傲，“当然了，因为我也想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赵舒雅歪头看着小芳，“恕我直言，如果你说想成为跟叶影帝一样的人，我能理解。可现在的顾小嫣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跟叶影帝相比，都还差了几分火候不是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芳伸出食指，在赵舒雅眼前晃了又晃。
“我觉得现在的成就不是能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我仰慕顾姐，不是因为她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而是她能在逆境中坚持的精神。有很多像顾姐一样的女艺人，明明有才华，但是却受到资本、社会等方方面面因素的影响，一辈子就只能成为别人眼中碌碌无为，蹉跎光阴的失败者。我有时候就忍不住想，等我毕业后，在工作、生活中，也成了这样的人，能不能做得比顾姐更好。”
小芳抿唇笑得很坦然，“答案是不能。”
赵舒雅诧异的眼神让小芳觉得很有趣，她动了动脖子，“我从小就顺风顺水，是父母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一直以此为荣。倘若有一天，我没了别人的赞美和艳羡的目光，还得挣扎在现实与梦想的取舍中，我觉得我肯定会崩溃。”
小芳托着下巴，“所以我现在这么喜欢顾姐，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优秀，另一方面就是希望我能像她一样强大，像她一样幸运。能在几年的沉浮中，守住本心，一朝遇到贵人，便翻了身。”
“很复杂的情感吧？”小芳笑嘻嘻地问，“连我都觉得自己连喜欢个明星都那么复杂。”
赵舒雅摇摇头，“喜欢本来就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比起糊里糊涂，不知道那从何而来的强烈情感，像你这样明确又坦诚地面对这位杂糅了千万思绪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纯粹。”
小芳夸张地张大了嘴，“哇哦，教授你就是厉害，竟让能把现实两个字，说得这么好听。”
赵舒雅摇摇头，不准备当一名心理医生，来纠正小芳对自己近乎苛刻的想法。
她指了指小芳的手机，将跑远了的话题拉回，“你还没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小芳也从她的私人情绪里回过神，见赵舒雅对方才她异样的情绪毫无探究之心，当下便笑笑。
“教授，你仔细看这些照片里，叶影帝看顾姐的眼神。”
赵舒雅接过手机，当下便老老实实地从第一张看到了最后一张。
小芳相信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多的赵舒雅肯定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她老神在在地叹息道，“俗话说，世界上有三件事情你无法掩饰，贫穷、爱情和咳嗽。看来叶影帝虽然演技挺好，别人拍马也追不上，但在某些时候，再好的演技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躁动。”
赵舒雅看着照片里用专注、火热的眼神注视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儿子，忽然发现这样的叶之宸她是如此的陌生。
从小到大，叶之宸都是从容、淡定的，像极了矜贵的小王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打破他脸上的自若。
叶老爷子经常夸奖他沉稳，有他当年的风范。
可赵舒雅却担心叶之宸太少年老成，反而容易出问题。
就这么担忧着一日复一日，当年还没她腿高的小娃娃就跟抽了条的竹子似的，长成了一个钟灵毓秀的青年。
比起年幼时的淡漠，少有情绪，长大后的他看起来和善了许多。
恰到好处的笑容让许多人都夸赞他温和有礼，如端正君子。
可赵舒雅却知道这般温润的外表下，藏着的还是小时候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傲少年。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用笑容隐藏自己的疏离。
眼看着叶之宸都三十岁了，身边除了一起长大的玩伴儿，就没个贴心人，赵舒雅怎么可能不着急。
要是再等两年，叶之宸还是没有谈恋爱的动静，那赵舒雅就得站到老爷子那边，逼着人去相亲了。
可没想到，这样的念头刚出现没多久，她的儿子就因为一个女人黯然神伤，欢欣喜悦。
赵舒雅怔怔地瞧着照片里跟往日浅淡笑容完全不一样的叶之宸，那是从眉宇到嘴角，没有一处不在诉说着他的向往与深情。
难怪当初知道顾小嫣可能有了男朋友，叶之宸会那么难过。
“教授？”小芳本来还等着赵舒雅露出诧异的的表情，好让她得意一番。
结果没想到赵舒雅看着照片就开始发呆，眼底闪过种种的情绪中，小芳只看懂了惊讶、狐疑和莫名的喜悦。
照片里不就是叶影帝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着顾小嫣的动静，眼神特别温柔么？
为什么赵教授看起来这么奇怪？？
小芳摸下巴，怀疑上了年纪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多愁善感。能看到许许多多，年轻人看不到的故事？？
赵舒雅将手机还给小芳，眼神却还是在手机屏幕上辗转流连。
“想不到叶之宸平时竟然是这样的。”
小芳摇脑袋，说赵舒雅的说法不对，“你以为叶影帝对谁都是这样啊？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小芳又开始翻找相册，仿佛她的相册是江湖百晓生的秘密行囊，里面装载着无数说不出的秘密。
小芳这次找出来的照片是叶之宸与其他人同台的场景。
虽然同样是工作、对视、甚至是侧身低声交谈，但依靠肉眼就能分辨出此刻的叶之宸跟在面对着顾小嫣的叶之宸判若两人。
一个是情不自禁、努力压抑出眼眶里流露出的真情实意，一个却是满身敷衍、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不耐的虚情假意。
当真是鲜明的对比。
赵舒雅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当初那个不喜亲近人的少年，虽然长高了，长大了，可还是有些地方没有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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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真的不是关蓉的粉丝吗？”
赵舒雅摇头，“真不是。我只是看你这么笃定关蓉是设计让顾小嫣跌跟头的人，所以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撑这个观点。”
赵舒雅浅浅一笑，说话犹如和风细雨，只让人觉得温柔和包容，“但是我听到现在，都没发现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指认关蓉，你说对吗？”
小芳原本还觉得赵舒雅以顾小嫣粉丝的身份“骗取”了她的信任，心里还有些不太爽快。
结果赵舒雅的语气，笑容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小芳泄了气，却也知道关蓉说的是事实。
她认定关蓉是针对顾小嫣的人，但是却拿不出来证据。
“我的确是拿不出来证据，但这是根据以前的事实以及我的直觉综合得出的结论。”
赵舒雅被勾起了好奇心，“哦？听起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介意说给我听听嘛？”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听她说这些事情的人，而且对方还是她的老师，这就让小芳生出一种两人的身份对调了的错觉。
但不可否认，这种感觉是相当地让人心情愉快。
于是小芳清了清嗓子，“教授你不喜欢上网，那肯定不知道关蓉已经被她的粉丝捧上了叶夫人的宝座。平时如果有不长眼的小艺人跟叶之宸传绯闻了，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叶影帝，也不是叶影帝的北极星，而是关家军。”
赵舒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北极星”是她儿子的，但还是能理解“关家军”是指关蓉的粉丝。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难道关蓉的粉丝知道关蓉跟之……叶影帝是好朋友？”
小芳用充满同情又欣慰的眼神看着赵舒雅，“教授，你真的是太天真了，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从来的我。当时我也傻乎乎地想着关蓉这个朋友真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在这个社会，这种朋友真的是很少见了。结果，我就看着这些为叶影帝两肋插刀的关家军最后直接攻击那个小艺人，说她怎么能跟关蓉比，叶影帝是瞎了才会抛弃关蓉选择这个小艺人。”
小芳双手摊开，表情无奈状，“瞧瞧，你瞧瞧这种话，就像是正室夫人身边的丫鬟打压小妾似的。”
赵舒雅垂眸想了想，“可如果是粉丝自己的行为呢？就算是有个别粉丝将关蓉跟叶影帝凑对，也不代表是关蓉指使粉丝这么做的吧。”
赵舒雅翘起唇角，打趣道，“你不也是顾小嫣跟叶影帝的cp粉吗？看到叶影帝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你就不会为顾小嫣抱不平？”
小芳笑了声，“这不一样！在我眼里，顾姐是最好的。而且我相信叶影帝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抛弃珍珠要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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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雅看着两人穿着不同衣服，身后背景也完全不同的照片，就能想象要收集这些照片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真的很喜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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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雅诧异的眼神让小芳觉得很有趣，她动了动脖子，“我从小就顺风顺水，是父母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一直以此为荣。倘若有一天，我没了别人的赞美和艳羡的目光，还得挣扎在现实与梦想的取舍中，我觉得我肯定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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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雅怔怔地瞧着照片里跟往日浅淡笑容完全不一样的叶之宸，那是从眉宇到嘴角，没有一处不在诉说着他的向往与深情。
难怪当初知道顾小嫣可能有了男朋友，叶之宸会那么难过。
“教授？”小芳本来还等着赵舒雅露出诧异的的表情，好让她得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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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赵教授看起来这么奇怪？？
小芳摸下巴，怀疑上了年纪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多愁善感。能看到许许多多，年轻人看不到的故事？？
赵舒雅将手机还给小芳，眼神却还是在手机屏幕上辗转流连。
“想不到叶之宸平时竟然是这样的。”
小芳摇脑袋，说赵舒雅的说法不对，“你以为叶影帝对谁都是这样啊？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小芳又开始翻找相册，仿佛她的相册是江湖百晓生的秘密行囊，里面装载着无数说不出的秘密。
小芳这次找出来的照片是叶之宸与其他人同台的场景。
虽然同样是工作、对视、甚至是侧身低声交谈，但依靠肉眼就能分辨出此刻的叶之宸跟在面对着顾小嫣的叶之宸判若两人。
一个是情不自禁、努力压抑出眼眶里流露出的真情实意，一个却是满身敷衍、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不耐的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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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雅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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