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站在岳导跟校方包围圈里的女人，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普通了。
现在是冬天，她外面套着学校食堂统一的白色围裙，这就衬得她身上的暗红色羽绒服特别的扎眼。
这样的样式让赵瑶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爷爷奶奶最喜欢逛的农贸市场。
塑料的圈圈链子一个穿一个，从棚子顶端一路垂落，将衣服从顶上一路挂到地上，充满了廉价的气息。
分明是个看起来四十岁不到的女人，但是她的穿着却透着老气和阴沉。
这就是食堂里最年轻的打饭阿姨。
要是赵瑶再老个两三岁，差不多就可以叫人家姐姐了。
这样的人，懂网上的套路，能恰到好处地抓拍到顾小嫣跟苏木暧昧的对视瞬间？
赵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顾小嫣真是倒霉。
大概就是她跟叶之宸两个祸害，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特意派个人来给两人添堵。
“苏琴，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事情想问问你。”
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坐姿端正，威风凛凛，神情严肃，像是古代的知府老爷升堂审问罪犯一般。
赵瑶在边上坐下，眼神挑剔地将表情疑惑不解的苏琴上下打量了好几圈。
这才托着下巴，跟身边的岳导嘀咕道，“确定没找错人？别说我以貌取人，这位姐有那么好的抓怕技术，去当摄像师多好，在食堂里打饭真的是屈才了。”
岳导扫了赵瑶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听你的意思，你还想雇佣这人专门给你拍照？”
赵瑶摆了摆手，“得，我有自己的团队，用不着。”
岳导，“用不着就闭嘴，赶紧让顾小嫣过来。”
赵瑶，“我又不是跑腿的，凭什么让我去叫。岳导你不仅不给我跑腿费，连夜宵都不肯给我吃一口呢。”
听听这话，显然还在为昨天晚上，岳导不给她吃夜宵的事情记仇呢。
岳导横了她一眼，“瞧你那出息，不就是一顿夜宵嘛，还以为是多大回事儿呢。”
赵瑶哼哼两声，“岳导，你这话就不对了。像我们这样拼死拼活拍戏，站台，满世界飞的人，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嘛。你看看你都不愿意给我吃饭了，我这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真是在剥夺我生存的意义，真的不怪我跟你翻脸。”
岳导同样呵呵两声，“说你去国外拍了部戏，回来脸就变得比城墙还厚了，你还狡辩。要是你满世界地飞都只是混口饭吃了，那我剧组里的小新人是不是都快饿死了？”
赵瑶撇嘴，“这还真不一定了。”
岳导瞪眼，“别跟我唧唧歪歪的，一顿时间不见，我看你不仅脸皮变厚了，就连这话也变多了。怎么？国外的名导拍戏时，不让你说话？”
赵瑶眼睛立马放光了，“导演，你怎么知道？！”
岳导：……
岳导狐疑地打量着赵瑶，猜想她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赵瑶看了看左右，像是怕被听到一般，将手捂住了半边嘴，轻声道，“我饰演的那个角色就是个高冷女神，所以导演让我私底下也少说话，要保持女神的风姿，可把我给憋坏了。”
岳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赵瑶好生打量一通。
“竟然有导演让你去演女神？没搞错吧！他眼睛瞎了？”
赵瑶握紧了拳头，表示岳导要是不收回刚才的话，她今天就要表演一番现场锤爆剧组导演狗头的违法犯罪行为了。
岳导咳嗽一声，“……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给顾小嫣发消息，让她过来了。分明是她的事情，怎么来得比你这个看戏的还晚。”
本来不想跟岳导计较，拿出手机，都给顾小嫣发消息到一半的赵瑶不乐意了。
“导演你什么意思啊？有了顾小嫣这个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是不是？你这是在讽刺我吃瓜跑得比谁都快是吧？我这不是吃瓜，我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害得我昨晚被人哐哐敲门，惊醒了我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美梦的罪魁祸首是谁。”
“咳咳……”
赵瑶话音一落，就听见办公桌后传来一声轻咳。
赵瑶顺着声音一看，就见严肃的老校长锐利的眼神往她一瞥。
哦哟，身上顿时凉飕飕的。
赵瑶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带王者气场，看谁都像是“你是个垃圾”的人了。
她乖乖的闭上嘴，安静坐好。
这里是校长的地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识时务者为俊杰。
边上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消失，校长大人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
他虽然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但眼神却十分有力，甚至有时像刀子一般。
能让赵瑶乖乖闭嘴的人，可以想象他周身的气势绝对不一般。
苏琴哪里见过这般阵势，一瞬间脸色有些怔然，茫然地跟校长对视一眼后，脸上便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校长，“四天前，学校就下发了文件，明明白白地写着会有剧组到学校进行训练，所有师生、学校的后勤人员都不得泄露训练内容和与剧组人员相关的消息。你知道吗？”
苏琴双手交握在身前，局促不安道，“知道。”
校长，“知道你还拍照。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是找好了工作，就等着学校解雇你了？”
苏琴睁大了眼，立马摇头，“不，不是的，校长别辞退我。我……我没准备换工作呀！”
校长眼皮儿轻抬，身体微微前倾，两手交握，搁在书桌上。
这是一个将事态完全掌握在手中的镇定又倨傲的姿势。
校长，“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偷拍剧组的人训练？你知道你拍的照片被人给发到了网上，给剧组的演员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要是被偷拍的明星愿意，她现在就可以起诉你！你觉得你有这个金钱去赔偿她们？”
苏琴瞪大了眼，“不是，我就拍了两张照片，我没干什么坏事儿，凭……为什么要告我？”
“因为你侵犯了我家艺人的肖像权。”
苏琴一回头，就见办公室门外，昨天被她偷拍的明星和她的助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个明星真的很漂亮。
虽然听人说她不是剧组最红的那一个，但绝对是最漂亮的一个。
即便是一把年纪的苏琴看到她，也会生出羡慕跟嫉妒，也一点都不惊讶会有人要花钱买她的照片。
顾小嫣跟屋子里的女人对视了几秒，随后寻了把椅子坐下。
她不再像是昨晚那般云淡风轻，而是直接左腿架到了右腿上，手肘撑着膝盖，手腕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苏琴。
“这位……大姐，我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我身后的公司还是挺有名的，公司里的律师整天也挺闲的，我想我的老板不介意我给律师找点事情做。你知道昨晚网上的人都是怎么骂我的吗？”
顾小嫣翘起唇角，笑眯眯地盯着苏琴，“我好好训练，认认真真地拍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成了祸害人年轻小伙子的社会毒瘤了？大姐，这要是搁在一个心里脆弱点的人身上，说不定被人骂几句，就割腕自杀，吃安眠药准备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那你就是杀人凶手了。”
苏琴瞪大的眼睛里爬上了惊惧，“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我瞎说？”
顾小嫣笑了声，点了点对面的赵瑶，“大姐，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位漂亮的美女，她可是我的前辈，国内很出名的明星。你问问她，有多少明星因为受不了网友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的。”
赵瑶听到“前辈”、“漂亮的美女”两个词，心情甚是舒坦，十分配合地点了点下巴。
“你们光是羡慕我们赚钱，怎么不想想我们平时被多少人骂得半死，承担的压力。人的心都是很脆弱的，要是她因为昨晚的事情得病了，做出什么傻事儿，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让你偷拍照片的人，肯定没跟你说这些吧。为什么他们不自己来拍照片，要让你来拍呢？因为出了事情他们可以撇清干系啊。”
赵瑶摸着下巴，恐吓道，“你想想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是你拍的照片，让她们的偶像难过了，粉丝们会放过你吗？太天真了！”
“所以啊，趁着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赶紧把指使你做这事儿的人给说出来吧，不然等你收到律师信，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她有的是钱跟你打官司，老实说，你肯定是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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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岳导跟校方包围圈里的女人，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普通了。
现在是冬天，她外面套着学校食堂统一的白色围裙，这就衬得她身上的暗红色羽绒服特别的扎眼。
这样的样式让赵瑶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爷爷奶奶最喜欢逛的农贸市场。
塑料的圈圈链子一个穿一个，从棚子顶端一路垂落，将衣服从顶上一路挂到地上，充满了廉价的气息。
分明是个看起来四十岁不到的女人，但是她的穿着却透着老气和阴沉。
这就是食堂里最年轻的打饭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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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懂网上的套路，能恰到好处地抓拍到顾小嫣跟苏木暧昧的对视瞬间？
赵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顾小嫣真是倒霉。
大概就是她跟叶之宸两个祸害，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特意派个人来给两人添堵。
“苏琴，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事情想问问你。”
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坐姿端正，威风凛凛，神情严肃，像是古代的知府老爷升堂审问罪犯一般。
赵瑶在边上坐下，眼神挑剔地将表情疑惑不解的苏琴上下打量了好几圈。
这才托着下巴，跟身边的岳导嘀咕道，“确定没找错人？别说我以貌取人，这位姐有那么好的抓怕技术，去当摄像师多好，在食堂里打饭真的是屈才了。”
岳导扫了赵瑶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听你的意思，你还想雇佣这人专门给你拍照？”
赵瑶摆了摆手，“得，我有自己的团队，用不着。”
岳导，“用不着就闭嘴，赶紧让顾小嫣过来。”
赵瑶，“我又不是跑腿的，凭什么让我去叫。岳导你不仅不给我跑腿费，连夜宵都不肯给我吃一口呢。”
听听这话，显然还在为昨天晚上，岳导不给她吃夜宵的事情记仇呢。
岳导横了她一眼，“瞧你那出息，不就是一顿夜宵嘛，还以为是多大回事儿呢。”
赵瑶哼哼两声，“岳导，你这话就不对了。像我们这样拼死拼活拍戏，站台，满世界飞的人，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嘛。你看看你都不愿意给我吃饭了，我这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真是在剥夺我生存的意义，真的不怪我跟你翻脸。”
岳导同样呵呵两声，“说你去国外拍了部戏，回来脸就变得比城墙还厚了，你还狡辩。要是你满世界地飞都只是混口饭吃了，那我剧组里的小新人是不是都快饿死了？”
赵瑶撇嘴，“这还真不一定了。”
岳导瞪眼，“别跟我唧唧歪歪的，一顿时间不见，我看你不仅脸皮变厚了，就连这话也变多了。怎么？国外的名导拍戏时，不让你说话？”
赵瑶眼睛立马放光了，“导演，你怎么知道？！”
岳导：……
岳导狐疑地打量着赵瑶，猜想她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赵瑶看了看左右，像是怕被听到一般，将手捂住了半边嘴，轻声道，“我饰演的那个角色就是个高冷女神，所以导演让我私底下也少说话，要保持女神的风姿，可把我给憋坏了。”
岳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赵瑶好生打量一通。
“竟然有导演让你去演女神？没搞错吧！他眼睛瞎了？”
赵瑶握紧了拳头，表示岳导要是不收回刚才的话，她今天就要表演一番现场锤爆剧组导演狗头的违法犯罪行为了。
岳导咳嗽一声，“……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给顾小嫣发消息，让她过来了。分明是她的事情，怎么来得比你这个看戏的还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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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消失，校长大人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
他虽然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但眼神却十分有力，甚至有时像刀子一般。
能让赵瑶乖乖闭嘴的人，可以想象他周身的气势绝对不一般。
苏琴哪里见过这般阵势，一瞬间脸色有些怔然，茫然地跟校长对视一眼后，脸上便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校长，“四天前，学校就下发了文件，明明白白地写着会有剧组到学校进行训练，所有师生、学校的后勤人员都不得泄露训练内容和与剧组人员相关的消息。你知道吗？”
苏琴双手交握在身前，局促不安道，“知道。”
校长，“知道你还拍照。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是找好了工作，就等着学校解雇你了？”
苏琴睁大了眼，立马摇头，“不，不是的，校长别辞退我。我……我没准备换工作呀！”
校长眼皮儿轻抬，身体微微前倾，两手交握，搁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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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偷拍剧组的人训练？你知道你拍的照片被人给发到了网上，给剧组的演员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要是被偷拍的明星愿意，她现在就可以起诉你！你觉得你有这个金钱去赔偿她们？”
苏琴瞪大了眼，“不是，我就拍了两张照片，我没干什么坏事儿，凭……为什么要告我？”
“因为你侵犯了我家艺人的肖像权。”
苏琴一回头，就见办公室门外，昨天被她偷拍的明星和她的助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个明星真的很漂亮。
虽然听人说她不是剧组最红的那一个，但绝对是最漂亮的一个。
即便是一把年纪的苏琴看到她，也会生出羡慕跟嫉妒，也一点都不惊讶会有人要花钱买她的照片。
顾小嫣跟屋子里的女人对视了几秒，随后寻了把椅子坐下。
她不再像是昨晚那般云淡风轻，而是直接左腿架到了右腿上，手肘撑着膝盖，手腕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苏琴。
“这位……大姐，我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我身后的公司还是挺有名的，公司里的律师整天也挺闲的，我想我的老板不介意我给律师找点事情做。你知道昨晚网上的人都是怎么骂我的吗？”
顾小嫣翘起唇角，笑眯眯地盯着苏琴，“我好好训练，认认真真地拍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成了祸害人年轻小伙子的社会毒瘤了？大姐，这要是搁在一个心里脆弱点的人身上，说不定被人骂几句，就割腕自杀，吃安眠药准备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那你就是杀人凶手了。”
苏琴瞪大的眼睛里爬上了惊惧，“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我瞎说？”
顾小嫣笑了声，点了点对面的赵瑶，“大姐，你不信可以问问这位漂亮的美女，她可是我的前辈，国内很出名的明星。你问问她，有多少明星因为受不了网友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的。”
赵瑶听到“前辈”、“漂亮的美女”两个词，心情甚是舒坦，十分配合地点了点下巴。
“你们光是羡慕我们赚钱，怎么不想想我们平时被多少人骂得半死，承担的压力。人的心都是很脆弱的，要是她因为昨晚的事情得病了，做出什么傻事儿，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让你偷拍照片的人，肯定没跟你说这些吧。为什么他们不自己来拍照片，要让你来拍呢？因为出了事情他们可以撇清干系啊。”
赵瑶摸着下巴，恐吓道，“你想想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是你拍的照片，让她们的偶像难过了，粉丝们会放过你吗？太天真了！”
“所以啊，趁着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赶紧把指使你做这事儿的人给说出来吧，不然等你收到律师信，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她有的是钱跟你打官司，老实说，你肯定是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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