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点热,但应该也没到面红耳赤的地步吧。
    肯定是刘晴看错了,她才不会满脑子废料,结果还把自己给羞到了。
    顾小嫣清了清嗓子,“没事儿,应该是风太大了,吹的吧。”
    刘晴:???
    什么冷风吹了半天,没把脸吹得惨白惨白的,反倒跟打翻了腮红似的,把人吹得春心荡漾?
    不是寒风,是妖风吧。
    刘晴实在不想吐槽顾小嫣的借口之烂。
    如果是平常,见顾小嫣不愿意说,刘晴也不追问了。
    但今天这个情况,让刘晴不得不打破沙锅问到底。
    刘晴,“不要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说正事儿呢。”
    顾小嫣看了看刘晴,“我没转移话题。而且我是真的没跟那孩子说什么。”
    “孩子???”
    刘晴被这个称呼给震到了,“你是脑子糊涂了,还是怎么了?叫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孩子?请问你今年贵庚啊?七老八十了?”
    顾小嫣心说要动真格的话,她的年龄真是算不过来了。
    顾小嫣有些不耐烦,“一个意思而已,乳臭未干的小破孩儿不是我的菜。”
    刘晴,“我知道不是你的菜,可保不准你成了别人的菜啊。”
    顾小嫣斜眼,“我要是不愿意,还有人能强迫得了我?”
    刘晴想起顾小嫣的拳头,半是欣慰半是无语道,“谁说看上你,就一定得强迫你了?而且我不觉得一个小艺人有强迫你的实力。”
    顾小嫣一摊手,“所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刘晴瞪眼,“我的姑奶奶,你上点心行不行?难道非要跟你有什么确切的关系才能获得利益吗?没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
    顾小嫣想了想,“我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合适。”
    刘晴摆手,“反正意思差不多,你能明白我的话就成。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没看到扑风捉影的娱乐八卦带上你的名字,阅读量就会更上一层楼吗?”
    “你是没看网上那些拿你当噱头的小网红,小艺人数都数不过来,他们为什么要带上你的名字?因为你现在就代表了最火的流量啊。”
    “苏木根本不用跟你名副其实地发生什么事情,就光是他暗示跟你相熟的姿,就足以给他带一波流量了。”
    顾小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就跟当初我的名字跟叶影帝出现在一起一样。”
    刘晴皱眉,“也不能这……”
    下意识想要开脱的话在顾小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说不下去了。
    刘晴有些自暴自弃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顾小嫣坦然道,“既然我都是这么起来的,也不能五十步笑百步吧。想不到我也有被蹭流量的一天,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刘晴白了她一眼,“你倒是看得开。”
    顾小嫣轻笑,平静以待的反应背后是看透了事情本质后的淡然。
    “你都说了我现在就是一坨香饽饽,不管是豺狼虎豹,还是阿狗阿猫都想来蹭一蹭,舔一舔。如果每个我都去计较,都避开,那我也不用出门了。不,就算是不出门,也管不住别人的嘴,能制止他们用一些似是非是的话来暗示我跟他们之间有联系啊。”
    刘晴本来还觉得顾小嫣真是一点都不懂事,结果听着她慢悠悠的分析,刘晴忽然一下子就冷静了。
    顾小嫣见刘晴反应过来了,便笑道,“既然他想蹭热度,那就蹭呗。到底是水涨船高,还是玩火自焚,这可就说不一定了。”
    刘晴看了笑得开心的苏木两眼,提醒道,“你下手悠着点,这可是岳导好不容易选出来的配角,你要是把人给玩死了,岳导嘴上不说,但耽搁了拍摄进度,肯定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顾小嫣愣了下,望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没有感情的杀手嘛!谁挨了我一下,我就把人打断腿的暴君?”
    刘晴解释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过火了。”
    顾小嫣觉得她真是巨冤枉,“我什么都不准备做,哪里来过火这个说法?”
    刘晴,“啊?”
    顾小嫣斜眼,“本来就一直是苏木在思维发散,自言自语,没有一点逻辑的结论,难道我还能站出来跟所有人宣告说,苏木一个人在发神经,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到时候丢脸的,到底是苏木还是我?”
    刘晴抿着嘴。
    顾小嫣吹了吹杯口,继续喝养生神水。
    “一点小事儿而已,你反应太大了,先静观其变吧。万一你冤枉了人家呢?”
    刘晴鄙视道,“也就只有你才会对圈内的人抱有纯善的感官。”
    顾小嫣拍了拍刘晴的肩膀,将保温杯塞进了她手中,“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圈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也没到要用恶意揣测所有人的地步。”
    刘晴才不想搭理顾小嫣,“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你吃亏了,你就知道谁才是对的。”
    顾小嫣见刘晴不高兴了,赶忙哄人道,“哎呀,我知道晴姐你是担心我吃亏。之后我肯定会跟苏木保持距离。而且网友们也不是傻子,大家都有眼睛,只要我不回应,苏木就算再凑到我跟前,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倒贴。说不定苏木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刘晴算是被顾小嫣给说服了。
    不再追着问事情的缘由,只是叮嘱顾小嫣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顾小嫣的非议太多了。
    可以说,在顾小嫣拿下一个能证明自己实力的奖项之前,她们都得小心行事。
    这也是流量明星的致命弊端。
    只要犯了一点点错误,就容易被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上一个因为拍电影,演技不好,导致影片评分突破新低的流量明星,此刻已经凉得没影子了。
    可事实上,电影评分不好也不能全怪那位明星。
    导演,制作组,后期特效,都有责任。
    可人们只看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不管,不听,你就是在帮他开脱。
    如果不是请了一个小鲜肉来演,电影肯定大卖。
    刘晴到现在都还能看到网友们拿这部电影出来作梗。
    一个前途不错的明星,就因为这一部电影,被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努力。
    真的太可怕了。
    刘晴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顾小嫣身上。
    但她也发现她有些过度紧张了。
    刘晴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希望苏木不要自寻死路,这件事情我还是会跟苏哥提的,你……自己当心吧。别被人当作垫脚石了。”
    顾小嫣挑唇笑了,“那我可得看看这个小伙子准备怎么拿我当垫脚石了。”
    刘晴抱着冷冰冰的保温杯,说话的语气也沾染了风中的寒意,“悠着点。”
    顾小嫣摆摆手,“我这么善良和蔼,又不会对这些年轻小伙子做什么。你真的不用提醒我这么多次要温柔的。”
    刘晴一针见血地拆穿顾小嫣,“你是指往返跑不到十秒?还是立定跳远二米三?”
    顾小嫣:……
    刘晴,“都把所有男性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温柔?”
    顾小嫣也恨铁不成钢道,“谁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弱?”
    作为一个上学期间,拼死练习,跳远也折腾不过一米六的体育弱鸡的刘晴虚伪地微笑道,“我觉得你对弱这个字大概有误解。”
    顾小嫣舔了舔牙尖,从鼻端溢出一声轻哼,真的特别的倨傲。
    被鄙视的刘晴不想跟她说话了,烦躁地摆摆手,将顾小嫣肩头的披风给收了回来。
    “我看到姜蔚桦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了,你也别磨磨蹭蹭了,过去集合。”
    被嫌弃的顾小嫣忽然失去了温暖的披风,恰好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让她完全是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哆嗦。
    “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晴姐了。”
    刘晴冷漠道,“等晚上你看不到食堂的饭菜,等来的是我按照苏哥的指示给你准备的营!养!健!康!晚餐,就能见到你以前认识的晴姐了。”
    营!养!健!康!
    翻译过来就是纯绿色天然无污染,只能看见白花花的鸡胸肉,吃起来就跟没吃一样的减肥大套餐!
    光是想想顾小嫣就要窒息了。
    顾小嫣立马收起了哭诉的表情,用生平最为缓慢,真挚得仿佛见到了光明神的语气,开口道,“不,晴姐,现在的你很好,非常好,请继续保持,不要让内心的恶魔战胜了现在完美的你。加油,我相信在这么多人的陪伴下,你一定能将魔鬼困死在胸膛中,绝对不给它一丝一毫放肆的机会。”
    说完,顾小嫣根本不给刘晴反驳的机会,扭头就走。
    那寒风中,行走频率略高的背影,就跟见了鬼似的。
    刘晴嗤笑一声,拿着手机给苏华发了一条短信。
    ——已经开始训练,建议把瘦身计划延迟,不然获取的能量肯定提供不了小嫣的日常需求。
    过了一会儿,刘晴收到回复。
    ——嗯,你看着办。
    刘晴将手机放好,继续看顾小嫣如何在测试项目中“大杀四方”。
    同时,因为有了“前科”,刘晴特别留意了苏木的动静。
    出乎刘晴意外的,他没有再往顾小嫣身边凑,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但他一直就是这样,让人找不出什么不对来。
    刘晴一想,看来顾小嫣说得没错,是她太紧张了。
    然而,放松下来的刘晴,却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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