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回帖还不够,网吧小妹还直接翻到了帖子的首页。
    从第一层楼开始回复,一层接着一层。
    只要是破口大骂叶之宸,或者恶意揣测叶之宸这次做法的人都没落下。
    “觉得坐牢这个后果太严重了,叶之宸太狠心了,把一个家庭逼上了绝路?不好意思,我家陛下只不过按照流程起诉,提交证据而已,决定惩罚内容的是法官,是法律!你们是在指责法律不对嘛?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大脸啊??”
    “说被告家里穷,根本拿不出钱来请律师进行辩护,叶之宸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将事情交给法院来解决的,我简直要笑死了。你们难道不知道被告没有律师的话,会有人安排律师给被告的吗?还有穷不是可以作为犯罪的理由,这一点都还要质疑的人请不要在出来了,我不想跟智障说话。”
    “说叶之宸是个心机boy,报了仇,泄了恨,还博得个好名声的,我呵呵你一脸!当陛下想要这个‘好名声‘?我家陛下根本不在意当什么英雄好吗?不要把个人的臆测强加到我家爱豆身上,ok?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先在网上散布谣言,她们会被警察抓起来?自作孽不可活,自古以来都有这个道理,想替两个被告洗白的都是脑残??”
    网吧小妹将那些槽点满满的“好可怜”、“还是个孩子”、“叶之宸太虚伪”都给骂了一遍,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不过她没有忘记楼主这个罪魁祸首。
    这种打着纯路人旗子,干着黑人的活儿的人,她见得多了。
    黑子,喷就对了。
    网吧小妹对待楼主的态度就没有回复跟帖人那么好了。
    在网吧里混得多了,各种骂人的话也没少听,久而久之,网吧小妹说话就带上了社会气息。
    “靠——哪里冒出来的傻缺,吃饱了没事儿干是吧。”
    受雇于人的中年男人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连带着一排的电脑显示屏都晃了晃。
    所幸他想着低调办事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这一排过去,就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他暴躁下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同时,沉溺在论坛掐架中的网吧小妹也没注意到他的动静。
    来网吧打游戏的人居多,碰到一个手残队友的话,那简直要把人给逼疯。
    因此,突然间某个人开始骂爹骂娘,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常见。
    网吧小妹头也不抬。
    因为那个带带节奏就潜水的楼主又出来了。
    几乎是在他留言申明自己只是纯路人,难道还不准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时,网吧小妹就手速飞快地开始怼人。
    彼此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跳脚。
    大概他们永远都没机会知道,现实生活中,两人竟然同在一个屋檐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阳光透进二层窗户,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翻滚起舞。
    持续了一夜的噼里啪啦声,已经小了很多。
    一部分通宵党大概是撑不下去,直接趴在了桌上补眠。
    少了粗俗的脏话,就着金黄的晨光,这一切竟然还带上了几分宁静色彩……个屁!
    网吧小妹两只眼睛通红,眼白上爬满了血丝。
    她以往通宵值班的时候,都会找时间小睡一会儿。
    可今天却跟这个辣鸡楼主爆肝一夜,喝了两罐咖啡才勉强撑住没睡。
    她心里嘀咕着,肯定是老板卖的咖啡过期了。
    不然怎么会越喝越想睡觉。
    回想起以前通宵打游戏,第二天还能背着书包去感受数学月考的刺激的辉煌。
    网吧小妹坚决不承认,她这是老了。
    熬了通宵的好处也是有的。
    网吧小妹注意到除了楼主外,论坛里还有很多类似的帖子,都冒了出来。
    除了这处,还有贴吧,微博,都有了“圣母党”的影子。
    网吧小妹察觉到了不对。
    “哎?你怎么还在?不是下班了?你是准备把我今天的班也给上了?”
    网吧小妹缓慢扭头,看着说话的同事。
    那一脸呆滞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在他面前。
    同事被吓到了,“你这是干啥了?不逗你了,赶紧下班去睡觉吧,我的天呐!!”
    网吧小妹语气幽幽,“再等等,再给我两分钟。”
    同事:……
    这种在死亡边缘疯狂蹦迪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网吧小妹强撑着一直下垂的眼皮儿,将帖子的链接发到了北极星的群里。
    并备注了,让人赶紧盯着,她感觉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大事儿。
    见群里有人回应了,网吧小妹这放下心,退了qq,将主场留给同事。
    同事摇头,“我看你真是追星疯魔了。”
    网吧小妹横了他一眼,同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出声了。
    网吧小妹伸了个懒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洗漱都顾不上了,直接将自己摔倒了床上。
    侧着身子,单手抱着枕头,在睡着前的一秒,网吧小妹还有些放不下。
    希望是她多心了。
    然而,网吧小妹的祈祷终究是落了空。
    影视城里,八个机位的摄像机一刻不停地进行着拍摄。
    头上烈日炎炎,火红的太阳高挂天空,散发着滚烫的热意。
    而在这如大火炉一般的天气里,王姊娣却如坠冰窖。
    她死死地盯着摆放在金碧辉煌大殿中的玉璧。
    这玉璧通体雪白,只在末端有丝缕碧色。
    上刻有五爪飞龙,张牙舞爪,威严之极,栩栩如生。
    那本该是杂色的绿意,沉浮在它的利爪之下,就像是波涛起伏的海浪。
    好似下一秒,这飞龙就会破壁而出,直上云霄,卷起万千浪涌。
    刹那间,电闪雷鸣,搅动风云。
    这般奇珍异宝,必定价值连城。
    若是寻常人得到这玉璧,必定是好好珍藏,不让人靠近半分,生怕磕着碰着。
    达官贵人要是有这玉璧,肯定是放在显眼的地方,让来人羡慕嫉妒,以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
    可如今,这玉璧却被随便丢在屋子的一角,仿佛不过是一个廉价的花瓶,一个茶盏。
    屋主人的暴殄天物,并不是让王姊娣面色大变的理由。
    忠义王铺张浪费,挥霍无度的传闻宫中朝中谁人不知?
    区区一个玉璧,放着积灰就积灰了。
    皇上都没异议,谁还敢说什么?
    王姊娣咬住腮帮子。
    染了尘埃,一直死气沉沉的双眼里震惊,不可置信的情绪褪去,骤然燃起一簇火苗。
    顷刻间,火光燎原,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烧成灰烬。
    这玉璧,她死都认得。
    这是她爹偶然得之,献给圣上的珍宝。
    也是夺去她全家老小性命的刀刃。
    玉璧出了岔子,献给皇上时,龙爪尽断。
    圣上大发雷霆,刺史一家,打入天牢,全家老小尽数抄斩。
    只留下王姊娣一人在世。
    她不信办事稳妥的爹爹,竟然会出这么大纰漏,这其中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特意毁去了玉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玉璧不仅没被毁,还被光明正大地放在了这大殿中。
    她敢肯定这玉璧就是当初她爹爹得到的那一块。
    当时在蜀中时,她想凑近了观看,就被爹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王姊娣当时被骂得恨了,就越发地仔细观察起玉璧来。
    所以,她记得尤为清楚。
    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竟然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
    不,不可能,除非所有人都是瞎子。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爹爹是被冤枉的。
    他们只是不敢说。
    因为,因为……
    “提督大人到——”
    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他们都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不敢抬起一点脑袋。
    除了呆站在原地的王姊娣。
    她看着门栏外,大红色的衣摆浮空掠过,华贵至极的布料是宫中尊贵的皇后都要垂涎的东西。
    可王姊娣却痛恨这样的艳丽,因为她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的染满了血腥。
    他今天拥有的一切,全是用无辜人的鲜血换来的。
    “大胆贱婢,还不下跪!!”
    王姊娣仿佛没听见太监凌厉的训斥,依旧站立在跪满宫人的大殿,鹤立鸡群。
    有跟王姊娣相熟的宫女狠狠地拽了她一把,可王姊娣岿然不动。
    她看着那被人盛赞的绝美容颜,恨不得拿刀划花了那张脸。
    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迷惑了君主。
    身为男子,竟然雌伏于男人身下,还不知廉耻,妄生为人。
    大太监见一个小宫女竟敢如此放肆,当下怒上心头,立马叫侍卫将她给拿下。
    王姊娣纹丝不动,只是攥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捅死那比畜生都不如的畜生。
    池清行刚迈入殿中,就察觉到了一道极其不善,不,应该是恨之入骨的视线。
    这样的眼神他看过太多太多。
    比如,被革职的大将军,被斩首示众的清高文人。
    不过,什么时候一个小宫女也跟他有深仇大恨了?
    池清行饶有趣味地笑了。
    原来,他真的已经是人见人恨。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狭长的桃花眼眼皮轻撩,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落到他身上,便是轻佻至极。
    太太监正要催促侍卫把人带走,却瞧得池清行的神色,果断地选择不再插嘴。
    池清行缓步坐上主位,殿内鸦雀无声,生怕在这时触到霉头。
    王姊娣被两个侍卫恶狠狠地压制在地上,秀美的脸蛋紧贴在被人踩踏的地面,两只眼睛还被强迫着看向上座的池清行,以仰视的角度。
    就好像,她这辈子就只能如爬虫一般,被这人拿捏,生不如死。
    王姊娣面容扭曲。
    池清行懒洋洋地托着下巴,语调轻柔,还带着恶趣味儿的笑。
    “这双眼睛真好看,就跟燃烧着明亮的火一样,可惜本座一贯不喜欢太刺眼的物件,那就挖出来,给太子殿下送去吧。”
    “殿下从小就喜欢夜明珠,下面的人就一个劲儿地给他送夜明珠,这么多年了,难怪殿下腻了。”
    “今日我送的这两颗珠子,虽不能跟发光的明珠相比,但胜在稀罕。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如此大礼的太子,定然会欢喜的。”
    这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谁敢送一对眼珠子给他?
    今日提督大人可不是开了先例么。
    只不过殿下是高兴还是愤怒,这就不得而知了。
    大太监觉得只要太子殿下没疯,九成以上的几率都会是后者。
    可他只是顺着池清行的话讲,“大人这份礼物别出心裁,殿下定会开心的。”
    “畜……呜呜呜”
    池清行看着被捂住嘴,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的王姊娣,笑容顿时一收。
    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漠然,还显露出几分死气,“拉下去。”
    “呜——呜呜呜”
    王姊娣所有的话都闷在了喉咙间,不知道是求饶还是谩骂。
    殿内所有宫人都瑟缩成了一团。
    奢靡宫殿里,每一寸金似乎都透露着腐朽的腥味。
    “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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