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李成林刚推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个玻璃杯，砸在他的脚边。
溅起的水花浸润了他的裤脚，微烫的温度让那块皮肤产生些许的刺痛感。
李成林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在抬起头时，又将这股情绪完美掩藏。
反手关上门，李成林将打印出来的剧本放到桌上，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怒气冲冲的王露，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
“这是刚收到的剧本，你看看哪个角色合心意。”
王露，“挑什么挑？现在我哪儿还有心思去看剧本？！”
李成林，“网民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顾小嫣解约的事情上，再加上你针对顾小嫣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不用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不用放太多心思？你的意思是我大惊小怪了？”
王露气笑了，指着办公室门，责问道，“你不看看现在公司里的人是怎么看我的？连那些小小的练习生都敢在背后说我闲话，谁给他们的胆子？！”
李成林见王露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此时就算他再有理，在王露听来也是没理，李成林干脆就不说了。
果然，没有再被唱反调的王露虽然还是气愤难耐，但比起之前的气急败坏，已经好转了许多。
两手撑在桌上，王露微弯腰，咬牙切齿，“最可恨的是越总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爸，害得我爸狠狠地训了我一顿。”
“只是一个小艺人而已，可在越总面前，一个不入流的明星竟然比公司的股东还重要，真是搞笑。要不是越总闹了这一出，公司里的人敢这么对我？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李成林轻飘飘地看了眼羞恼不已的王露，觉得王露对越明的指责真是莫名其妙。
王露的父亲虽然是公司的股东，但所占的股份并不多，虽然能参加股东大会，但基本上就没他发表意见的时候。
而且王家是做窗帘行业的，后来王家想要发展做大，这才涉足了娱乐圈。
可王家运道好，机缘巧合下竟然得到了乐文的股份，借着圈内的人际关系，王家也水涨船高。
只是王露未免也有些拎不清楚。
这乐文可不是她王家做主，一个小股东而已，越总难道还骂不得了。
难怪王家即便经营多年，也再难更进一步。
心里这样腹诽着，李成林却是安静地充当垃圾桶的角色，一直到王露骂够了，稍微恢复理智了。
李成林这才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便再也改变不了，往前看吧。”
王露冷笑，“顾小嫣都跟乐文解约了，我除了往前看还能干什么？毕竟我要是不好好努力，万一顾小嫣说动了叶之宸来对付我，我一个二线明星哪里比得过大名鼎鼎的影帝。”
说着，王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讥讽道，“更何况顾小嫣勾搭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有叶影帝护着，就连启文的老总都要给她出头呢。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跟程艾玫一样被启文给封杀，然后乐文为了息事宁人，也把我给雪藏了！”
李成林将剧本放到她面前，“好好拍戏，只要没有把柄给人抓，就算顾小嫣想对付你也无从下手。”
王露不爽地扫了李成林一眼，觉得“只要没把柄给人抓”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李成林没发现王露质疑的眼神，公事公办地向她推荐道，“这次有三个剧本我觉得不错，一是电视剧《乾坤》，二是dk投资的电影《围城》。前者直接邀请你出演女主角，后者是女二，在这周末试镜。”
王露斜眼，“还有一个呢？”
李成林轻咳一声，“启文投资的……”
“不用说了，以后启文投资的剧我都不接！”
王露直接打断李成林的话，脸上又青又白，“送上去专门演恶毒女配吗？启文是多大的脸？！”
李成林就知道王露的反应肯定很大，所以才会把这个剧本放到最后。
得到这个答案，李成林是一点都不惊讶。
王露挑挑捡捡，做了决定，“就《围城》吧。”
李成林挑选出剧本，递给她，“我最看好的也是这个，演好了就可以当做你进军电影市场的敲门砖。但试镜的人很多，想要拿下这个角色，需要做足准备。”
王露翻了翻，自然应道，“嗯，知道了，我现在就看。”
李成林见王露似乎不准备给他挪位，也懒得提醒，干脆拿起手机出了办公室，去联系剧组。
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本该认真看剧本的王露立马掏出了手机，熟门熟路地切换了小号。
同时窥伺着顾小嫣与乐文官方的微博。
此时，网上可是因为顾小嫣解约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除了顾小嫣的粉丝，程艾玫的粉丝，王露的粉丝，路人，黑子，后面叶之宸与莫桑的粉丝也下了场。
争执，倒戈，再反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网上就跟过大年一样热闹。
“看见没有，人生如戏，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你会不会迎来反转，走上人生巅峰！顾小嫣抱上叶之宸的大腿，就跟普通人一夜暴富是一样的效果，羡慕。”
“是找不到嘲讽点了？每次都说顾姐抱叶影帝的大腿，黑子们就不能有点新意？你们没看烦，我都烦了。”
“点不再多，有黑就行。而且确定是黑顾小嫣吗？顾小嫣跳槽去的华娱难道不是因为叶之宸在华娱？要不然她怎么不去dk？”
“顾小嫣的粉丝整天都是一副总有刁民要害她的样子，好一朵盛世白莲花。把程艾玫搞死了不说，还想拖王露下水，妥妥的绿茶婊。”
“黑人问号脸，是我不认识字还是你们不认识字？程艾玫自己买水军黑人被封杀，这笔账也要算在顾姐头上？脑残是病，得治！”
“别的不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一点总没错吧？乐文都把待遇提升到最高级别，甚至还放话说只要顾小嫣有问题都可以帮她解决。虽然乐文之前确实管理出现了漏洞，但人家道歉的诚意也摆出来了，顾小嫣还是坚持解约。好歹也是老东家呀，待了几年的地方，说走就走，这份干脆我学不来！”
“要是去了华娱，有大影帝罩着，跟自己一人留在乐文打拼能一样吗？”
“我也是醉了，乐文提高待遇又怎么样？这叫做马后炮！我先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行不行？说白一点，娱乐圈本就是吃青春饭的地方，顾小嫣在乐文里蹉跎了几年的光阴，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人家跳槽了又怎么样？”
“我觉得乐文这个官博很搞笑呀！明面上说着达成共识，和平解约，但字里行间又在暗示顾小嫣不念旧情。我就说乐文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玩资本的心都脏！”
“……说乐文马后炮的，知道乐文最高级别的合约是怎样的么？直接告诉你吧，乐文给的就是影帝影后这一级别才能签的合约，人家都把顾小嫣当成下一个影后来培养了，喷乐文的人还想怎么样？顾小嫣之前是受了委屈，但苦尽甘来，不是么？”
“现实生活中谁不受点气，被针对什么的？有多少人苦了一辈子都没能翻身的？乐文已经准备大把大把地给顾小嫣砸资源了，顾小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乐文已经很良心了行吗？可笑！”
“顾小嫣当然不知足了，乐文的影后算什么，玩遍圈内三巨头公司，征服宇宙才是真目标呐！”
而目标宏伟，势要征服星辰大海的顾小嫣此时坐在公寓里，看着合同。
粗略扫过合同之后，顾小嫣惊讶地看着对面的苏华，扬起眉头，“确定没拿错合同？”
苏华抿唇微笑，显得书生气更浓厚了，“就算dk这几年比不上乐文，一份丰厚的艺人合约还是出得起的，当然这也是dk的诚意。”
这份合约比乐文给出的s级合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小嫣忍不住笑了，“所以我这还得谢谢乐文？”
苏华，“这倒不用，因为这份合约早就准备好了。”
顾小嫣没怀疑苏华此言的真假，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带来时已经盖好了章，只要顾小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便具有了法律效应。
苏华收起要带回公司存档的合同，随后掏出了几份剧本。
“这是我挑出来的几份剧本，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顾小嫣翻了翻，整整有七本，忍不住打趣道，“要是没有我喜欢的，还能再换一批？”
苏华轻挑眉，“不然呢？”
顾小嫣：……
苏华像是看出了顾小嫣复杂的情绪，平淡道，“虽然我很久没带过艺人，但是几个剧本，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顾小嫣自我调侃道，“我想我是体会到了一夜暴富的感觉。”
苏华耸耸肩，“习惯了就好。”
顾小嫣笑着看起剧本，苏华也不打扰她。
屋子里陷入一阵短暂的安静后，顾小嫣挑出一部剧本，“我想试试这个。”
这部在野史的基础上改编的剧本，讲的是正宫太子从权倾朝野的宦官手里夺回掌权，揭露皇宫大院里的阴私腌臜，讲述几个家族的爱恨情仇，是dk最看重的作品。
苏华掩藏住眼底欣赏的光芒，表面上却皱皱眉，“你确定？这个风险太大了。”
顾小嫣，“高风险往往代表着高收获，而且你既然把这个角色放进来了，说明你也是想这么做的，不是吗？”
被拆穿的苏华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笑着打量了顾小嫣几眼，“最初我是觉得你的外形很适合这个角色，所以就放进来了。”
顾小嫣神色难辨，诚恳道，“我没觉得你这是对我的夸奖。”
“其实，连反串都算不上，也就是中性化了一点……”见顾小嫣似笑非笑，苏华蹭了蹭鼻尖，也不再强行安慰，直接转移了话题，“其余的剧本没兴趣？”
顾小嫣，“不想轧戏，决定了一件事情就想尽力去把它做好。”
苏华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拍戏不在量多，而是精。”
见顾小嫣捧着他特意放进去的剧本看得津津有味，苏华不得不提醒道。
“你要是选了这个角色，那就得保证万无一失！这可是你来到dk的第一部戏，也是人生中参演的第一部电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演好了，那事半功倍，可要是这第一步就摔得鼻青脸肿，以后想翻身就难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保守一点。”
顾小嫣揶揄地望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
苏华轻咳一声，心底升起一股久违的冒险感。
这并没惹人不安，反而让他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皇宫内廷管理的资料，和一些行为举止，你可以参考参考。《围城》虽然是dk投资的剧本，但导演对主要角色的把控十分严格，你还是得去试镜。”
“嗯，行的。”顾小嫣觉得试镜是应该的，并且她开玩笑道，“要是我被导演刷下来了，那你也不用担忧我是不是会摔得狗吃屎了。”
苏华也笑，“你让我找的房子已经找好了，你准备搬过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还有我给你挑了两个助理，明天到位。”
顾小嫣，“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将事情交代完，苏华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顾小嫣握住他的手，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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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像是看出了顾小嫣复杂的情绪，平淡道，“虽然我很久没带过艺人，但是几个剧本，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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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嫣，“高风险往往代表着高收获，而且你既然把这个角色放进来了，说明你也是想这么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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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嫣神色难辨，诚恳道，“我没觉得你这是对我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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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拍戏不在量多，而是精。”
见顾小嫣捧着他特意放进去的剧本看得津津有味，苏华不得不提醒道。
“你要是选了这个角色，那就得保证万无一失！这可是你来到dk的第一部戏，也是人生中参演的第一部电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演好了，那事半功倍，可要是这第一步就摔得鼻青脸肿，以后想翻身就难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保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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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轻咳一声，心底升起一股久违的冒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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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的。”顾小嫣觉得试镜是应该的，并且她开玩笑道，“要是我被导演刷下来了，那你也不用担忧我是不是会摔得狗吃屎了。”
苏华也笑，“你让我找的房子已经找好了，你准备搬过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还有我给你挑了两个助理，明天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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