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往后院行去。
    璃园,是圆圆暂且居住的地方。这儿以前是府里的一位小少爷的院子。后来因为那位少爷去了,便一直空闲下来。
    自打圆圆来了后,老祖宗喜欢,便大手一挥,示意人把圆圆儿将养在这个院子里面。
    至于身边还拔了个当初与他一起逃难出来的那个罗大丫头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之类。看着这偌大的一个院落,院里花草青青,池塘游鱼轻摇。
    屋檐还挂着一溜儿的大红灯笼,窗棂帖着几幅描红喜庆字体。
    “唉呀,这院落,可不象个仆人的孩子住的啊。”刘夫人又一次看着陈念然感叹起来。
    那颇含深意的眼神,令陈念然挑了挑眉。撇嘴,并没有接这话儿。
    倒是大少奶奶,哈哈一笑,“唉呀,这个,我不是说了么,因为外表肖似咱们家老五,这不,老祖宗一直爱着护着的呢。这院落啊,原本是我想要给我那苦命的丫头的,可惜,老祖宗不乐意啊。”
    众人听的,这话里话外,可更就引人瑕想了呀。自个家里人都要不到的院子,到分给了外面的人。老祖宗要么是知道些什么,要么,就是真的失心疯的太过于宠爱那孩子了。
    老祖宗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人哪里不知道的。是以在第一时间内,很多人便把老太太这一行为解释为:这里面有隐情!
    当然,这隐情,还牵扯着陈念然。人的八卦心,总是熊熊燃烧的。
    陈念然和周傲轩的事情,全镇的人都知道。
    这会儿再听到一个肖似周傲轩的小男孩子出现,那八卦,早就燃烧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呀,圆圆少爷肚子疼,呜……”
    众人还没进去,便看见一个丫头哭天抢地地冲了出来。那样子,就跟要死爹娘似的。
    陈念然喝一声,“站住,何事如此慌张?”
    大少奶奶也把眼儿瞄去。“你不是侍候圆圆少爷的那丫头么。怎的这会儿如此慌张,说什么肚子疼?这又是何事?”
    那女子正是侍候圆圆的女子,也是当初扶着圆圆逃出来的所谓的末嫁的女子。
    “见过大少奶奶,五少奶奶,各位夫人。奴才是侍候圆圆小主子的粗使丫头罗大丫儿。今儿个少爷出去转悠了一转回来,正看着书呢,便嚷嚷着肚子疼。我,我叫了大夫来,可是大夫却说,却说……”
    说到这儿,罗大丫的眼里理有了仇恨之意。看向陈念然的眼神,居然充满了不善。
    陈念然倒是挑高了眉,“哦,肚子疼,你这丫头于是话支吾地,是故意要哄瞒甚?”
    感觉,这里面有套儿啊。不过,人家精心策划了一个套儿,那她不配合着钻一下,岂不是太浪费别人的精力么。
    “回五少奶奶,大夫说……大夫说少爷的肚子疼……原因是因为服食了……有毒的东西。可是今儿早上,今儿早上少爷只吃了一碗粥。那粥,厨房里面还有的呢。别的……”
    她诚惶诚恐地不敢再说将下去。只把头使劲地磕。
    “圆圆,圆圆啊,我的圆圆……”恰在这时,老祖宗被环儿等人搀扶着也一并跟了进来。
    “你们,都来了呀。赶紧,看看圆圆去。:”
    那罗大丫则抹了泪赶紧跪在老祖宗的面前。“回老祖宗,圆圆少爷暂且无事了。只是,奴婢恳求老祖宗放圆圆和奴婢一行离去。这府里,我和圆圆……恐怕是再做留不得了。呜,呜……老祖宗你成全我们,救圆圆一命罢。”
    说完,这罗大丫儿又使劲地磕头。那实诚的样儿,直看的几位夫人紧皱眉。
    “这是怎么了?啊,这究竟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地,今天就闹着要离开。我周府的人还亏待你们不成?”
    老祖宗气坏了,起身往屋里去。
    屋里那小儿服了药后正睡着的。不过,看他眉紧紧皱眉着,时不时地还哼哼一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老太太心啊肝的不断地唤了一声。
    又怕吵着了小儿,便又折身回来,把那罗大丫一指,“你且过来,给我说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大丫抹了抹泪,为难地看一眼陈念然,抿嘴,“老祖宗,我知道你待我和圆圆是真的好。可是,再呆在这府里,只怕圆圆会真没命了。我不想让圆圆这么早的就逝去,所以老祖宗,还请你成全我们罢。”
    说完,她又要磕头。这可听的老太太火气越大了。
    “呸,你个贱皮奴才,给我说清楚些,我且为你们做主。”
    陈念然淡然地站在一边儿,眼观鼻口观心的,就这么看着地面。
    那大少奶奶则在这会儿赶紧过来,“是啊,你这狗奴才,倒是赶紧说一声,再这般支吾其词的,仔细你的皮。”
    罗大丫抽噎地哭泣着,这才请求,“老祖宗,这话,我只和你单独说可好。”
    老祖宗一看堂下还有不少外面的人呢,便也颌首,“也轻,老大,老五家的,你们且把几位夫人招待好,我来处理这家里的事儿。”
    陈念然起身,脆应一声便欲离开。那罗大丫在看着她时,眸里又有着仇恨之色。这样的眼神,看的几位夫人全都皱紧了眉。看来,这里面似乎是牵扯到这位五少奶奶啊。
    陈念然象是没看见这仇恨的眼神一样,径直离开。
    大少奶奶则是啊了一声,哆嗦着嘀咕一句,“难道说光,这圆圆的肚子疼,还牵扯着老五家的。唉呀,老五家的啊,你等着我。”
    老祖宗也听的面色一僵。要真的牵扯着老五家的?她要怎么做主?
    甭管怎么着,这圆圆就算是再怎么得她的宠爱,那也终归是个外面的人啊。与陈念然这样的自己家里人相比,一个外人!只是瞬间,老太太的眸色便冷了。
    那罗大丫抽噎地哭泣着磕头,“老祖宗,我乱砍乱伐我是真的关爱着圆圆的。圆圆这孩子的身世……其实也不是我姐姐的孩儿。当年,我姐姐从外面抱回这孩子,他身上便只有一个玉佩。”
    说着,罗大丫把玉佩舀出来。“老祖宗,我知道这突兀地提出离开,是有不当。但是圆圆不离开,我怕在这府里终归是生死不明。能不能长大也是个问题。所以为了圆圆的长久之计,我们还是离开罢。只是在离开前,麻烦老祖宗你帮忙找一下这信玉佩的主人。这是当年我姐姐抱回圆圆时,他身上的信物。想来,这玉佩,便是圆圆爹娘的信息。能帮忙找到圆圆亲生爹娘,便是我们烧来的福萌了。”
    老祖宗松了口气,还当这丫头要提一些过火的问题。现在看来,只是帮忙找人。看她去意已决,老太太也就长叹一声。“也罢。唉,你且给我吧。”
    罗大丫把玉佩捧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头,便准备离开。
    老祖宗也是个精明的,这个时候,就没再多问圆圆是何原因肚子疼。
    轻叹了声,老太太的视线落向手里的玉佩。这一看,只觉得这玉怎么就如此的眼熟呢?
    再一细看,她啊地一声。
    “罗大丫,回来。”
    就快要出门的罗大丫,听到这呼声后,扯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但转身时,却又一幅不何所措的样子。
    “老祖宗,你可还有吩咐?”
    老太太哆嗦着指着手里的玉佩,“你且告诉我,这玉佩,是圆圆身上的?”
    “是啊,当年我姐姐姐夫在世时,突然间有一天从外面抱回来一小儿。那小儿全身脏污,还有血迹斑斓之类的。听我姐姐和姐夫所说,他们看见的是一辆马车支离破碎。里面就有圆圆小少爷不断地哭泣,在他的胸前,压着这样一块玉佩……”
    “这玉,这玉……”
    老祖宗的神色好几变。
    她再把玉拈起又细看了看,不放心,再拿到窗前打量了一番。
    “你且赶紧去叫府里的安老管事来。”
    “哦好的。”
    罗大丫应声后,便急急地去找安管事去了。
    安老管事现在早就不当管事了,七十高岁的他现在只是负责带带孙子之类的。
    罗大丫找他时,正在家里逗孙子。他儿子接任管事一职后,这小日子过的悠哉着呢。
    一听说老祖宗有请,安老管事赶紧放下孙子一并急急行来。
    一到了府里,老太太便拉着安老管事,“老安啊,你且来看看,看看,这个玉佩,可否是当年轩儿所佩的那枚?”
    安老管事听的心儿一颤,跟着也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这才肯定地点头,“没错的,这玉,是不妡老奴隶去为少爷打造的。当年,老祖宗说轩少爷十四岁了,也是时候出行当个好男儿的时候,便把这玉送与他。不曾想,少爷出行一年后归来,这玉,却是不见了。据说,是丢了。”
    老祖宗把当年的陈年旧事道来,一边的罗大丫则啊地惊叫一声。“
    什么,这怎么会是轩少爷的玉佩?这个,明明就是我姐抱着圆圆回来时一起的啊。这玉可是贴身压制在圆圆的胸前的。怎么会?”
    罗大丫捂住了嘴巴,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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