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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正在梳洗的云初听到外面有人说到,“姐姐,我来看你了,你又做恶梦了?真是,以后我可不敢带你玩了,原是想着你在院子里散散心,不要总闷着呢!”
    说这话,只见一个小小少年走到了跟前,后面跟着的小厮春树机灵的快走两步打开帘子,少年皱着眉头看着云初。
    现在的弟弟还是那样顽皮可爱,可是约莫半年后父亲去世,自己随了母亲到了京城简家,弟弟便如同骤然长大般,不在顽皮,总是用眼神询问母亲与姐姐各种事情,却是不在爱说话了。
    云初好笑的看着这个六岁的男孩,脸如桃杏,一身墨绿的罗衣,头发用祥云纹的沉香木簪束起,身上带了一股子淡淡的木头香味,点漆般的瞳仁灵动闪烁。
    看到云初这样看着他,简聪心虚,便低下了头:“姐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也不是想害的,你不要生气了吧!”
    一旁的珠儿打趣道:“呦,小少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是在道歉呢啊?这还是我们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吗?换了瓤子了?”
    云初乐不可支,“呵呵,不闹了,傻弟弟,我不生你气,你要是觉得心中有愧,就做回小男子汉,一会儿用过早饭后,护着我去出门走一趟”。
    简聪立即开心答应。
    吃了饭的姐弟俩吩咐了春树去备马车,可是迟迟不见人来汇报,春树回来才知,原来是宁嬷嬷拦了下来,说是宁嬷嬷觉得不年不节,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没啥子重要事儿,小姐少爷就别出门了。
    云初命珠儿传宁嬷嬷来映月阁,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才见一位略胖的老嬷嬷姗姗来迟。到了近前,也不行礼,皱了的脸皮笑眯眯的说:“哎呦,五姑娘,您今儿个可是起的早啊!”
    京城里的简家,除了嫡出大伯家的一位嫡出小姐和一位庶出小姐,庶出的二伯父家还有两位嫡出的小姐,这都是比云初要大些的姑娘。所以按简家大排行,云初行五。
    云初端起了茶杯,斜眼看了一下宁嬷嬷。心里头想到的是当年到了京城后,这自己家虽不如意,但是这位好嬷嬷的晚年生活可是荣宠至极,老太太美其名曰以慰其劳苦功高。如今想来,她老人家定是为了真正的主子“劳苦功高”了呢!
    下面宁嬷嬷寻思这五姑娘的眼神咋感觉有些不对劲呢,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来的。
    云初不语,掀着茶杯盖子,轻呵吹走热气。一会儿后,宁嬷嬷站不住了,自己是当年老太太给三老爷的乳娘,这往常到了这三房哪个主子屋里,不都是赶忙赐座,奉上好茶,今儿个五姑娘莫不是昨儿个看书又看傻了?
    这样想着便带了疑惑说话:“五姑娘,您莫不是昨儿个看书累到了吧,那您忙,我也下去歇会儿了,哎呀,这老了就是不中用,一早就开始张罗府中各项事宜,这会儿腿脚都疼呢!。。。。。。”
    “嬷嬷要是忙,赶明儿就在屋里边歇息着吧。别管那东西家事儿受劳累了!”
    “什么?姑娘,您莫不是昨儿晚没睡好,糊涂了吧?我……。”
    “大胆!”没等她说完,一个茶杯就摔到了她的面前,吓的她一个机灵。云初心说,真是往日里自己不争气,大家都认为自己是傻了的,连个奴才都敢随便说着当主子的自己。“珠儿,见了主子不请安、不跪礼的奴才,按家规应该如何办?”
    珠儿白了一眼宁嬷嬷,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整日里教着小丫头们要守规矩,自己个儿倚老卖老不守规矩。“回小姐,像这样的奴才应杖责十下,这并不算重罚,可是小姐,身为奴才,竟敢说出‘主子睡糊涂了”这样的昏话来指责、非议主子,是该掌嘴二十下的。”话毕,看了一眼主子,见云初投来满意的目光,低头偷偷一笑。
    宁嬷嬷连忙跪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多年来在这痴傻小姐面前说话一直没注意,今儿倒让人借题发挥了,咬着牙说到:“老奴给五姑娘请安,五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是奴婢不守规矩,是老爷说了老奴不必像其他人那般苛则自己的。”
    云初此时着急着出去寻一个合适的大夫,没时间跟她纠缠,便说道:“这话怎么说的?父亲体恤您年老,小事儿上您大可轻松下,难道您的意思父亲准了你的可是这不敬主子的事儿?”
    满意的看到宁嬷嬷颤了颤,“既然嬷嬷您是守规矩的,好像应该知道主子吩咐的事情不得延误,立即照办这个理儿吧?我已经请示了父亲母亲,就麻烦您赶紧的备辆马车,我和聪儿要出府一趟!”
    “可是小姐,大家小姐还是少出门的好,外面不安生…。。”没想到小姐是请示了老爷的,本想抬出老爷的话宁嬷嬷咽了下去,说出另番话却被打断。
    “嬷嬷,我本想着这不敬之罪是要免了您的,毕竟您是父亲的乳娘,可现在看来,我得去跟父亲言语一下,好叫父亲知道他七品官员家里的少爷小姐,竟是要听从一个奴婢的安排与管教呢!”
    呵呵,当年她也是常常这样劝父母让自己姐弟少出门,虽然自己本身也不爱出门,长此以往,自己姐弟不善与人交往,并外面各种传言说自己姐弟容貌不堪、举止痴傻,所以不敢出门出丑。如今想来,倒是有人蓄谋已久的呢。
    “哎呀小姐,马车已经就给您备好了呢,老奴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才当此恶人”。
    云初不语,走向门,又顿住脚步,侧身仿若与聪儿说话,“有时候啊,这人是不能太宠惯了的,知道感恩的会道当主子的你是个心善的,不知道的,只会恃宠而骄,寻思着这主子是个好相与的甚至是个好糊弄的傻子,拿主子不当一回事儿!”声声入耳,置地有劲!
    遂带了若有所思的聪儿与护院奴婢各一名出了府去寻大夫,身后貌似恭送小姐少爷出门的宁嬷嬷,低头不语,没人注意到被剥了面子的她眼底浓浓的怨毒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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