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有一个喉咙好像卡着什么东西,表面上好好的,相当精明厉害的一个人,但饭也吃不水也喝不,说话也不自觉带些哆嗦,时时刻刻感觉到无比的疼痛,简直苦不堪言。
    边长曦本来以为自己也没办法的,结果能量运到那一处,发现了异物存在,直接小心翼翼藤蔓爬伸进去,从深处割了块肉来,别看表面上是完全正常的肉,放在培养皿里还会蠕动,一个午就在研究人员手里长出了头和小足,竟是个虫子似的东西,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伪装得那么好,难怪最高端的医学技术都检查不出来,据说那人已经开了好几次刀,都找不到问题,木系也发现不出什么异样,但边长曦一碰就找出症状,明俊彦大喜,之后就天天带两个人来,今天都加到三个了。
    边长曦倒是不嫌多的,反正她是按人头按症状收取“诊金”,要不是很棘手的,比如半个一个小时就可以解决的“小问题”,一人只收十万个首都币,别看多,兑换一也就一百个四阶白核。
    不过明俊彦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估计要吐血,现在虽然极个别的异能者有五阶了,但四阶都还算少数,四阶晶核很难搞到的,即便是他,也要让人暗中去兑换才能凑齐。别说晶核难得,就是他手中最不缺的粮食,也等于一个人就要花去三万斤,不是他看重的有大作用的人,他还真不舍得给那人花这个钱。
    今天边长曦的基础任务是给一个浑身关节红肿,全身僵硬,有如得了风湿的人清除潜伏在关节囊里的奇怪毒素,这个人不是异能者,但据说是明家一个老祖宗的心腹爱将。五十来岁了还牛皮哄哄的,军中地位高不说,指挥作战能力更是杠杠的。此时却已经瘫痪了一般躺了好几个月。
    本来今天不是轮到他的,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他太重要。还是看他太受罪,这个顺序就调过来了。
    边长曦发现他这个情况有点复杂,因为时间很久了,毒素已经融合到他的骨头里去,只是骨骼膨胀变形,关节肿得很可怕,整个结构都扭曲了,她用毒石头试了几次。不但没有效果,这人还咬牙忍痛忍得昏厥了过去。
    她看着被抢救的人摸摸鼻子,等好不容易人醒过来,她换了个方法,用木系能量包裹住一个关节,然后让另一股流水一般的能量冲刷那处,带出毒素,往远心端运输,随着血液排出体外。
    这么一来倒是有效了,但收效甚微。绝对没办法一天结束。看着这人闷哼着全身颤抖,痛得死去活来,好像随时会一口气提不上来。边长曦觉得自己也累了,便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准备午再来一次。
    回到她自己的休息室,明俊彦已经带着三个人在了:“久等了。”
    “今天这个很棘手吗?”
    “有一点。”边长曦洗了手擦了脸,“调一个人上来吧,这个要至少治疗一周,总不能一周没有治愈的案例。”
    “同时治两个你应付得过来吗?”
    她笑了:“你看我像应付不过来的人吗?除非是我无能为力的症状。”她坐,“哪个先来?”
    明俊彦静静地看了她几眼,她脸上是平静的。自信的,这自信毫不张扬。仿佛理所当然是这样,却比自夸自耀更让人转不开眼。
    他叹了口气。难怪顾叙对她无比看重紧张。她虽说治疗那些人没有尽全力,但那是因为她知道太拼命也不会有多少好处,她会用剩余的精力来赚“零花钱”,但也没有因此而真的消极怠工,该她做的她依然会做,就好像这个病号要拖一周,但她还会主动提出把排在后面的提上来,而不会说这一周就这么混过去了,虽然她真要那么做也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边长曦,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想着自嘲地摇摇头,自己都三十有四了,虽然还有数不尽的女人投怀送抱,但对于面前这个来说,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对她来说就是老男人一个,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看得上眼的,不然他还真想努力看看,即使知道对手是顾叙。
    一个面色灰暗表情僵硬的军装男人上前:“边小姐好,鄙人冯成,几个月前开始总觉得体力不济,无论怎么休息,无论吃多少补品都没有用,反而越来越瘦,时常头昏眼花手足颤抖,有时候虚弱地饭碗都捧不住,呼吸都困难,而且特别嗜睡,最长一次睡了整整三天半。”
    明俊彦收回思绪,补充说:“因为那一睡的,老冯的职务被撸了个干净,我们怀疑过是有人陷害,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证据,反而老冯越来越严重。”
    边长曦却在看到冯成的时候就震惊了。
    那种感觉,那种令她相当厌恶的,在傅青松身上感受到过的气息。
    而且这人的苍老相,虚弱、越吃越瘦、昏眼花手足颤抖,还有嗜睡等状况和傅青松的何其相似。
    她按捺住心里的起伏,让他坐,手搭在他手背上,肉眼不可见的能量钻进他体内,如同一个探照镜般左右探查起来。
    “贵庚?”她不动声色地问
    “四十二。”
    “四十二?倒是看不大出来。”看着像六十多的。
    冯成苦笑:“有了这些症状后就老得快了。”他带点喘,虽然自嘲,但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抱有期望的,“怎么样?”
    边长曦垂眼睛,错不了,身体没有别的毛病,就是体内充斥着灰蒙蒙的物质,很粘滞沉重,一块一块的,让木系能量进行有点困难,而且特别抵触她的能量。
    和傅青松的症状很相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还没有那么严重。
    当时傅青松的情况是那些物质都成团成片,把整个身体都似乎要塞满了。
    她抬头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四五个月前。”
    傅青松是大半年前。
    “身边还有别的人有这种情况吗?”
    冯成想了想,和明俊彦对视一眼:“应该没有,只是现在吃不饱的人到处都是,虚弱根本不足为奇。”
    明俊彦问:“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两天边长曦可没有问过更细的问题。
    边长曦摇头:“只是之前看到过一个类似的。”
    “哦?是谁?”明俊彦马上问。
    边长曦想傅青松的情况对外肯定是保密的,人家只会以为他是年纪大了,或者受了什么伤,哪能想到身体出了古怪的毛病。
    她就没透露:“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身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冯成想了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
    边长曦往座椅里一靠,抵着巴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大相信,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出现这种症状的,尤其傅青松染上这个怪病后,手上权力没了,冯成这个样子,也可能是遭人做了手脚。
    倒像是旁门外道的手段。
    她曾经问过顾叙,傅青松到底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物,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个范围太大了,傅青松那边也说不好,隔了许多天才给了个“没有”的答案,她觉得他们有什么隐瞒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怀抱着恶意去揣测他们。人家既然说没有,而且当时也只拿了傅青松一管血来给她研究,她一直没有头绪,毕竟只是一管血,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无法看出反应,时间已寄回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最后治不了死的又不是她。
    但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她心里其实也有些警惕,冯成的话,没必要向她隐瞒,可以从他这里入手。
    她说:“你住什么地方,方便让我去看一看吗?”
    明俊彦和冯成都惊异了,两人对视一样,明俊彦直接开口:“这个没问题,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长曦苦笑:“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要调查了才知道,这件事麻烦你们先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两人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明俊彦还叫另两个同样来看病的属也不得泄露,那两人的病症倒是好处理,边长曦轻轻松松二十万首都币收入囊中。明俊彦已经拿不出很齐整高质量的四阶白核,索性拿了三阶的来凑数,只是数量上补了很多。边长曦对三阶四阶没什么讲究,反正都是扔给农场吸收,明俊彦还愿意补偿她一些,那就更好了,晶核一进农场就给她扔进河里。
    她略略算了,加上今天,她就已经从明俊彦这赚了一百五十万首都币,全部投入到农场中,也不知道农场又发生了哪些变化。
    到了午一点,边长曦才腾出时间吃午饭,明俊彦见状就要带着两个欣喜一个沉重的属告辞,才开门,就看到一个艳丽的人影踩着高跟鞋冲过来:“大哥,听说那个姓边的不行了?”
    边长曦还未把第一口饭送到嘴里,闻言就顿住了。
    姓边的,是说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