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拖起刘氏的白恒听了这句话,一手揪着刘氏,当即直起腰另一手要出招。
    边长曦比他更快,一条坚韧粗长的藤蔓甩过去,缠住黄老二的脖子反手一拉,黄老二就从沙发上被扯了出来,砰一声砸碎了茶几,几面和酒瓶杯碟摔得到处都是,他趴在一堆玻璃碎片和酒液中半天爬不起来。
    包厢里他的人本来要冲上来了,一看这个阵仗马上就怯缩了,面面相觑,有女的捂头尖叫。
    边长曦步子踱过去,坚硬的靴底踏在黄老二干瘦的脸上:“打从你把主意打到陈怡莎身上,我就很想收拾你了,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吗?”
    黄老二萎了,另半边脸和手臂胸膛被玻璃碎片刺破,地面流出血来,他吓得瑟瑟发抖:“饶命,饶命!”
    “不是因为你的大靠山,而是,我不想为你这种人脏了手,别逼我杀你。”
    边长曦不是善人,但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取人性命,黄老二固然恶心凶恶,但她并不认为已经达到需要让自己特别费心把他消灭的地步,况且这么个小人物也威胁不到自己。
    她靴子尖端在他脑门上一踢,他二话不说晕了过去,脑袋缓缓涌出血来,又吓出一片尖叫。
    她跟看死鱼一扫视了一圈,门外白恒说:“问到地方了,小曦我们走。”
    几人七拐八拐,来到厨房旁边一个脏乱的杂货间,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围着一个状似疯癫大喊大叫的女人正在调笑起哄,白恒眼睛一子红了,大叫一声,几片金刃闪过,那些人话语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而地上那个满身尘土头发披散,真的跟个疯子一样的人正是白母,白恒安抚不了她。只得把她打晕背在背上,起身后以一种吃人般的眼神瞪着刘氏,刘氏直往边旷身后躲,。
    “先走吧。你们的恩怨,出去后有的是时间。”
    边长曦带头朝外面走去,忽然轰隆一声,她脸色一变,连忙赶过去,但还是晚了。其它人赶过来看着楼梯口也都震惊了,边薇叫起来:“刚刚来还是走得通的,怎么现在多了一道门?”
    这个地方比刚才的包厢那层还要矮上两米的样子,有一道楼梯通来,可现在楼梯口被一道铁门封住了。边长曦上去敲了敲,看看周缘,应该是从上面落来的,她退开几步朝铁门开了一枪,只留一个浅坑。且子弹差点反弹回来。
    “小心!”
    边旷上来用风刃刺了几,也没有反应,白恒的金刃也只留一道几毫米深的痕迹。
    “他们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他严峻又不大相信地说。
    边长曦回头看到厨房里的人在探头张望,上前揪住一个略胖的好像主厨的人:“这道门是怎么回事?平时会关吗,怎么打开?”
    主厨吓得磕磕巴巴:“面有食材,煤、煤气之类的东西,每天班后我们都要到地面上去。然后这里就会关上钢门,那道门很厚很厚,用精钢打成的,只能从外面打开。我知道这些,真的真的,不然你问其他人……”
    一个洗碗洗到一半的女洗碗工小声说:“我有一次听他们说。重要的地方都要装这种门,这里是最先用来试验的……”
    边长曦看看他们,一共七八人:“你们都是什么人?”
    主厨忙道:“我们都是应聘进来的,我叫徐大海,以前是大酒店的厨师。”指着女洗碗工。“这是我女儿娟子,他们看在我的份上才让她进来的,每天洗碗也有两枚白核。”
    其他人也差不多的说法。他们还说这里本来有管理的人的,是酒吧自己的人,但刚才都匆匆跑出去了。
    边长曦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了,这大概是临时起意,把他们和这些外聘的死活无关紧要的人都关在这里。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恒不理解,“我们只是暂时进来一趟。”
    边旷看了边长曦一眼,低声说:“这里是诸葛谦开的,他老子诸葛云马总司令和顾叙不对盘,是我连累了你。”
    “我进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来。”边长曦说。其实在顾叙扣押着诸葛谦的这个关口,诸葛云马自然也要千方百计地拿住顾叙的七寸,这样一来就很容易对她出手。平时她是很小心的,从不一个人出门,刚才虽然独自一人,后来和陈怡莎两人一起,但眼镜口罩戴着也很难认得出来,并且只要不是走偏巷,大街上人来人往也没人能算计到她。
    进这酒吧,很大原因是觉得很快就能出来,这里就算是诸葛家的地盘,也未必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因为在诸葛谦失踪后,这里很快败落来了,不然刚才不可能任由边旷两人闹那么久,就算反应过来,她和边旷白恒,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
    现在好了,这么一会儿,一个疏忽人家直接来了个封门。
    “这里没有其它出口吗?”她问徐大海,答案是否定的,她在钢门边摸了摸,拿出两个黑色长条炸弹:“你们说炸得开吗?”
    “别别,会塌的会塌的!”徐大海惨白着脸连连摆手。
    谁也没理他,边旷说:“就算塌了我们也出得去。”
    “问题是就怕外面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要是只有三个人还好办,但白恒还有他妈,边旷还有他妹——刘氏被自动屏蔽,没人关心她生死。
    累赘就是多。
    边长曦来到另一面的墙边,手撑在墙上,木系能量渗透进去,就像当初在箭岱隧道那样,细细密密地渗透进去,一边问徐大海:“这外面都是什么东西,还有上面呢?”
    “外面应该就是地基,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建筑会往地里挖,但也不一定,上面就不一定,可能是地面,可能就是包厢,还可能是厚厚的水泥层。”
    另一个看着比较伶俐的小伙子说:“我知道,在储藏室上面是一个包厢,‘温柔乡’,因为储藏室挖得比较深,上面正好是个包厢。”
    “带我们去看。”
    几人跟着小伙子来到储藏室,这个储藏室十几平米,一个大冰柜里放着冻肉、冻排骨、冻鱼虾这些,还有一个冰柜里放着蔬菜,不过也都是白菜、蒜苗、土豆。洋葱这些,种类比较少。
    数九寒天来,整个基地的种植业大面积遭灾,很多之前种的植物纷纷东西,之后种的很多连发芽都艰难,能长得来的都是喜寒耐寒,能在冬天长得蔬菜,还有就是以前存来的菜。
    第三个冰柜里是面食类,大部分是年干粉丝和小牌面,还有一些冻水饺、冻馒头。除此之外就是干货、山货,如香菇木耳、火腿香肠、包装完好的盐水鸭、烤鸡、鸭舌、鸡爪、猪蹄这些,看来末世食材单一匮乏,即使是在这样的酒吧,也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好菜。
    其余的主食比较少,大米只有三袋,想必这里来的人也不是来吃饭的。面粉比较多,二十来袋,油、各种调料,角落还有几摞蜂窝煤。
    边长曦看到这些东西心思一动,让其他人出去,光留着边旷和白恒,从自己农场里拿出两枚戒指:“这是两个空间器,里面各有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正好这里东西不拿白不拿,你们一人一个空间器对半分了装起来吧。”
    白恒还是第一次听到空间器这个名词,边旷则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诸葛云马在叫人研究这个,他的惊讶更甚:“空间器,你、你们研究出来的,还是从诸葛云马哪里买来的?不不,这东西一定很贵重稀少,我不能要。”
    白恒见此也知道这东西珍贵,自然也不会要,而它的功用,从字面上也猜得出来。
    “你们拿着吧,这东西虽少,还是有让我支配几个的余地的,你们会用得到的。”她神情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大家毕竟相识一场,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个了,其他的我不耐烦,也做不到,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暂时帮我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也不要说是我给你们的,这不单是为了我,也是为你们自己好。”
    她农场巨大,且给顾叙等人都送了高档空间器,但边旷白恒一个是她堂哥,一个是打小的玩伴、以前的恋人,他们一没有空间,二没人没势,在末世里属于不高不低的那档人,有一个空间器在手,日子会方便很多。
    只是二百四十多平方米的空间器,她给许许多多人都配了,如果不给他们两人送上一个,心里深处有些过意不去。况且有了空间器,她以后也更加不用再担心挂念他们。
    “快点吧,收起物资,我要把顶上炸了。兴许上面也有人在等着我们自投罗,不过总比正面冲突要好,一会儿我先上去,你们带着人随后,我们要在短的时间里冲出去。”
    她说完就出去,和那个小伙子详细打听起上面包厢的情况,除了这个小伙子还有徐大海父女,其他人要么憎恨畏惧地看着她几人,要么在哭泣,她一概不予理会,甚至不多看一眼。
    这些人固然是被她牵连才被困在这里,但她也未必会害死他们,如果最终他们没有好场,那也只能说命不好,她总不能因为顾虑他们而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陷落在这里,顾叙有没有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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