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和老鼠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才不确定般地道:“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果然这就是容易带宠物的体质吗?
    边长曦也没多想,从顾叙背上的包里翻出一条毛巾:“把它包一包吧。”
    顾叙把老鼠包起来,轻轻捧在手里,老鼠也任由他作为,只是很艰难地往他怀里钻,找了个好位置就很是享受地静静窝着,这让边长曦更稀罕了。
    耽误了这么一会,两人更快地往回赶,他们所在的那条街上还住了其他人,此时已经混乱不堪了,好多人都在打虫子,或者被追得咬得鬼哭狼嚎。武大郎在门口不远处帮着人们对付那些东西,顾叙远远高声:“老武,怎么样?”
    武大郎一坨土块砸死一团不知道什么虫子,其余的虫子似乎感觉到这人不好对付,团团乱转几快爬走了。武大郎看到顾叙笑着说:“队长回来了,边小姐没事吧?”接着说,“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一些臭虫,就是刚开始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反过来追着它们打呢。”
    正好,里传出邱云张狂的大笑:“瞧瞧,我抓住它了!”
    大家都聚在一楼,桌椅乱七八糟地倒着,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还有硕大的蟑螂和蚂蚁的断肢残臂,这一块那一点的,更古怪的是空气里蒸汽弥漫,飘着一股浓浓的鸭汤的气味。
    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半截身体艰难爬行,看到顾叙两人进来,蚕豆大的红眼一亮,皮毛耸了起来,吱地咧开了口水滴答的牙,还没等它进一步挑衅,一个黑色的物体过来在它头上一敲,又弹了回去,边长曦顺着过去一看,邱风手里拿着那东西走过来,笑着说:“阿叙,边小姐没事吧?”
    边长曦笑了,他们问问题都一个样,她说:“顾队长来得及时,我很好。”
    她暗暗瞧着邱风手里的黑色东西像个回形镖,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手功夫,而那只半截的老鼠已经被敲晕了。
    她目光转了转,人很齐,顾叙蓦然喜形于色:“影子你醒了!”
    一个高高瘦瘦脸色苍白的男子走过来,正是已经昏迷了好几日的影子,他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有些激动的说:“是啊,终于醒了。”他转头看着边长曦,目光灼亮感激,低头诚恳道,“边小姐,救命之恩不言谢,以后有需要我宋安年的地方尽管开口。”
    边长曦眨了眼,顾叙解释说:“影子原名叫宋安年,因为太普遍又太文艺,从新兵集训起就被人调笑,后来我们都叫他绰号影子。”
    用真名做承诺,可见是非常郑重了。对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人,扭捏推拒只会让双方都扫兴。
    边长曦想了想,没回答,而是让他伸出手,自己握着他的手发出木系能量感受,他体内那种黑色的东西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应该就是痊愈了吧。她松开手微笑着说:“应该没事了。虽然你们队长已经给过我酬劳了,这次我又欠了他一回,不过我们分开算,你这句话我记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我就不客气了。”
    边长曦一直是客气而疏离的,不吝于表现出自己迟早要和大家分道扬镳的态度,所以她说出这颇为热络的话后,大家都有些诧异,影子则对这样干脆爽利的女子一子印象大好。
    顾叙也感到高兴,他拍拍影子的肩膀,两人什么话都不用多说,但那浓浓的兄弟情义根本是不言而喻。他忽然问:“陈大爷是受伤了?”
    大家这才看向被陈母扶着、脸色青白靠在墙上快站立不住的陈大爷,陈海涛父子慌忙去扶:“怎么回事?”陈母哽咽道:“被咬在腿上,刚刚也不敢说出来分大家的心。”
    众人都皱起眉头。
    边长曦镇定地说:“扶他坐我看看。”
    裤管卷起来,右腿外踝上方有两个肿得老高的青紫青紫的包,血管扭曲可见,表面的皮肉有撕扯开的伤痕,是被某种小动物撕咬过的痕迹。
    她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被蚂蚁咬的,被这些变异的虫子动物咬几口问题不大,正想开口,忽然一个激灵,后背就紧绷起来。她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顾叙在盯着自己。
    真是的,这人明明承诺过不会追究自己的信息来源,可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事。林蓉蓉的空间暴露了,他还爱用那黑黝黝的目光盯自己,对提防他这件事她都要成条件反射了!
    她暗暗磨牙,面上装作凝重地问:“这是怎么弄的?”
    “好像、好像是被蚂蚁咬了两口。”陈大爷吃力地吸气。
    陈父哆嗦地问:“会不会……”
    他是想问会不会变成丧尸。边长曦心知肚明,点点头,手放在他腿上感受了一——她发觉自己的木系能量进入别人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探测头一样,在影子那是感受到黑黑的小点,在陈大爷这就发现了一些绿色的点点,这是前世没有的能力,她还说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她不动声色摇头:“和影子的情况不大一样,不好说,不过这蚂蚁大概有毒,你们看,肿得这么高,要不要试试能不能挤出毒液?就像处理毒蛇咬伤一样。”
    陈海涛咬咬牙,看他父亲:“那就这样试试吧。”
    父子俩满身紧绷,却不知道该怎么手,武大郎看不去:“我来吧。”说着熟练地操作起来,切开,放血,挤出了浓浓的黑血。
    边长曦看黑血流得差不多,就帮忙使伤口愈合,然后包扎。
    她精神都集中要隐瞒先知这一点,却忘了掩藏手法——她包扎起来实在太利落了,简直比几个军旅出身的还要老练,顾叙凝视着她就半晌没挪开视线。
    邱风几个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眼光精亮若有所思,只有邱云跟二愣子一样哈哈道:“一定没事的,小蚂蚁和丧尸哪能一样?不过你们看这老鼠会不会咬死人?”
    大家都看向他手中,原来他扭着一只大老鼠,那老鼠啮齿森然硕大,红眼里满是暴戾,恨不得一口把邱云的手啃来,无奈被邱云制得死死的,几乎不能动弹。
    果然脸盆般好大一只。
    它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友好,边长曦包扎完毕,起来一看,第一反应是去看顾叙怀里的老鼠,生怕它像它的同类一样突然给顾叙来一口。
    可她只看到一张脏兮兮苦哈哈的鼠脸,瘪着嘴一脸嫌弃郁卒表情,好像为自己和对面那个是同一物种而难受。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顾叙手上也提一只黑不溜秋的老鼠,不过,怎么小这么多?还有脸上那表情,可古怪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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