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着一副很为难的神情。
洛于心白了他一眼，低低着声音，说：“狡辩！”
顿了一下，说：“不想告诉我，就是不想告诉我，还找这种理由呢！”
青云一脸无辜，说：“我还真没找理由！”
洛于心说：“那你最近去守夜，怎么不跟我说？”
青云：“……”
昨晚的事，毕竟是被人听到了。
也不知是谁嘴巴多，就拿到村里面传了，很快就传开了来。
为此，郑彩玉没少被指责。
郑二婶与郑海石也是头疼。
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会影响女儿嫁人呢。
尤其是纳上门女婿，男方一到村里打听，得知女儿竟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怕一个转身就走了，不敢上门了。
毕竟是上门，以后还要跟洛家打交道呢，万一被针对怎么办？就洛于心在村里的地位，绝大数人肯定都是站她那边的。
如此一来，若被针对，这个村还待得下去？
不管事实如何，男方肯定都会有这种顾虑。
有了这种顾虑，对于上门一事，自然是要慎重地考虑了。
想着这些，郑氏夫妇就头疼不已。觉得女儿想要找个上门的，只怕没那么容易了。找不到上门的，那只能……
把女儿嫁到外面去了！
可是，把女儿嫁出去了，他们以后，就没人给养老了……
这是一直让他们犯愁的。
……
州城。
乡试结束之后，考官们一直在拼命地批阅着墨卷。
所谓墨卷，就是考生的答卷。
各位考官操劳了一阵，墨卷的批阅总算是结束了。
众考官也就松了口气。
跟着，就是按成绩排榜，等着发布。
这日，主考官沈傅手上正拿着排好的榜单，看了看，笑着说：“没想到，今年居然出了个这么小年纪就上了榜的，真是多年未见呢！”
一旁的副考官韩杰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说：“是啊！才十二岁，就上了榜，确实不容易，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
沈傅点头，说：“这算是数十年来的一个惊喜了。”
两位考官正在室内谈笑着，这会，进来了个下人，禀报说：“沈大人、韩大人，王夫人来了。”
沈、韩二人对望了一眼，跟着即刻迎了出去，就见一名贵妇在外面等着了，正是定南侯的母亲王夫人！
二人赶紧过去行礼，躬身说：“王夫人好！”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王夫人了，所以，知道她为何来这里。
贵妇转过身来，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看向二人，语气淡淡地说：“听说，乡试的榜单已经出来了？”
沈傅回答说：“是的，刚刚整理出来，准备这几日放榜、并下传至各县呢！”
贵妇把手一伸，说：“取来给我看看。”
沈傅便给了韩杰一个眼神，韩杰会悟，即刻转身去取了。
按理说，在没放榜之前，王夫人是没权限来查看榜单的，毕竟，这怎么说也是个机密，但……
沈傅明白，王夫人对于越权做事，那可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人敢阻拦她。
韩杰取了榜单过来，双手奉给王夫人，显得恭恭敬敬的。
王夫人接过，看了看，说：“我想要的人名出现在上面就行了。”
跟着“咦”了一声，神色惊讶，目光落在榜单上的一个名字上，盯了好一会儿，问：“这个洛于恒，是哪里人啊？”
沈傅与韩杰又对望了一眼。
沈傅说：“回夫人，这洛于恒，是凌安郡、宁武县的人。”
王夫人眼神一动，默然了一下，冷冷说：“废了他的卷。”
“夫人，这……”沈傅大惊，本来以为她是要夸赞的呢，毕竟这么多年来，难得出个十二岁就上了榜单的，没想到，王夫人居然是要……
废他的卷？
韩杰也是一脸震惊！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并不知道洛于恒与定南侯府之间的关系。
其实，在刚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奇怪，不过看了看地址，却是凌安郡、宁武县那边来的，便觉得应该与侯府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名字与侯府的这些公子相似而已，应该只是个巧合。
然而，此刻，看王夫人的神情，似乎不太好。
他们有点懵！
王夫人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看她想看到的那个名字是否上了榜单的——这点，沈、韩二人也是明白的。
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意外，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
“夫人，这、这是何故？”沈傅忍不住问。
王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其中缘由，你们不必知道。”跟着又说：“从榜单上剔除他的名字，其他人的名次依次往上调。缺的那个名额，你们找个落卷的补上，明白吗？”
声音里透着一种压迫，根本就是不给拒绝的意思。
眼神，透着一股锋利。
仿佛他们不答应，就让他们血溅当场似的。
沈傅冷汗涔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面对这样的压迫，不得不做出回答，说：“下官明白了。”
王夫人点头，说：“明白就好。”跟着转身，却又回头，说：“此事处理得干净一点，别弄出什么纰漏来。”
“还有，记得保密。”
“若是走漏了消息……”
语气森冷森冷的。
透露着一种警告。
沈傅低着头，应了声：“明白！”
这是不明白也得明白！
王夫人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她的几个随身丫鬟出去了。
沈傅、韩杰站在那里，额头上都不住地滚下了汗珠来。
“沈大人，王夫人这是干嘛？”过了一会，韩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看向沈傅，眼里闪着一种困惑，“这个洛于恒，是不是得罪了她？可是，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啊，怎么会得罪到她？”
沈傅抬起了头，也是一脸困惑，叹了口气，说：“我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也只能照着遵从了，这是没选择的选择。”
韩杰沉着脸色，说：“可是，我们这样做，是在舞弊啊！若是被查出来了，后果很严重的！”
沈傅说：“我当然知道！”
跟着吐了口气，说：“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做，但，别忘了，我们这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若不按她说的去做，你应该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韩杰皱了皱眉，说：“但愿以后别来这里监考了！”
他们并不是弦元州的人，而是被朝廷委派过来的。
只有同考官，才是本地的。
沈傅也是一脸无奈，说：“早就听闻弦元州不同于其他州，而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监考，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主考官、副考官都是朝廷派来的，而且每年都会换人，今年是这俩，明年是那俩，后年又是另一批。
王朝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下面的官员徇私舞弊，从而尽可能地确保考试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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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于心白了他一眼，低低着声音，说：“狡辩！”
顿了一下，说：“不想告诉我，就是不想告诉我，还找这种理由呢！”
青云一脸无辜，说：“我还真没找理由！”
洛于心说：“那你最近去守夜，怎么不跟我说？”
青云：“……”
昨晚的事，毕竟是被人听到了。
也不知是谁嘴巴多，就拿到村里面传了，很快就传开了来。
为此，郑彩玉没少被指责。
郑二婶与郑海石也是头疼。
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会影响女儿嫁人呢。
尤其是纳上门女婿，男方一到村里打听，得知女儿竟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怕一个转身就走了，不敢上门了。
毕竟是上门，以后还要跟洛家打交道呢，万一被针对怎么办？就洛于心在村里的地位，绝大数人肯定都是站她那边的。
如此一来，若被针对，这个村还待得下去？
不管事实如何，男方肯定都会有这种顾虑。
有了这种顾虑，对于上门一事，自然是要慎重地考虑了。
想着这些，郑氏夫妇就头疼不已。觉得女儿想要找个上门的，只怕没那么容易了。找不到上门的，那只能……
把女儿嫁到外面去了！
可是，把女儿嫁出去了，他们以后，就没人给养老了……
这是一直让他们犯愁的。
……
州城。
乡试结束之后，考官们一直在拼命地批阅着墨卷。
所谓墨卷，就是考生的答卷。
各位考官操劳了一阵，墨卷的批阅总算是结束了。
众考官也就松了口气。
跟着，就是按成绩排榜，等着发布。
这日，主考官沈傅手上正拿着排好的榜单，看了看，笑着说：“没想到，今年居然出了个这么小年纪就上了榜的，真是多年未见呢！”
一旁的副考官韩杰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说：“是啊！才十二岁，就上了榜，确实不容易，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
沈傅点头，说：“这算是数十年来的一个惊喜了。”
两位考官正在室内谈笑着，这会，进来了个下人，禀报说：“沈大人、韩大人，王夫人来了。”
沈、韩二人对望了一眼，跟着即刻迎了出去，就见一名贵妇在外面等着了，正是定南侯的母亲王夫人！
二人赶紧过去行礼，躬身说：“王夫人好！”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王夫人了，所以，知道她为何来这里。
贵妇转过身来，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看向二人，语气淡淡地说：“听说，乡试的榜单已经出来了？”
沈傅回答说：“是的，刚刚整理出来，准备这几日放榜、并下传至各县呢！”
贵妇把手一伸，说：“取来给我看看。”
沈傅便给了韩杰一个眼神，韩杰会悟，即刻转身去取了。
按理说，在没放榜之前，王夫人是没权限来查看榜单的，毕竟，这怎么说也是个机密，但……
沈傅明白，王夫人对于越权做事，那可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人敢阻拦她。
韩杰取了榜单过来，双手奉给王夫人，显得恭恭敬敬的。
王夫人接过，看了看，说：“我想要的人名出现在上面就行了。”
跟着“咦”了一声，神色惊讶，目光落在榜单上的一个名字上，盯了好一会儿，问：“这个洛于恒，是哪里人啊？”
沈傅与韩杰又对望了一眼。
沈傅说：“回夫人，这洛于恒，是凌安郡、宁武县的人。”
王夫人眼神一动，默然了一下，冷冷说：“废了他的卷。”
“夫人，这……”沈傅大惊，本来以为她是要夸赞的呢，毕竟这么多年来，难得出个十二岁就上了榜单的，没想到，王夫人居然是要……
废他的卷？
韩杰也是一脸震惊！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并不知道洛于恒与定南侯府之间的关系。
其实，在刚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也觉得奇怪，不过看了看地址，却是凌安郡、宁武县那边来的，便觉得应该与侯府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名字与侯府的这些公子相似而已，应该只是个巧合。
然而，此刻，看王夫人的神情，似乎不太好。
他们有点懵！
王夫人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看她想看到的那个名字是否上了榜单的——这点，沈、韩二人也是明白的。
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意外，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
“夫人，这、这是何故？”沈傅忍不住问。
王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其中缘由，你们不必知道。”跟着又说：“从榜单上剔除他的名字，其他人的名次依次往上调。缺的那个名额，你们找个落卷的补上，明白吗？”
声音里透着一种压迫，根本就是不给拒绝的意思。
眼神，透着一股锋利。
仿佛他们不答应，就让他们血溅当场似的。
沈傅冷汗涔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面对这样的压迫，不得不做出回答，说：“下官明白了。”
王夫人点头，说：“明白就好。”跟着转身，却又回头，说：“此事处理得干净一点，别弄出什么纰漏来。”
“还有，记得保密。”
“若是走漏了消息……”
语气森冷森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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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傅低着头，应了声：“明白！”
这是不明白也得明白！
王夫人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她的几个随身丫鬟出去了。
沈傅、韩杰站在那里，额头上都不住地滚下了汗珠来。
“沈大人，王夫人这是干嘛？”过了一会，韩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看向沈傅，眼里闪着一种困惑，“这个洛于恒，是不是得罪了她？可是，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啊，怎么会得罪到她？”
沈傅抬起了头，也是一脸困惑，叹了口气，说：“我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也只能照着遵从了，这是没选择的选择。”
韩杰沉着脸色，说：“可是，我们这样做，是在舞弊啊！若是被查出来了，后果很严重的！”
沈傅说：“我当然知道！”
跟着吐了口气，说：“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做，但，别忘了，我们这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若不按她说的去做，你应该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韩杰皱了皱眉，说：“但愿以后别来这里监考了！”
他们并不是弦元州的人，而是被朝廷委派过来的。
只有同考官，才是本地的。
沈傅也是一脸无奈，说：“早就听闻弦元州不同于其他州，而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监考，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主考官、副考官都是朝廷派来的，而且每年都会换人，今年是这俩，明年是那俩，后年又是另一批。
王朝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下面的官员徇私舞弊，从而尽可能地确保考试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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