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答应人家了,再说这,这丫头本来也是答应好的。
    钱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他不嫌多。
    “老伯这是答应了!”
    刘喜凤赶紧一股脑的把钱都塞给了这老伯,就等着手机有信号之后给蝌蚪去个电话。
    最好是到了地方确定了方位在打电话。
    “你这丫头,老子看你是个实诚人,也不知道你一个人大老远跑到米国去干啥!”
    老船长看了看钱,又看了一眼丫头怀里只剩下几件换洗衣服的包袱,竟又觉得于心不忍,这钱揣在兜儿里真是跟揣着刚出炉的烧饼似的,烫人。
    索性就坐下来陪着丫头解解闷,老早就看出来她害怕。
    “俺……俺去打工的!”刘喜凤想了想说道。
    “打工?那说起来这些钱都是你出来打工攒的?”老伯经常两头跑,哪怕没下过船,可光听说就知道在米国哪怕是端盘子打工都能赚不少。
    最近这两年就有不少偷渡去打工谋生的。
    刘喜凤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这小伙子?为了这小伙子,你花完了你所有的钱,值当不?”
    老伯看了一眼这丫头,这时候才发现,这丫头的年龄和自己大孙女儿差不多。
    若是他,他宁愿多跑两趟,也不要自己大孙女儿吃这苦,要说那米国人根本不把外来人当人使唤。
    “值当……就……就看着眼熟,保不齐就是俺老家的人!”
    刘喜凤低着头把包袱重新系上。
    “啥?你老家的?”老伯一听转了转眼珠,那……万一真是的,他可得好好算算中间这笔账:
    “丫头,要是你老家的人,要不,你领回去?到时候给找个大夫看看。”
    老伯这如意算盘打的是不带响的,他也省了事,也能跟老友交代了:
    “大不了,老子再还给你一万米金当路费。”
    刘喜凤一愣,这老头儿琢磨啥呢?她的目的是去他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到底是不是媛媛姐:
    “哦,不用……不用……俺这……俺想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保不齐……那大姐也是俺村的。”
    “……”老头儿顿时头皮发麻,使劲挠了几下,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
    “那如果是你老乡,咋滴受伤掉海里的?你这老乡是干什么的?”
    “听蝌蚪说,这大姐是做生意的,做的挺大的,都出国做生意了!”
    “啥?蝌蚪?还特么蛤蟆呢!”老伯一挥手,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啥话。
    “老伯,蝌蚪是个人,是个人名!”刘喜凤哭笑不得,其实她以前也问过蝌蚪,为啥小名叫蝌蚪,本来叫元帅多好听啊。
    “那,那这蝌蚪又是谁?”
    “哦,是你对象啊,那你对象是干什么的?”
    “哦……也是做生意的啊,那你这有个做生意的对象,自己还怎么去打工呢。”
    一来二往,这爷孙俩的聊天话题就跑偏了,直到海平线上展开了朝霞,将那海水染得千里绯红。
    几个游泳圈丢进了海里,几个人直接跳海抱着游泳圈朝着最近的海岸游去。
    船舱里的人越来越少。
    直到朝霞变成夕阳,老伯才出了船舱伸了伸懒腰说道:“终于他娘的到了!”
    刘喜凤抱着包袱四下查看,目光转了大半圈才发现远处有山林,郁郁葱葱的。
    海岸有几艘船,人都很少见。
    换了一艘小舟拉着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带着刘喜凤上了岸。
    老伯已经打算好了,到了村子里,他就找一辆牛车把她和这半死不活的人送出去。
    刘喜凤不知道上岸后又走了多远,翻了几座山,才看见了山村里窝着的小村庄。
    那站在山头往下看,感觉很不错,和老家的山很像,村子也很像。
    山头上有个碣石,写着地界名称。
    老伯背着小伙子,指着远处的村子说道:“那个村子就是老子的家,翻过两座山,就是国土境内,那儿有高速路。”
    刘喜凤应这话感觉这是没到家歇脚,没见着那人到底是不是媛媛姐呢,就打算把她送走?
    “老伯,您答应过俺的,让俺看看那姑娘是不是俺老乡,要真是,俺就一起带走了,不过,您得给俺找辆车。”
    她一个人咋能带的走两个人呢?甚至有可能还有个大个子。
    “行!”老伯有些不耐烦,本来年纪就大了,现在背着人,若不是他常年劳作,恐怕这会儿就不只是嗓子冒烟腰酸背疼了,早就累死了。
    累的他根本不想多说一个字,只是指了指下山的路示意喜凤前头走。
    到了村上,不少乡亲们就算是看见了老伯都不敢打招呼,这货,原来一年多没回来了。
    摸摸索索找到了自家的屋,大门也没上锁,三间石头房里面没有一个人,把小伙子安顿在铺了草垫的木床上后就出门去了。
    “哎……老伯,您不是带俺去看看俺姐吗?”刘喜凤发现这老头干啥呢?怎么一进门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外头的路七八绕弯弯,刘喜凤也不敢出门,只能在门口等。
    等的天都黑了,口渴的起了一层皮,这才想起来去水缸里找水喝。
    发现水缸里都长了绿苔,这明显就是很久没清理,甚至很久没上水导致的。
    索性院子里还有个压井,试着用水缸里的水引水,噶几噶几了半天,这压井里也没出来一滴淡水。
    刘喜凤这才小心翼翼的出门找邻居,好歹整一口水喝。
    一出门这才发现,家家户户住的很稀疏,半里地都未必有一户人家,一回头就找不到那三间石房在哪儿了,而且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刘喜凤又不敢到处乱跑了,她越来越害怕了,脑子里想起了曾经被拐卖的妇女,被囚禁起来生孩子的那种。
    她赶紧掏出没多少电的手机给蝌蚪打电话。
    打了好几次,那头才接,声音透着疲倦和绝望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蝌蚪,你听我说,你怪我我也得说啊,我现在坐一条黑船到了……这是哪儿呀?”
    “什么?”那头蝌蚪着实是吓一跳:“你坐什么黑船出去的?”
    “蝌蚪,你听我说,这不是主要的,我是在船上听说救了一男一女,我想着肯定是媛媛姐和大个子吧……”